郎中之所以趴在地上品脉,是因为蚕丝很细很细,稍微有点风吹草动,甚至人的呼吸都会引起蚕丝不停地抖动,要想品到帝尧脉搏的变化,必须静下心来耐心品评,否则的话,根本把不出病情。
悬丝品脉很符合治病救人的理念,病入膏肓的人怎能等着几百医生会诊?
说会诊并不确切,因为这么多医生趴在地上聚精会神地品蚕丝,连帝王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不要说观察唐尧的病情了,不见面看病叫会诊吗?
看病、看病,最起码得看看气色吧,中医看病望闻问切,西医看病视触叩听,‘望’、‘视’都是看的意思,不见病人能叫看病吗?
中医把脉叫‘切’,切放在望闻问切的最后一位,有些人误以为单凭把脉就能知道病人身上的所有病,完全是误解。
单凭把脉并不能准确地把握病情,把蚕丝扯到宫外品脉能看透病情才怪哪!
可是,既然应召看病了,为了封赏也得装腔作势,几百个郎中趴在地上耐心地品啊品,谁都不敢起来说帝王的病情如何如何?
因为谁都没有把握说准帝王的病情!可是,山外有山、天外有天,万一有人懵对了,看到了帝王的病,谁就能一步登天!
时不可失、时不我待,必须尽快把消息传递给爱徒彭铿!一看这架式可急坏了尹寿先生,如果治愈唐尧的功劳被别人抢走,徒弟彭铿很难发挥应有的作用,再想入朝任职势比登天还难。
尹寿不管别人怎么看,一溜小跑着急忙慌地跑到彭铿下榻的乱石岗,看到师父不辞辛劳探望自己,彭铿不穿鞋就跑出来,匍匐在地。
“徒儿不知恩师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请师父恕罪。”
“别这么多繁文缛节了,徒儿啊,赶快入宫救治陛下吧!”尹寿一把拉起来彭铿。
“慌什么?师父,您老人家为什么这么沉不住气?”彭铿爬起来拉着师父进入客厅(简易的茅屋),一边端水倒茶一边高谈阔论。
“我就不明白,你为啥躲在家里装病?!”尹寿一脸茫然。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德冠天下、智谋超群的尹先生也有不明白的事情啊!”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响遏行云的笑声把尹寿搞懵了:“谁嘲笑我?”
一个从隐蔽的地方闪出来,尹寿定睛一看不是别人,而是大名鼎鼎的治水行家鲧父。
“哦,明白了,都是你教唆彭铿的!”
“我教唆彭铿的?尹先生,您老人家太高看我了!”
“怎么?不是你教唆的是谁教唆的?!”
“是彭铿这孩子自己教唆自己的。”
“徒儿啊徒儿,陛下生病正是你大展身手的时候,为什么躲在家里装病?错过了这个千载难逢的天赐良机,再想得到梦想的官职绝对不可能了。”尹寿忧心如焚,恨不得立马把彭铿拉到帝尧的病榻前。
“师父,容徒儿一一剖析。”
“说,我看你肚子里有多少花花肠子。”
“因为雉鸡汤下毒案咱师徒俩没少受罪;不知道我的底细,惩罚我合情合理;师父忠心耿耿教诲帝王、太子,为什么唐尧爷爷认为您老人家是下毒的幕后黑手?为什么不念师徒之情,无情地惩罚您老人家?”
“为什么?”
“说明高高在上的帝王不信任何人,世上最无情的是帝王家。”
“你说的太严重了。”
“上一次雉鸡汤下毒案的教训记忆犹新,云母粥治好了帝尧爷爷的病我得到了什么?谁给我一官半职了;谁会珍惜容易得到的东西?谁会珍惜送上门的礼物?”
“虽然说有一腚道理,也不能让大好机遇找你,你必须主动出击把握好千载难逢的大好机遇。”
“谢谢师父,我何尝不懂这么简单的道理,等待等待最佳时机,等所有人都束手无策的时候再出手更加惊天动地!谁还敢小觑我彭铿?!”
“万一有人治好了帝王的病,抢走了头功,看你还演什么戏?”
“师父,我担心的不是谁治好了帝王的病,我最担心的人有人不想让帝王活下去。”
“谁不想让帝王活着?”
“心知肚明,还用说吗?”
鲧父心直口快:“谁想登基当帝王,谁就会盼望着唐尧早点死。”
“老祖宗,说话不能太明喽,话到嘴边留半句,万一有人走露消息,咱们三人都吃不了兜着走。”
“看你吓的,没那么严重吧。”大大咧咧的鲧父不以为意,欲知剧情进展,请看下章演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