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是陈随便的人,我对他不了解,以为就是一个混混。
经历了最近几件事情后,我找资料...你也看了嘛。
说说你的看法。”蔡崇日突然反问起吴静怡来。
“他?没什么文化,好勇斗狠、江湖习气重,有点儿小聪明,还有……还有点枭雄的特质。”吴静怡也跟着蔡崇日一起、看过牛保伦的档案,所以还算了解他。
“枭雄?”蔡崇日若有所思的沉吟道。
“您看看他到泰枰以后做的那些事儿,而且他还把自己的野心、隐藏的很好!”吴静怡故意这么说道,说完,她转身接过女佣送来的托盘,上面摆着红酒、干果和点心。
“你以为我不在知道、你动的什么心思?你说的太流于表面了,以他的出身,在雄迪谋个差事、或是参军上军校,都有不错的前程。
但是,他却选择了最难走、前途不明的一条路,因为不被信任,长期在最底层、从事最危险的事。
江湖气讲究拉帮结派、自立小山头,这个人却一直特立独行、我行我素,也许,他真的一开始就是美国人的暗子。
被贬回雄迪市后,他才初露峥嵘,接连赶走三位党部主委,当时我已经准备痛下杀手了!
幸亏你崇明爷爷,发现了赖罄德意图逼宫的阴谋,而牛保伦拿到主委位置后,也显出小富即安的模样,让我觉得他不过尔尔。
明升暗降的计策,我不相信、他一点儿都看不出来,他却丝毫没有抵触的坦然接受,一如当初我收回水军时的表现。
接下来的几件事情,你都知道,那像是个胸无点墨、粗鄙莽撞的人么?
他明知道我跟你崇明爷爷的关系,还跑去申明立场,录音你也听了,你觉得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蔡崇日问道。
“他把人事权都彻底放手了,看似表明没有野心,可是,历史上的野心家不都是欲擒故纵、明放暗收吗?”吴静怡说道。
“暗收?怎么收?他那句‘绝对信任’看似套话,其实是间接向我表忠心呢,你还记得那个胡佳俪么?”蔡崇日又问道。
“我见过,长着一张狐媚的脸!”吴静怡带着明显的情绪说道。
“据情报显示,他们两个人并没有实质关系,但是,从他这么上劲帮她,两人关系也肯定不一般,我在‘公管委’制服的事情上帮了他,他就把这项人事权还给我,还声明做好‘熔断器’!
聪明能干、忠心重义,这样的人才,可遇不可求呀!”蔡崇日感慨的说道。
“您不是说他是美国人的狗吗?”吴静怡问道。
“你还是太年轻,我们江南在美国人眼里,不就是他们战略棋盘上、顶在最前面的一颗卒子么?
美国人在背后,又何尝不是把我们、当作他们的看家狗呢!”蔡崇日气愤、伤感、无奈的说道。
“对不起!姑姑!”吴静怡小声说道。
“如果他真是美国人的暗子,让他进入核心圈,让美国人知道我们在做什么,减少对我们的猜忌、增加对我们的援助,有百利而无害!”蔡崇日心有不甘、却又无奈的说道。
“那那些人为什么非要反对呢?”吴静怡小声问道。
“还不是私心作祟!认为保伦不是他们的人,怕他们的资源减少、利益受损!”蔡崇日狠狠的说道。
“您不是已经承诺,不压缩他们的势力范围了吗?”吴静怡问道。
“那是指原有资源,保伦上次从安翔航空拿到的东西,让他们眼红了,还想在今后、每次从阔民党手里夺来的资源里面分杯羹,贪心不足蛇吞象!”蔡崇日的说道。
“这些人只顾自己眼前利益,就不想想团体的前途么?”吴静怡很天真的问道。
“他们也不傻,现在他们能拿的出手的借口,就剩保伦的身份问题了,这不是最重要的。
他们为了反对而反对的真实目的,其实只有一个,压迫我妥协,再让渡一些资源和利益给他们。
至于牛保伦的身份、只是个借口而已,真是人心叵测呀。”蔡崇日感慨道。
“他们明明知道,您掌控那些资源用来做什么,为什么还要硬抢!”吴静怡气道。
“这些人跟牛保伦的区别就在于、他们没有信仰,锅里再多,也不如捞到自己碗里实惠,我不是也得违心帮你那些伯伯们捞么,在这点上,我实在没脸斥责他们。”蔡崇日无奈的说道。
“他能有什么信仰?”吴静怡不屑的问道。
“思普利特党创党肇始,牛保伦他们是没有任何报酬的,自己打工挣钱养活自己,党需要的时候,必须掂着砍刀冲在最前面。
没有信仰是坚持不下来的。
后来,开始在地方执政,有点儿资源可以分配的时候,他又被派到泰枰市打拼,没有信仰,他会心甘情愿的从头开始?
陈随便上台后,功劳很大的牛保伦被派去做军队的渗透工作,那可是要冒生命危险的,没有信仰,他会毫无怨言的去做?
你也知道,这次粉碎政变阴谋,全靠一个叫林平实的中校检举、自首,但是,你不知道吧?这个林平实,就是牛保伦早期发展的秘密党员!”蔡崇日说道。
“不可能!要是这样,他还不得到处炫耀!”吴静怡不可思议的说道。
“当初我们把他踢出中委会,他怀恨在心,就没有移交这些人的资料,他不知道,陈随便在安全部门是做了备份的。”蔡崇日说道。
“要是这样,他的信仰是什么?”吴静怡总算找到破绽了。
“是啊,信仰什么?思普利特党?我都不信!”蔡崇日说道。
“他……会不会是江北……”吴静怡突然说道。
“不可能,没有任何情报显示他跟对岸有交流,况且,他的私生活!”蔡崇日否定到。
“那可不一定,现在的……”吴静怡没说完,就被蔡崇日打断了。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怎么尽快把他拉进这里!我上次跟你说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蔡崇日旧话重提。
“姑姑!您不能为团体的前途,拿我的终身大事做交换。”吴静怡撒着娇说道,虽然她已经不像上次那么抵触了。
“傻孩子,这是两码事!”蔡崇日溺爱的说道。
“我就不!”吴静怡撒着娇,她现在有点矛盾,想等着蔡崇日再来劝她。
“不早了,我们早点休息吧,明天还得接着跟他们斗嘴呢。”蔡崇日疲惫的说道。
“哦!”吴静怡略显失望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