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主审官就不能把事情想的那么简单,必须考虑到方方面面,尤其是凶手,绝对不能是帝系集团的所有人,最好把下毒凶手推到与帝系无关的人身上,这样做既能显示帝系集团血浓于水,也能避免帝系内部斗争进入白热化。
除了尹寿没有外人,只有设法把责任推到跟帝系势力没有血肉联系的尹寿身上,才能顺利平息雉鸡风波,才能得到各方面的认可,才会把矛盾缩小到最小化。
虽然伯益跟尹寿没有什么矛盾,由于帝尧对尹寿、许由等帝师言听计从,相对削弱了帝系大臣的重要作用,尤其是跟唐尧关系既不远又不近的伯益处境非常尴尬,说是大臣吧,如同聋子的耳朵根本发挥不了大臣的作用,出风头的事全让尹寿、许由等一帮谋士把持了。
包括后稷等人在内的大臣无不讨厌尹寿等一帮谋士,都想趁雉鸡下毒案整治一干谋士,问题的重心纠结在朝廷权力内部斗争上面,而不是雉鸡下毒案那么单纯了。
伯益等人多么渴望彭铿一口咬定背后的指使者是尹寿,刚刚来到平阳的彭铿不知道朝廷内部矛盾多么复杂,更不知有多少明枪暗箭随时等待着还没有入道的彭铿。
虽然彭铿比较单纯,既没有丰富的朝廷内部斗争经验,也没有唯恐天下不乱的意图,却有一双明亮的眼睛,不但能看出来问题变得复杂了。
经过过无数次灾难的彭铿,却善于趋吉避凶,深深懂得自我保护的重要性,如果咬师父尹寿连一个贴心人都没有,谁搭救身陷囹圄的彭铿?
可是,如果不反咬尹寿,伯益等人会善罢干休吗?
令人大跌眼睛的是彭铿竟然招供:“背后指使我下毒的是尹寿先生。”
此言一出众皆哗然,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忧,伯益、后稷、女皇暗自窍喜,尹寿气得咬牙切齿。
“啊,我指使你下毒的?彭铿,你脑子里进水了吧。”
尹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辛辛苦苦抚育了整整八年,刚回到京师就反咬自己一口,怎么养了一只白眼狼?!
此时此刻,二人不能以师徒相称了,因为这个时候,朝廷官员都不知道尹寿、彭铿是师徒。
如果知道二人师徒关系,有些人又会以此大做文章,整死尹寿、彭铿跟踩死一只蚂蚁差不多。
彭铿就没有想一想,除了尹寿先生谁会心疼你这个没爹没娘没爷爷的孤儿呀!
“我脑子里确实进水了,要是脑子里不进水,怎么鬼迷心窍千里迢迢千方百计晋见帝王陛下爷爷呢?怎么会进献雉鸡汤意图谋害帝王呢?”
心底纯厚的后稷不忍心看到这种局面:“尹寿,帝王那么信任你,你为什么加害帝王?”
“稷神大人,您老人家想一想,我有什么理由加害帝王?”
“我问你,你怎么反问我呀?我怎么知道你为什么加害帝王。”
女皇拍板定案:“既然彭铿招供了,先别啰嗦了,把尹寿、彭铿打入死囚牢,听候陛下发落。”
御林军把彭铿、尹寿押入死囚牢,尹寿大叫:“冤枉啊冤枉。”
伯益、后稷等人冷眼看着尹寿,转身离开审判厅回寝宫向唐尧回报案情。
丹朱隐藏在幕后目睹了整个审判过程,打心里感激忠心耿耿、甘愿承担罪过的彭铿。
丹朱不忍心的是竟然连累了无辜的尹寿先生,受到帝王重用的帝师没有任何理由谋害帝王,丹朱搞不懂怎么把尹寿打入了死囚牢?
打入死囚牢的尹寿一屁股蹲在地上,悔恨交加,后悔不该引荐彭铿入宫晋见唐尧,恨彭铿不念师徒之情,反咬自己是幕后黑手,堂堂的道德君子怎么立于天地间,怎么立于庙堂之上?
看着师父尹寿痛不欲生的样子,彭铿不仅不感到后悔反而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师父,您打心里非常痛恨我这个白眼狼吧。”
尹寿气得咬牙切齿:“要知道你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早就把你掐死了,怎会让你活到现在!”
“师父,别恨我!”彭铿嬉皮笑脸耍戏尹寿。
“你把我关进死牢,我能不恨你吗?”
“尹先生,别这么抬举我,我可没有权力把您关进死牢。”
“我就不明白了,你为什么不说出来谁是真正的凶手,偏偏乱咬无辜的师父啊!”
“尹先生,您不是我师父,我不是您徒弟,咱俩没有一毛钱关系。”彭铿翻脸无情,连师父都不承认了。
“你你你,你太绝情了!”尹寿恨得牙根直痒痒,恨不得一掌劈死无情无义、六亲不认的彭铿。
“尹先生别生气了,趁现在还有一口气,我教您老人家练习养生大法。”
“很快就会被处死,练习养生大法干什么?”
“尹先生啊尹先生,别看您老人家白发苍苍,竟然没有我心胸宽阔、遇事不惊;您的心理素质跟我相比……”
“我不跟你这个不知死活的狗东西比。”尹寿忍不住破口大骂。
“尹先生,您的心理素质太不值得一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