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保伦终于出院了,由于后来他被圈在重症监护室里,所以还养胖了不少,牛宝玲和牛保莲早就无奈返回雄迪市了,来接他出院的、是天天来打探消息的侄女和红颜知己们。
最让牛保伦没有想到的是吴秘书也来了,虽然说是替“**”来祝贺他出院,牛保伦却觉得她说话怪怪的,表情也不像以前那么自然了。
牛保伦当然不知道,蔡崇日自从他帮她挡了那两枪,对他已经无限信任了,决定把他培养成第三梯队,但是牛保伦的出身、肯定会被人诟病,如果牛保伦娶了吴秘书,那他的身份就可以改变了,栽培他的阻力就小了很多。
为此,蔡崇日专门跟吴秘书私下里聊了一次,她们都知道牛保伦的事情,吴秘书心里是很抵触的,她可是“政大”研究生,蔡崇日曾经是她的导师,再加上相同的身份,所以一毕业就做了她的私人秘书,吴秘书曾经还有个恋人,因为家里坚决反对才作罢。
“你不要看他只是高中肄业,他可比那些读死书的人强太多了,就说这次化解网路危机,要不是他的建议,我们要被动的多!”蔡崇日说道。
“不就造了个谣嘛。”吴秘书轻声说道。
“你不要小看这个,这种急智是能救命的,你看看他处理安翔和江电的手腕,跟着他、前途无量。”蔡崇日继续劝道。
“可是,他跟那么多女人不清不楚的,他的那些绯闻、您没听人说过么。”吴秘书怎么会不为自己的终生大事考虑。
“只要牛保伦爱你、顾家,他在外面沾花惹草、随他去,你又不吃亏!你也是学过近代史的,那个伟大的男人,是只有一个女人的?做人不能太贪心,既要男人带给自己的荣华富贵,有要把男人拴在自己的裤腰带上。”蔡崇日有些粗俗的打了一个比喻。
“姑姑!”吴秘书轻声说道,只有她们两个人的场合,吴秘书才会这么称呼她,没人知道她们是远亲。
“害什么羞嘛,话粗理不糙,相信我,这个牛保伦就算婚后,狗改不了吃屎、天天在外面鬼混,他绝对不会轻忽你、随便跟你离婚,这个人很讲义气,你越是纵容他、隐忍他,他会越会感到内疚,只会对你更好,等有了孩子,他也该收心了。”蔡崇日苦口婆心的劝道。
“可是,他比我大了快十岁。”吴秘书还是很有些抵触。
“年龄大了才知道疼人,你看看江海的顾董,大老婆四十岁,看把她宠的!”蔡崇日找到一个很好的例子。
“他能跟顾董比?”吴秘书有点不屑的说道。
“你们结了婚、有了孩子,他就跟我们的身份一样了,你说他能走多远?”蔡崇日说道。
“我跟他没有共同语言,他就会打打杀杀、再有就是算计别人,想想都恶心。”吴秘书说道。
“这样的人才会更珍惜家人,我听说他就是怕家人受牵连,才决定不婚的,这种人最可托付终身的。”蔡崇日很有耐心的说道。
“跟这种人在一起,日子得多无趣!”吴秘书撇着嘴说道。
“你傻呀!他要真是个无趣的人,怎么会有那么多女人跟他?”蔡崇日说道。
“一想到他跟别的女人做那种事儿,我就感到恶心,怎么可能有好心情对他?”吴秘书不快的说道。
“这就是我们女人的悲哀,男人花天酒地叫‘浪迹花丛’,女人只要有一次、就叫‘**无耻’,男权社会几千年了,改不了了。”蔡崇日拍着吴秘书的手说道。
“女人干嘛一定要结婚,我想跟您一样。”吴秘书显然还是没有想通、开始转移话题。
“傻孩子!你以为我不想好好谈场恋爱?当年也是有男生追我的,但是,我的哥哥们只顾自己享受人生,看着被疾病折磨的父亲,那痛苦的模样,我只能答应他、接过他的责任,这样,我就不再是我了,我变成了一把锁,我必须把门看好,婚姻只会成为我的累赘和羁绊,我不想你也成为我这个样子!”蔡崇日从来没有跟人提起这些,话音难免有些伤感。
“姑姑!”吴秘书搂着蔡崇日、伏进她的怀里……
虽然没有答应蔡崇日,但是,吴秘书的心态却发生了极大的变化,她眼中的牛保伦已经跟之前完全不一样了,没有爱、没有恨,但就是回不到以前的状态了。
送完鲜花,看着满屋莺莺燕燕的漂亮女人,吴秘书赶紧告辞了。
牛保伦好言温语把这些女人一一劝走,才跟白钟华往“公管委”赶去。
这些天黄奸庭、谢娼庭趁着牛保伦不在,搞了很多花样,下发了很多文件,意图架空牛保伦。
虽然还没有敢动白钟华和李兵,但是,他们把权利都下放给二级主管了,等于夺了他们的权,其他几个部门却没有这种情况!
