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她的背包依然很沉重,背着有些吃力,就把她的背包跟我的背包合在了一块,背在了自己身上。可能是重新包扎过的原因,也可能是休息了一段时间,哑巴叔看上去精神好多了,腹部上的血也暂时止住了。于是我俩搀扶着哑巴叔继续摸黑向暗道前面走去。这时,狭窄的暗道里弥漫起了一股浓浓的血腥的味道,给人一种极度恐怖的感觉。好在,经过长时间的摸黑,我们的眼睛已经完全适应了暗道里的黑暗,除了心理上的害怕外,并没有看到什么异常。走了有一段距离后,忽然听到一阵风吹的声音,那种声音虽然不大,但是由于暗道里太过寂静了,听得还是十分的清楚,应该就在前面不远处。这让我们感到有些意外,更多的则是欣喜。我们忍不住加快了脚步,走着走着突然一股清新的空气飘进了我的鼻孔里面,空气里面好象还混杂着一股说不出的怪味。
我忍不住鼻子里面一阵发痒,闭着眼睛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等再睁开眼睛时,只见一缕幽幽的光线立即映入了我的眼睑。从高处的洞口望下去,看到在我们脚下又出现了一个墓室模样的房间。虽然看的不是很真切,但能感觉出来这个墓室不是很大,还有一条狭窄的甬道与之相连。为了看的更仔细些,我划了根火柴朝墓室里照了照。这才隐约发现,这间墓室除了面积不是很大以外,而且还给人一种异常干净的直觉。虽然地面上有一层尘土,但却不多更不象其它墓室那样到处是蜘蛛网,好象有人刻意打扫过一样。我用鼻子使劲嗅了几下,刚才闻到的那种怪味应该就是从这间墓室里散发出来的,说不出是霉烂的味道还是别的,也不象我们身上丧尸虫尸臭的味道,反正那股味道很特别。
这时,火柴马上就要熄灭了。我赶紧又划了一根,朝四下里照了下,竟然发现洞口下面右侧靠墙的地方有一张细长的桌子模样的东西。这桌子有点怪,不但细长高挑,而且两头还有点上翘,在桌子的**位置摆放着一个黑色的圆形盒子还有一盏宫女形状的油灯。在桌子下面放着一个两头平中间微鼓的东西,大约有一米多高,应该是凳子之类的坐具。除此之外,墓室里就没有别的发现了。我侧着耳朵又听了一会,除了偶尔听到一阵风声外,并没有听到丧尸虫发出的沙沙声,我就壮着胆子从洞口滑了下来。
我来到那个长条桌子跟前,试着想搬过去好让哑巴叔和惠慧踩着下来,没想到却十分的沉重,我用尽平生的力气都没有让它挪动多少。这让我很是意外,心想这东西难道是铁打的吗?我赶紧划了根火柴想看看是什么材质的。可能是离那盏油灯太近了,更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液体,没想到“哧”的一下,竟然一下点燃了,反而把我吓了一大跳。好在,随着油灯的点燃,墓室里一下就亮堂起来。借着灯光,我发现这张桌子是一种黑色的木质材质,四条腿上不但发了发芽,而且还生了根,无数的根须深深的扎进了地面的石板缝隙里,难怪搬不动。我只好去搬桌子下面的那个凳子。然而,就在我弯下腰的时候,感觉眼前忽然闪过了一个人影。
我当时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也没当真。可是当我再一次弯下腰去搬那个凳子时,那个人影却再一次从我的眼前一闪而过!而且看上去应该是个女人!这下,我心里可有些发毛了,赶紧惊慌的四处察看,可是四下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我再往桌子上仔细一瞧:却发现桌子正中间的石壁上竟然还镶嵌着一面巨大的圆形铜镜!虽然镜子边缘上有些青色的铜锈,但铜面上却几乎是一尘不染,依然清晰可辨,在灯光的照耀下反射着黄澄澄的光芒。
莫非刚才的那个人影是镜子里反射的影子?想到这里,我忍不住朝洞口上面的惠慧望了过去,暗想难道是她在镜子里的投影?可是转念一想,不对啊,她跟铜镜的位置根本就不在一个方向和角度上,不可能投到铜镜上啊?于是,我下意识的扭头朝镜子正对面的那条甬道看了过去,这么看来这个人就躲在甬道那边才是。这个念头一出,我忍不住头皮一阵发麻吓出了一身冷汗!
“夏伏荣,你在下面磨蹭什么啊!快点让我们下来啊。我在上面蹲的腰都快断了。”这时,惠慧在洞口上有点着急了,冲我嚷了起来。我只好硬着头皮再去搬那把凳子,为了防止再见到那个人影,我干脆将头扭向了一边。我把那个凳子搬到了洞口下面,将哑巴叔和惠慧小心的接到地面上。就在我忍不住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的时候,惠慧却突然指着头顶说道:“怎么这上面有条裂缝啊?”
我赶紧顺着她的手指往上一看,果然在洞口的正上方有一条裂缝,由于这条裂缝在洞口的正上方,刚才精力全在那面铜镜上了,所以才没注意到。这条裂缝不是很大,但却很狭长,裂缝旁边黑了一大片,应该是从上面漏下的雨水形成的水渍,原来那缕新鲜的空气就是从这条缝隙里透过来的。就在我抬头看那条裂缝的时候,惠慧已经走到了那条长桌前,一眼就发现了那面铜镜,还在镜子前面梳理了下头发,并且好奇的摆弄起那个盒子来。
这个盒子看样子应该是一种漆器,盒身上基本上以黑颜料为主,周边还有几条红颜料的花纹,看起来非常精美。据我所知,漆器是西汉时期最时髦贵重的器物,由于制作工艺繁杂,价格远在铜器之上,绝非一般人家能用得起。就在我猜想里面装的是什么时,惠慧却好奇的打开了它,一股怪怪的味道立即从盒子散发出来。不错,刚才闻到的就是这个怪味!我本能的往里面一看,是一些白色的粉末状,就象面粉一样,但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这时,一直坐在洞口下面偎依着墙角躺着的哑巴叔,突然再次“啊啊呀呀”的比划起来,并且一边比划着一边扶着墙根费力地站了起来,然后向我俩慢慢地走过来。我赶紧过去搀扶他。然而此时,惠慧却突然尖叫了一声,立马丢掉了手里的那个漆盒,一下就躲在了我的身后。我问她怎么了?惠慧指着那面铜镜,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镜子里……镜子里有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