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你说的是欧阳太太呀?”
“可不是,听说那年欧阳家的洋婆子被人杀了,浑身血淋淋的……”
“都给我闭嘴!”几个女人正说着,刘妈乍然出现在她们面前。
“妖言惑众,老爷平时对你们那么好,有什么好吃好穿的都不忘留一份给你们。现在船刚刚躲过一劫,老爷和伍爷正忙着打理船上的杂物,你们不但不帮忙,反而躲在这里说三道四,你们还是不是人呀?”刘妈愤声怒斥道。
“大姐!”陈碰花满脸堆笑道:“你不喜欢,我们以后不说便是!”
“哼!”刘妈扫了几个萎萎缩缩的长舌妇一眼,捏紧拳头冲她们面前一挥,“最好别再让我听到这样的话,小心我一拳打烂她的嘴巴。”说罢甩头离去。
刘小婧漫不经心地瞟了一眼气得满脸通红的陈碰花,再瞄了一眼刘妈离去的背影,阴阳怪气道:“杨太太是什么身份的人呀?一个身份低贱的下人也敢当众指责保长夫人,这也太目中无人了吧!”
“是呀!刚才她竟敢对碰花姐那么凶,太过份了。”胖女人在旁煽风点火道。
“哼,看她刚才骂人时一副得瑟的样子,我真想冲过去撒烂她的嘴巴。”中年妇女在旁喋喋不休道。
一听这话,陈碰花气得嘴巴扭得跟比丘似的,心里恨得真咬牙:好呀,你个嫁不出去的男人婆,今天老娘可是顾及欧阳家的面子才不跟你闹,但你给我记着,回去我可要九件牛皮一起掀。(新账旧账一起算)
傍晚时分,海面上突然涌起了大雾,雾茫茫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只听到海水从船两旁“哗哗”而过的流水声,以及浪花拍击岩石和鱼在水面上跳跃的泼水声。
“老伍,起雾了,我们得赶快找看看这附近有没有陆地可靠岸。”欧阳海对伍爷道。
这是个多暗礁地带,经常发生海事,因此,欧阳家的商船每次经过此地都会减速航行,小心翼翼。
“知道了,老爷!”说完,伍爷严格遵照欧阳海的吩咐,精神充沛、意志集中地做着事。
可能是因人而异,各人的体质不一,到了此时,有的船员干起活来就比较费劲了,这些人虽然看起来年轻力壮,但操作方面都不比伍爷轻松熟练。因此,平时这主舵手都是伍爷一个在担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