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保伦他们恭恭敬敬的把鲍勃、查尔斯一行送走,他还得再去直升机场、把一道的蔡崇日她们送走,然后他才准备启程。
当然了还得先回家一趟,一来给老娘告别,二来回去取回那个木匣,虽然现在他还没想好、怎么安全打开它。
可是牛宝伦目送直升机起飞后,刚一转身,就见孟鹏远、白慧堂站在自己的汽车旁。
“牛主委好!”、“牛主委好!”牛宝伦还没有走到汽车旁边,孟鹏远、白慧堂就点头哈腰的喊道。
“有什么事儿么?”牛宝伦走过来后,给两人递上支烟、然后问道。
“有点儿事、求您帮忙。”白慧堂躬身给牛宝伦点上烟,然后说道,孟鹏远则站在一旁没吭声。
“有什么事儿直接说。”牛宝伦对这两个人、都没有好印象,斤斤计较像俩娘们。
“您这一走、我们的靠山就没了,现在搞什么‘转型真理’,我们都快吃不上饭了,求您帮帮我们。”白慧堂哭丧个脸说道。
“现在党部里已经没有我的人了,你们应该去找王弘益呀!”牛宝伦说道。
“那王八羔子太黑了,想进那个‘转型真理’稽查队,每人要给他交15万的人头费,我们拿不出这么大一笔钱呀!”白慧堂说道。
“而且白虎堂的唐搏虎还给我们使绊,想垄断所有稽查队的名额,据说他除了15万人头费,额外又给了王弘益两百万。”孟鹏远也站出来说道,白虎堂是雄迪市历史最悠久、规模最大的帮派,他们早就完成转型了,除了开设夜总会、KTV、洗浴中心等娱乐场所,还涉足餐饮、房地产、入股一些实业公司,而且,据说雄迪市的毒品也是他们独家经营。
“这我就更不方便出面了,唐搏虎可是天天我叫大哥的。”牛宝伦心说:活该!本来就是丫头的命,自己硬要充小姐,当初其他小门派、基本上都投靠思普利特党、给牛宝伦做小弟了,只有唐搏虎和孟鹏远算是“合作”关系,但是人家唐搏虎多会做人呀,牛宝伦找到他,从来都是先做事、钱你看着给;孟鹏远呢?次次讨价还价、先给钱不说,崴个脚、还舔着脸来要医药费!
“牛主委!我求求您了!以前都是我的错、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孟鹏远突然直接给牛宝伦跪下了,弄得牛宝伦一时惊住了。
“牛主委!求求您拉一把我们这些兄弟吧,有的弟兄家里都揭不开锅了。”白慧堂也跟着跪下哭着说道,他说的也算实情,混混们都是今朝有酒今朝醉、家里没有隔夜钱的,当然,孟鹏远、白慧堂除外。
“你们先起来,这个样子让人看到不好!”牛保伦没想到两人会这样,连忙伸手拉两个人起来。
“牛主委,我们以后跟着您干,求您给弟兄们指条活路吧!”孟鹏远不仅跪着,还给牛保伦磕起头来了,他是被逼到绝路上了,这些年他仗着手下有几十号人,什么缺德事儿都干过,得罪的人太多了,一旦五福会解散,他恐怕就没有好日子过了,带着这些年敛聚的财货远走他乡,一来,他舍不得名下的固定资产,二来,过惯前呼后拥的日子了、舍不得。
“是啊,牛大哥,今后您就是我们的老大,我们全听您的!”白慧堂哭喊道,这是他跟孟鹏远事先商量好的,孟鹏远比牛宝伦大好几岁,大哥,他叫有点叫不出口,让白慧堂起个头、他再跟着叫老大,反正牛宝伦现在调到泰枰市了,他不在,孟鹏远还是实际上的老大。
“老大!今后五福会就是您的,您可不要丢下弟兄们不管呀!”孟鹏远跪直身子说道。
“要是我们对老大三心二意、天打五雷轰!”白慧堂止住哭、抬手发誓。
“五福会谁敢背叛老大、天打五雷轰!”孟鹏远也发誓到。
“你们先起来。”
“老大!您答应带着我们了?”孟鹏远破涕为笑的说道。