牛保伦舍命救蔡崇日,所以,即便是牛保伦到普通病房后,依然没有醒过来,黄奸庭和谢娼庭也没有轻举妄动。
当牛保伦第二次被送进重症监护室,而且一直没有任何消息传出来,黄奸庭、谢娼庭认为牛保伦永远出不来了,胆子自然就大了。
两人分配好各自的利益,就开始在“公管委”内部动“手术”了,暂时动不了白钟华和李兵,就从他们管的二级部门入手,架空他俩。
牛保伦回到“公管委”,第一件事儿就是把秘书长叫到自己的办公室,让任佩佩跟他对质,‘公管委’的文件是什么格式。
“还要有牛主委的私印吧。”任佩佩不明就里,把上次去江电的事儿想起来了。
“你看看,这就是你滥用印签发的这些‘伪文书’!”牛保伦把白钟华交给他的那些“公管委”文件、批文,用力摔在桌子上。
“我…我…我只是执行两位副主委的指示。”秘书长是苏佳犬推荐的,虽然从没有跟牛保伦打过交道,但是,这个亡命徒的名号、他还是有所耳闻的,这时候难免有些害怕。
“他们指示你去死,你也去?”牛保伦得理不让人的说道,他必须强硬。
“我…牛主委…他、您跟他们说嘛,我就是几位主委的秘书…长…我……”秘书长性格本来就懦弱,被牛保伦一逼,更是语无伦次了。
“噢……那是我错怪你了?我可用不起您这个秘书…长!”牛保伦故意把‘长’字、念的很重。
“牛主委!我……”秘书长还想说什么,被牛保伦冷酷的打断了。
“任委员,你去把两位副秘书长叫过来。”牛保伦说完,给自己点上支烟,转身坐到自己的位子上。
“秘书长说他是为‘几位’主委服务的,你们俩跟他一个想法吧?”牛保伦冷笑着看着刚进来的两位副秘书长说道。
“我们能力有限,能服务好主委一个人都感到力有不逮,两位副主委那边…我们能力有限、实在是无法分身,请牛主委体恤我们俩。”两位副秘书长都是人精,早就偷偷打听了这边的谈话,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不需要人教。
“这样啊?……那让任佩佩做办公室主任,你们负责监督、管理她,做点小的、辅助性工作;秘书长主要对接两位副主委,做一些重要工作,你们俩不会有意见吧?”牛保伦这才决定不赶尽杀绝,留一线活路给那三个人,原本是没有办公室主任这个职位的,办公室隶属三位秘书长管辖,这样一来,实际就成了办公室主任、带着两个副秘书长对牛保伦负责了。
“任佩佩主任,你跟两位副秘书长去拟一份文件,‘公管委’2号文件,说明我们文件的格式和效能,免得有些人拿着鸡毛当令箭!”牛保伦斜着眼、看着秘书长说道。
“是!”任佩佩和两位副秘书长领命而去。
“既然今后你主要负责跟两位副主委处理大事,咱们一起去拜会一下他俩?”牛保伦阴险的笑着说道。
“我…我…牛主委…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秘书长怎么听不出来牛保伦的揶揄。
“都是为民众服务嘛,你们勇挑重担,我很欣慰!”牛保伦压根不理他、接着说道:“你去把两位副主委请到会议室,我们一起开个会。”
牛保伦根本不给他解释的机会,在一个单位,永远不要奢望把所有人都笼络到自己的阵营,更不要说“公管委”这种各方势力交织的地方,牛保伦就是要设立一个对立面,看看每个人的的反应,让他们自己选择、站队。
被叫到会议室的,除了两位副主委,还有那几个被黄奸庭、谢娼庭委以重任的二级主官。
牛保伦扫视了一眼秘书长和黄奸庭、谢娼庭,没有急于吭声,点燃一根烟,刻意营造一种压抑的氛围。
点燃第二支烟后,牛保伦再次扫视了一圈几人。
“两位副主委和秘书长都是思普利特党的栋梁之材,你们几位更是后起之秀,‘公管委’成立不久,理应给民众一个满意的答卷。
现在阔民党屡屡抨击‘转型真理’委员会,说他们假公济私,我们一定要给‘转型真理’稽查大队正名。
同时也要给民众一个信服的理由,这个重任,非诸位不能完成。
网路上的各种负面报道很多,你们就从这些线索入手。
明天开始,你们就全力投入这项工作,一定要让**满意,一定要让民众满意!”
