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在家吃饭的时候,袁玥婷可怜巴巴的跟牛保伦解释,她是不想当“窝边草”,才托关系去的秘书处,让牛保伦不要用她当秘书,最好再帮她找份工作。
周淑芬很好奇的问、什么是“窝边草”,引来袁玥婷的娇斥、牛保伦的白眼。
牛保伦以明天要早起的借口、很早就回二楼卧室休息了,学乖的牛保伦、从里面把门反锁了,他有很多事要思考。
……
回到雄迪市的牛保伦忙得很,看望老母、走访亲友,各方人物前来拜会,应酬雄迪各方人物。
即便是推脱了所有吃请,牛保伦也只有晚上,他才有点时间做自己的事,跟白钟华他们见个面、沟通一下调查进展。
因为有警官学校老师的分析和判断,作为调查方向,即便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史有名、贺文武、关云豹、谢福安他们还是发现了一些线索,由于是在暗中调查、取证比较困难,进展不是很顺利。
知道不能隐瞒史有名他们到警官学校的事情后,牛保伦是以学习专业技能的理由、让“兄弟党”支付的培训费用,他们以教官身份返回雄迪市,没有引起任何怀疑,甚至苏佳犬新派来的党务指导,都兴冲冲的跟他们学自由搏击和擒拿格斗术。
白钟华对此不屑一顾,认为都是花拳绣腿,还是他的《军搏术》简单易学、实战性强,自己强行给他们加了一节《军搏术》课,那可是真的肉搏呀,害的“兄弟党”参加轮训的人、叫苦不迭!
《兄弟党》裁汰老弱、补充新血,人数依然达到了200百有余,要不是牛保伦求精、求强,还给了个200人的上限,人数可远不止这些。
兄弟党的人,都在“转型真理”稽查队有份差事、领一份薪金。
轮流到《兄弟党》党部培训,上午体能训练、有营养补助,下午学习思普利特党纲领、文件,思普利特党还有发一份特别津贴,这帮人嘴上喊着“忠于蔡**”,心里可都念牛保伦的好!
把一个人见人嫌的黑社会,愣是改头换面变成可以登堂入室的“政党”,这些“党员”也开始受到别人尊重,家人也不再受到歧视,所以说,民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兄弟党》的人,都知道是谁给他们带来的这些变化。
牛保伦回到雄迪市,这帮人就聚在党部院子里不走,直到牛保伦晚上过来,跟他们扯了一会儿、这些人才离去。
牛保伦跟白钟华、史有名他们聊了不久,“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牛保伦的手机就响了。
“您好!”牛保伦踱到院子里接起电话。
“现在要见你小子一面不容易呀!”电话里的老者调侃道。
“看您说的,前两次回来太仓促,我又不敢贸然到府上拜见您。”牛保伦恭敬的小声说道。
“怎么样?现在能脱开身了吗?”老者并不是真的跟牛保伦计较,很洒脱的问道。
“您在哪儿?”牛保伦有点激动的问道,这么多年没见面,牛保伦还是非常想念他的。
“我在真人这儿!”老者掩饰不住兴奋的说道。
“他老人家云游回来了?”牛保伦忍不住兴奋的问道。
“他比你早两天回来的,上午给我打的电话,我也是刚刚过来。”老者说道。
“我尽快过去!”牛保伦说完这句话,对方就挂断了电话,牛保伦给牛宝玲打了一个电话,然后就匆匆跟白钟华他们告别,并叮嘱了他们几句。
**开车把牛保伦送回家后,牛保伦让他驾车去《翠竹仙苑》,把手机关机,等牛保伦去找他,**也不问为什么、直接就走了。
牛保伦把一个帆布包和买的茶叶、还有几瓶酒,绑在机车两侧,带上头盔、赶到《彩云牛肉面馆》,牛宝玲亲自给他把一个大食盒固定到机车后座上。
牛保伦驾驶着机车、飞也似的消失在夜色中……
给牛保伦打电话的老者叫许德梁,牛保伦的中学老师。
思普利特党刚刚成立的时候,以平等等作为宣传口号,号召民众团结起来跟当权的门阀利益集团斗争,描绘了一个世界大同的乐园。
从小就被人欺负的牛保伦,被这种宣传所吸引,因为带头欺负他的,都是比他父亲更有权势人家的孩子,这些人在学校里拉帮结派,都对不依附、不讨好他们的牛保伦不满,仗着人多势众、欺负牛保伦,而老师往往偏袒那些权贵家的子弟。
结果就是,牛保伦被欺负了、没处讲理,牛保伦奋起反抗、弄伤了他们,就要受到学校和老师的严厉处罚!