“我答应你们,先起来!”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是牛宝伦没有想到的,再推脱等于给自己树了个死敌,得不偿失。
“谢谢老大!”、“谢谢老大!”孟鹏远、白慧堂说着、站了起来。
“雄迪市这边暂时我也没有好办法,泰枰市那边我更是刚去。。。。。。这样,你把卡号发到我的手机上,回到泰枰市以后,我先给你转100万,你们节约着点花,也能撑一段时间,我再另想办法。”牛宝伦想了一下后说道。
“昨天刚给了我们20万,不敢再要老大的钱了。”孟鹏远口是心非的说道。
“就这样,一会儿你发给我,我还有事儿,就先走了。”牛宝伦说完,拉开车门就要上车。
“老大,您先跟我们回五福会吧,让弟兄们给您磕个头、认老大!”白慧堂说到。
“如果认我这个老大,放在心里就行,就不搞那些虚礼了。”牛宝伦看着孟鹏远说道。
“老大!您看看今后咱们叫个什么字号?”孟鹏远立马心领神会的说道。
“这个。。。。。。我再考虑考虑再说吧,我先走了。”牛宝伦没想到孟鹏远居然来真的,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办好,干脆来个“拖”字诀。
“老大慢走!”、“老大慢走!”孟鹏远、白慧堂点头哈腰的喊道。
汽车开出去不到五分钟,孟鹏远的信息就发过来了,牛宝伦笑了一下、直接给他转了一百万过去。
回到家,一进客厅就见张梦芸正坐在那里陪吴张氏说话,也不知她说了些什么,逗的老太太很开心的样子。
“你回来了?我想搭你的车回泰枰市。”一见牛保伦进门,张梦芸马上站起来说道,牛保伦现在在她眼里就是靠山,必须牢牢抓住。
“哦,车在外面。”牛保伦也不能拒人千里之外,只得这么说道。
“那我去车上等你。”张梦芸只得这么说道。
“急什么,等会儿你们一起走。”老太太说道,张梦芸看了牛保伦一眼,见他没反对,就坐了回去。
“母亲,我得回泰枰市去了,您注意保重身体,我跟二哥说过了,他说最迟下周把您接过去住。”牛保伦站着说道,见他站着说话,张梦芸又有点坐不稳了。
“你们该忙就忙自己的去吧,我一个人挺好的,要不是怕人背后说保梁,我都不愿意搬过去。”吴张氏说道。
“您还是搬过去的好,要不然我们在外面也不安心。”牛保伦说道。
“好,我已经答应了,你嫂子那个人、也还算好相处。”吴张氏说道。
“是,有他们两口子照顾您,我们都很放心。”
“你别嫌我唠叨,你也老大不小的了,该成个家了!”吴张氏说这话的时候,还扭头看了张梦芸一眼,弄得她都脸红了。
“这事儿我会注意的。”牛保伦赶紧结束谈话,不能让老太太接着聊这个话题,说完这句、他就转身回屋去了。
拿出那个木匣子,牛保伦就往外走,再次跟母亲道别后,两人离开了他家。
牛保伦让张梦芸坐到后排、自己坐到副驾,张梦芸满脸的不高兴。
“这个匣子好漂亮,哪儿来的?”张梦芸趴到副驾靠背上,探出头说道。
“家父给我的遗物。牛”保伦后悔出来的时候,为什么没有用报纸什么的、把匣子包上了。
“是什么宝贝,能让我看看吗?”女人的好奇心总是这么重。
“打不开、刚才见到你,忘记跟我母亲要钥匙了。”牛保伦随口说道。
“我就是好奇,现在还有这种木匣,我又不看里面装的什么。”张梦芸撇撇嘴说道,其实,她就是想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这么郑重其事的,把遗物装到一个精致的木匣里,肯定不是寻常的东西。
“一个破盒子、有什么好看的,别说话了!”牛保伦不想跟她继续纠缠这个问题,边说边掏出手机,张梦芸则气呼呼的抄起双手、靠到后排座椅背上。