牛保伦神情严肃的说道。
“牛主委!我……”秘书长首先说话,但是,又被牛保伦打断了。
“事关思普利特党的清誉,做不好,就是思普利特党的罪人!”牛保伦早就给他们准备好帽子了,让他们欲哭无泪。
“牛主委,我们真的对您没有二心,这件事……”黄奸庭的话还没有说完,也被牛保伦打断了。
“就是因为我们‘公管委’都是一条心,我们才能给思普利特党解忧,这件事非诸位不能完成!”牛保伦貌似诚恳的说道,万事,想要两面讨好、都是万难的,牛保伦就是要的这个效果,黑社会只能有一个老大,“公管委”也只能有一个人说话算数!
“牛主委,您这样为难兄弟,难道……”谢娼庭还想把后台搬出来,震慑一下牛保伦,直接被牛保伦打断了。
“兄弟?我就是念在‘公管委’兄弟姐妹的面子上,给你们一个立功的机会,不想做、也可以,此处庙太小、难容您大仙!”牛保伦说完,使劲的把烟头碾灭在烟灰缸里,看的那几个人心惊肉跳。
“既然你们没有其他意见,就回去准备吧,明天就开始调查……‘公管委’刚成立,人手有限,就不再给你们加派人手了。”牛保伦说完,就起身离开了会议室,留下面面相觑的几个人。
出了会议室,牛保伦就把手机关了,跑去跟白钟华、孙国磊聊天了。
这俩人现在算是牛保伦的铁杆部下,陈妻麦给的三个位子他俩的老婆各占一个,工作悠闲不说,薪金比他俩还高。
另一个高一点的位置,牛保伦给了司马聪睿的女朋友,企业里面更有利于年轻人的发展,司马副校长对此极为满意,有张梦芸和胡佳俪的帮助,司马聪睿的女朋友也很快立定了根基。
三人聊的正热闹,任佩佩拿着手机找来了。
陈献菊、苏佳犬、赖罄德、苏真娼分别打来电话,先痛斥一遍自己人,再请牛保伦把自己人,从那个调查组撤换出来。
牛保伦见目的达到,一一答应了他们的请求。
“他们既然不愿意去,二位挑个头?”牛保伦坏笑着说道,之前已经告诉他们这件事儿了。
“月有圆缺、古难全,你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么,‘转型真理’稽查大队滥收费、中饱私囊,谁都知道,让民众满意不难,怎么让思普利特党满意很难!”白钟华本来就看不惯那些人的胡作非为,但是知道牛保伦是要给他们“背书”,所以直接撂挑子了。
“我们那个‘公管委’,本身就是新设机构,什么资料、任何信息都没有,盲查,是不会有结果的。
我们的调查肯定是出力不讨好的!”孙国磊说道。
“查出问题你没法跟上面交待,查不出问题,民众就会以为官官相护,凭空背个骂名。”白钟华说道。
“还是假装不知道算了。”孙国磊接着和稀泥。
“这件事要这么查……”牛保伦小声跟两人耳语道。
牛保伦让李兵带人、到泰枰市“转型真理”稽查总队查账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思普利特党整个高层,除了蔡崇日不知道。
所有人都在等着看牛保伦的笑话,这个走了狗屎运的家伙,这回该倒楣了吧?他们都知道“转型真理”是蔡崇日提出来的口号,稽查总队也是她一手策划、筹办的,苏佳犬这类人甚至知道秘密款项的用途,牛保伦得宠,势必分掉他们的一部分利益,所以,包括陈献菊在内,都假装不知道这件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