没考上大学、当兵有被权贵子弟顶替了空军的名额,吴石坚逼着牛保伦再复读一年。
打到权贵、人人平等,这是牛保伦参加思普利特党的初衷。
牛保伦逃课去参加思普利特党组织的****,被警察抓了个现行,送回学校后、他又跟训导主任吵了起来,学校气急败坏的要开除他。
牛保伦的班主任就是许德梁,他出面力保,坚持对学生要以教育为主,不能随便开除学生,况且他们的口号也没有错。
这下算是捅了马蜂窝了,执政当局为了“杀一儆百”,召开全校师生大会,公开开除了许德梁、牛保伦师生!
许德梁愤而加入了思普利特党,由于他有文化、懂策略、擅长宣传演讲,很快就在思普利特党里崭露头角,一年多后,众望所归的当选党**。
在许德梁的带领下,思普利特党逐渐步入正轨,不再以街头暴力**作为主要抗争手段,而是沉到民众中、争取他们的支持。
在许德梁的带领下,思普利特党第一次在雄迪市赢得地方选举!
但是,还没等师生两人高兴几天呢,思普利特**的委员们就分裂成几个派系,相互间争权夺利、恶斗不止,党**许德梁被完全架空了!
对思普利特党主要领导们背弃理想,根本听不进许德梁的劝说,许德梁万分失望,愤而辞去所有职务、退出思普利特党。
牛保伦要共进退的提议、被许德梁劝止了,许德梁还想找出、突然出现这么大变化的原因,纠正思普利特党出现的错误,把思普利特党引回为民众谋福祉的正道上。
本来就不算高层的牛保伦,被打压、排挤,派到思普利特党毫无根基的泰枰市,从事**工作,这在当时,还是一件很危险的工作!
从那时起,许德梁跟牛保伦就不再公开联络了,他在牛保伦离开雄迪市后,发现偌大的思普利特党里,他已经找不到志同道合的人了,好像魔鬼附体似的,以前的“谦谦君子”都成伪君子了;原本就是投机份子的,更是变得唯利是图了!
找不出来问题出在哪里,彷徨、愤懑之余,许德梁经常一个人到爱河之畔,毫无目的的游走、思考,他感到幕后应该有一只黑手,在暗地里操纵着思普利特党。
在思普利特党没有形成气候的时候,用欺骗性口号、把跟他一样,一心打破门阀专制、让民众享受更公平的民权的有志之士,骗进思普利特党,给幕后黑手充当当马前卒,当思普利特党小有成绩时,马上把他们踢出核心圈,防止这些真正一心为民众的人做大、做强后,不受幕后黑手的操控!
许德梁深深感到,任由思普利特党的幕后黑手继续操弄,思普利特党将变成一只魔兽!
许德梁从一开始就对思普利特党的“南独”纲领感到不安和费解,这跟他给民众争取自由、平等、平安、幸福的初衷,是完全背离的,他曾经数次提出修改相关内容,都莫明其妙的就不了了之了!
现在回想起来,从许德梁第一次提出动议,他就被幕后黑手盯上了,后来每次的不了了之,也是那只黑手策划的,自己被架空、也是早有预谋的!
百无一用是书生!
当退出来后,仔细回忆过往的事儿,很多人都有或明或暗的迹象,只是当时的许德梁,正在意气风发的“调兵遣将”,根本没有起过任何疑心。
当许德梁的秘书都不再听他的从安排,他才想起来秘书半年前买了一套新房子,当时他都没想过,秘书哪儿来的那么大一笔钱?
不让牛保伦退出来,许德梁还有揪出幕后黑手、重返思普利特党的想法。
随着时间的流逝,那只黑手不仅没被揪出来,思普利特党的蜕化却是迅速完成,有点理想、不同流合污的人,逐渐被打压、排挤出核心层。
最让许德梁痛心疾首的是,“南独”这颗毒瘤,随着思普利特党势力的扩张,逐渐长大、蔓延,甚至已经开始毒害青少年的认知了!