“喂,王委员吧,我是牛保伦。”电话接通后,牛保伦亲热的说到,听到王青岚的名字,张梦芸马上坐直身子、竖起耳朵,虽然牛保伦并没有打开免提,但还是能听到对方的说话声。
“对不起!我接一通电话……你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了?有事儿么?”对方好像正在忙,好像是到走廊里接电话了、回音很明显。
“没事儿就不能给您打电话了?想您了,行不行?”牛保伦也不管张梦芸就坐在身后,有点厚颜无耻的说到。
“算了吧你,实在不好意思,选民这边出了点事儿,这段时间实在抽不开身,这次没能过去致祭。”王青岚谦然说道。
“知道您忙,葬礼您来、就已经很感激了。问您个事儿,您的女助理、现在怎么样了?”牛保伦突然问道。
“你不会是想打她的主意吧?人家可是已婚、有身孕的人,你难道还喜欢那个调调?有我在、你别想!”王青岚半调侃的说道。
“我是那种人么?这么多年了,我摸过您一指头没有?”牛保伦很严肃的给自己辩解道。
“好!那你问她做什么?另外,别跟我这儿您呀您的!”王青岚不解的问道。
“我刚调到总部时,你们给我接风,我记得你的助理、好像挺个大肚子。”牛保伦很认真的说道。
“是的,她昨天突然提出来要回家修养、安胎,现在的年轻人真是的,才怀孕六个来月,都快把我愁死了。”王青岚心烦的唠叨到。
“我给您介绍一位有经验的助理,怎么样?”牛保伦说道,张梦芸这才知道他打这通电话的目的,这个职位倒是还行。
“这可真是瞌睡有人送枕……是谁?我认识么?”王青岚突然感到那句俚语有点不妥,忙改口问道。
“张梦芸,怎么样?”牛保伦直接说道,王青岚在党内跟自己一样、无门无派,也不怕陈献菊找事儿,所以,牛保伦第一个找到她。
“你们又旧情复燃了?你干嘛把这个烫手山芋送到我这儿?你现在可是位高权重呀,为什么不给她找个更好的位子?”王青岚的话,听不出任何感**彩。
“我?位高权重?我现在在泰枰市的处境,您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糊涂?这件事儿您办不办吧?”牛保伦痞气十足的说到。
“怎么说着说着、还急眼了?前一段是有那个苗头,可是,经过昨天的事儿,一切可能大不同、大不同!”王青岚用电影里面的台词、调侃牛保伦,她也奇怪他什么时候搭上美国人的车了。
“有什么不同,偶然巧遇罢了,我说的事儿,您到底答不答应?”牛保伦对政治还真是不敏感,坚持问道。
“可以,只是来了、就不能说走就走,必须我同意才能走。”王青岚见他坚持,也就松口了,她觉得,到了明天、一切可能就都不一样了,到时候张梦芸未必愿意来这里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一会儿、我直接送她去您那里报到。”牛保伦说完,也不等王青岚回话、直接挂断了电话。
“你……这事儿。。。能不能等明天再……再说。张梦芸听出王青岚的话外音了,鲍勃一行的突然出现,牛保伦已经不再是前天那个牛保伦了,那更有权势的牛保伦,岂不是能给自己谋个更好的差事?张梦芸想到这里、开始犹豫了。
“明天?谁知道明天是什么样子,要是她们没来雄迪市,不知道内情,兴许会有些顾忌,昨晚的冷餐舞会,你是没见到,她们围着鲍勃主任献殷勤,什么事情都套出来了,我跟美国人的关系、没好到她们需要顾虑的地步,你先回来扎住脚,真有机会、到时候再说。”牛保伦果断的说到,赶紧把这个女人安顿好,省得她纠缠个没完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