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你就一口咬定原来的说法，其他的我来应付！”蔡崇明淡淡的说道。

“一人做事一人当，有什么责任我来扛，决不能让您受拖累！”牛保伦赶忙说道，他确实也是这么想的。

“放心吧，我有分寸。

《寺井商社》明面上是家进出口公司，但它是黑龙会在江南的总部，黑龙会本身就是非官方的一个特务机构，它在江南只是老老实实做生意，谁会相信？

我们早就盯上它了，只是他们没有明显的破坏活动，公开收集的情报、也以商业情报为主，所以一直没有动它。

要是这次搜不到它重要的、从事间谍活动的证据，也肯定不会空手而归，最多就是我那个选房表妹，埋怨我破坏跟日本的友好关系，我一直想不通她怎么那么亲日，仅仅因为她的生身母亲是日本人？

说远了，又该你走了！”蔡崇明突然停住话头，催促牛保伦走棋。

“哦。”牛保伦听的入神，赶忙慌乱的走了一步。

“将！”蔡崇明抓住牛保伦这个瞎招，将了他一军，这时牛保伦才仔细观察了一下棋盘，，他已经回天乏力了。

“我认输！您的棋力老道，我就知道自己不是您的对手。”牛保伦投棋认输。

“你的棋艺可不像你自己说的那么不堪，关键还是心不静，我随便说了几句闲话，你就把注意力转移到我说的那些话上了，焉能不输。”蔡崇明洞若观火的说道。

“听您一席话，晚辈茅塞顿开，多谢指教！”牛保伦再次说道。

接下来，牛保伦再也没法集中精力下棋了，向蔡崇明请教了一些时政和生活中的问题，两人相谈甚欢。

“滴铃铃！”电话响了，蔡崇明走过去接起了电话，电话里传来李铁的声音，他的声音很大，牛保伦坐在原地也能听见。

李铁汇报着搜缴的各种情报：军队布防图、营以上军官资料、简任以上行政官员履历、军工企业内况、江南工业布局、江南各政党情况及其领导者的详情……

蔡崇明淡然的听着李铁的汇报，似乎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中，仅凭这些材料，定寺井理真他们一个间谍罪、已经绰绰有余了！

“丝带战机案、熊四飞弹案、潜舰自造专案、清波案……”就在这时、李铁的话，突然被蔡崇明打断了。

“你们马上把所有档案、资料装箱封存，我调派人员和车辆去接应你们，把寺井理真他们全部戴上头套、押回总部分别关押，随后等我命令！”蔡崇明表情严肃的说道。

挂断李铁电话，蔡崇明又安排好去接应李铁他们的人，然后看了牛保伦一眼，牛保伦识趣的告辞出来了，他在想到底是什么，让看起来胸有成竹的蔡崇明，突然神色大变！

丝带战机案、熊四飞弹案、潜舰自造专案都是高度机密，但是坊间早有传闻，潜舰自造专案，更是蔡崇日亲口告诉了媒体、等于公开承认了的。

清波案！

牛保伦认为，一定是这个从来没有听说过的“清波案”，让老成持重的蔡崇明大惊失色，让自己回避，肯定是要马上汇报给蔡崇日，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神秘计划？

牛保伦在院子里边抽烟边思考着。

李铁他们回来了，他张罗着把寺井理真他们分别关押好，过来跟蔡崇明汇报的时候，看到院子里的牛保伦，假装接火、偷偷把一个硬盘和两个U盘塞给他。

两人故意大声聊了几句，李铁把抽了一半的卷烟丢在地上，就匆匆忙忙赶去汇报情况了。

拿到证据的牛保伦，并没有轻松多少，这一夜发生的事儿，够他消化的。

时间太晚了，牛保伦没有回家，他在办公室假寐了一会儿，《寺井商社》被一锅端，日本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他觉得明天，不，今天一定有事情要发生！