一个机缘巧合下,许德梁结识了刚从外面云游回来的尹真人,一番交谈,两人结成莫逆之交。
牛保伦回到雄迪市的那两年,牛保伦也常常到《三羊观》向尹真人问道,尹真人常年在外云游,大部分时间他都只能见到尹真人的徒弟青灵子。
与尹真人见多识广、能言善辩不同,青灵子显得很木讷,说话都有些结巴。
去年青灵子跟一位女居士结为道侣,牛保伦送了很厚的贺仪,青灵子坚决不收,说他们师徒从不接受供养。
事实上也是这样,《三羊观》不收香火钱,观外有将近20亩薄田,都是青灵子一个人在播种、收割,这是师徒二人的主要经济来源,多余的粮食用来换油盐、日用,菜是自己种的,偶尔钓条鱼就算改善生活了。
牛保伦没办法,只好托关系找到青灵子未婚妻的家人,威逼利诱的把她认了个干妹妹,才算是把那笔钱当成“嫁妆”送了出去。
远处传来的机车轰鸣声,坐在大殿里的几个人都听到了,青灵子夫妻赶忙起身去迎接牛保伦。
因为青灵子早早打开大门,牛保伦干脆耍了下车技、骑着机车“跳进”院子里了。
停好车,牛保伦急忙跟青灵子一起,把食盒和装酒食的包袱往后面的大殿搬。
青灵子的道侣元善道长则赶忙去取自己做的“秸秆碳”,这是他们每年把卖给养牛场、剩下的玉蜀黍粗杆,自己窑烧的“土法碳”,这种碳的密度很低,最大缺点就是、不是太耐烧,但是,吃火锅绝对是好燃料。
牛宝玲知道弟弟肯定是见好友,所以,食盒里面的砂锅内,全都是卤好的牛肉和精品牛杂,卤汤用一个塑料袋单独乘放,只要加热一下、就是一锅上品炖全牛。
元善指挥青灵子和牛保伦把所有东西放在《混元殿》外,二人褪履入内。
“见过尹真人、许老师!”牛保伦恭恭敬敬给席地而坐的两位老人各鞠一躬。
“无量天尊!牛小友请坐。”尹真人打了一个稽首说道。
“别搞那些虚礼了,坐下吧。”许德梁说道。
牛保伦把酒放在一边、双手捧着把茶送给两位老人,然后坐到许德梁的下手,青灵子则一直恭立在尹真人侧后。
“我上次给你打电话,是因为尹真人发现了一些可疑的事,这段时间真人不辞劳苦,根据那些线索又亲赴泰枰,还是等会儿、请真人给你说吧。”许德梁见元善端着一个泥炉进来,赶紧示意牛保伦去帮忙。
青灵子帮元善把泥炉放好,又去把砂锅端进来、架好,元善取来几个竹筒杯、两竹篮烤花生放下。
“你们二人也坐下来一块儿吧,难得我们能聚在一起。”许德梁看着青灵子夫妻说道。
“坐下吧。”尹真人说完,青灵子夫妻才挨着他身边坐下,元善顺手又给泥炉里加了一节“秸秆碳”,牛保伦则探身给二人也斟满酒。
“真人为了老师的心愿,不辞劳苦、舍弃清修,保伦代老师敬您一杯!”牛保伦双手举杯过眉、恭敬的说道。
“牛小友官做大了、俗礼也多起来了,来,我们一起陪‘牛副秘书长’喝一杯。”尹真人洒脱的笑着说道。
“来,一起喝”。许德梁也端起酒杯说道,青灵子夫妻也端起酒杯。
接下来大家就都按照两位老人的意思,边吃边聊了,主要是听尹真人讲述、他这些年帮许德梁调查的事。
贫道自从思普利特党毫无顾忌的推行“南独”政策开始,就感到这是邪魔入世、妄图祸乱人间,除魔卫道,乃是我道门中人义不容辞的修行苦旅!
贫道到了泰枰才真正感到束手无策,现代化的交通工具、通讯工具,让贫道根本无从展开秘密调查。
无奈之下,贫道只能采取守株待兔的法子,慢慢摸索思普利特党头面人物的行动规律,好在她们的座驾基本上是固定的,我可以逐段研判她们的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