但是，早上上班后，牛保伦没有得到任何消息，一切风平浪静！

牛保伦假借他事、打了好几通电话，感觉对方跟平常一样，不像发生了什么大事，百思不得其解的牛保伦干脆不想了。

牛保伦把存在银行保险箱里的东西，全部取了出来，转存到《花猫银行》的地下保险箱里了，日本银行太不地道！

牛保伦也不想想当初，孔婧兰给他打开第一把锁后，按照规矩是不能停留在保险箱前的，是他自己因为跟她有过肌肤之亲，还有点炫耀的意味，才没有让她离开的。

表面的平静，其实很多事都在秘密沟通。

李铁他们开始秘密审讯寺井理真他们的时候，得到蔡崇明汇报的蔡崇日吓得睡不着了！

清波案，是蔡崇日亲手掌控的秘密计划，知道这个名称的都不超过五个人，寺井理真怎么知道的？

蔡崇日亲自用加密电话跟那边取得联系，她肯定泄密是出在对方那边，蔡崇明也只是知道“清波案”这个名称而已，这个秘密计划、如果提前曝光，对她来说将是万劫不复！

对方显然不知道寺井理真是什么人，虽然他们这边知道这个计划的，也只有极少数人，但是，由于不能有任何具备官方背景人，负责具体事务，所以把《清波案》的具体实施，交给了黑龙会执行。

黑龙会在江南有分支机构，会不会是从本土把这个秘密泄露出去的？

接电话的人，跟蔡崇日保证，一定尽快查明原因，保证堵住泄密的口子。

放下电话，蔡崇日精疲力尽的坐回到床上，她再也睡不着了，这件事太大了，她要赶紧告诉长老会的那些人，她不能一个人承受计划暴露的后果，因为后果只有一个，以死掩盖长老会的阴谋，不管她愿不愿意！

李铁亲自负责审讯寺井理真，他吓坏了，从小锦衣玉食的他，何尝遇到过这种情况？

该说不该说的，寺井理真都说了。

之所以苦心孤诣的算计牛保伦，是他在得知牛保伦去了两趟“江电”，就把陈斯昧的公司硬塞进煤炭供应商的名单，还拿到了50%的份额，最重要的是，价格每公吨还上涨了32%！

寺井理真认为只要控制了牛保伦，他在江南的公营单位、还有什么不能做？那是天天数钱数到手软的日子呀。

为此，寺井理真不惜把情妇孔婧兰推出来做诱饵，牛保伦果然如传说的那样，很快跟她上了床。

原本计划，通过购买《琴韵别苑》公寓，跟牛保伦搭上线的，没想到被牛保伦“设计陷害”，还被抓到泰枰市检察局。

感觉受到侮辱的寺井理真，决定要报复牛保伦，他利用手中掌握的间谍网，开始秘密收集牛保伦的不法证据。

为了保险，让孔婧兰假称已经离婚了，住到一处单身公寓里面了，这样的设计、让牛保伦彻底放松了警惕，为后来的偷拍、做好了准备。

……

“清波案，是怎么回事？”李铁先问了很多其他军事机密，借着那些铺垫、假做很随便的问道。

“我不知道呀！上次总部的三井贤太到江南来，是来跟他培养的一个间谍接头的，接风宴上三井贤太喝多了，为了显示他知道的多，说了好多国内秘闻，还吹嘘正在帮江南运作一个绝密计划：清波案。

我问他具体是什么内容，他又故作玄虚、不肯说，我估计他也未必真知道，或者本来就不存在什么清波案。

作为职业习惯，我就在第二天给《清波案》设了一份档案，就一个空档案袋而已，我不敢骗您！”寺井理真答道。

“那个跟三井贤太接头的间谍是谁？”李铁一直审视着寺井理真，感觉他不像在说谎，于是问道。

“三井贤太整得神神秘秘的，他是从我们商社地下室的暗道，进入隔壁公寓楼的地下室，那上面有一套公寓，早就被我买下来了，作为应急出口用的，他们是在那边见的面。

三井贤太的地位比我高，我不敢窥测他的秘密，我连那个间谍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寺井理真很认真的答到，他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很不妙，地下室的东西肯定被搜出来了，定他个间谍罪是轻的，被秘密灭口都有可能，他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尽快拖长时间，等着外面的营救。

蔡崇明得到李铁的汇报后，马上把情况汇报给蔡崇日，她再反馈给对方，三井贤太被勒令切腹自杀了！

因为只有寺井理真掌握着江南的秘密间谍网，对方恳请蔡崇日马上释放他们，并承诺不再对江南的机密进行调查，不会做威胁江南的任何事，绝不参与江南内部事务，与江南安全部门共享情报等。

蔡崇日假装为难的答应了，蔡崇明接到她的电话后，也不问为什么，直接把寺井理真他们全部释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