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大伯这么一提醒,我本能的再一次向四周紧张地张望起来。是啊,明明是四男一女五个人,怎么会偏偏少了那个女人?会不会是那个女人招来了怪物或者说眼前这一切都是出自那个女人之手?正当我怀疑那个消失的女人时,惠慧指着树林前面的一片草地再次尖叫了起来:“二爷爷,这,这里还有一个人!”
听到喊声,我们立即朝惠慧的方向跑了过去,果然在树林前面的一片草地上发现了一个人。这个人穿着一身浅绿色的探险服,正横卧在一片茂密的草丛中,从体型和身材上应该是一个女人无疑。由于她身上的衣服跟草地的颜色非常接近,所以刚才没有发现。我们立即朝那个女人小心地走了过去,发现她身体竟然完好无损,一点外伤都没有。大伯忍不住弯下腰,用手在她的鼻孔上拭了一下,接着很吃惊的说道:“她,她还活着!”。
此时这个女人两眼紧闭,面色苍白,嘴唇发青,看上去有四十几岁左右,也许实际年龄比这还要大点,反正现在的女人都会保养。女人穿着一身合体的探险服,显得身材非常好,烫着一头有点棕色的波浪式长发,还涂着淡淡的口红,耳朵上挂着两个大大的耳环,鼻子上还架着一副精致的金边眼镜。可以看得出来这是个非常漂亮的都市女人,的确有些象在村子里小卖部见过的那个女人。
大伯见我盯着地上的那个女人发呆,就冲我说道:“发什么呆啊?救人要紧!看样子她是惊吓过度被吓昏死了过去。你帮我把她抬到树荫下面,我给她按几个穴位,再给她喝点热水,估计很会就能苏醒过来。”说完,就招呼我把这个女人抬到了旁边的一棵大树底下。大伯微微活动了一下手指,就在女人的人中、风池穴上用力的按揉了起来……大约有半袋烟的功夫,女人“啊”的一声,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声响,但依然紧闭着双眼。大伯见状就让惠慧将她的头扶了起来,给她慢慢地灌进去几口热水。
女人立即剧烈的咳嗽起来,竟然把灌进去的水给呛出来许多,接着身子微微动了几下,然后这才缓缓地睁开了双眼。谁知,她一睁开眼,看到我们几个大活人站在她旁边,不但没有感谢,反而立即大声地尖叫了起来:“鬼啊!有鬼啊!”同时,身子哆嗦着向后面爬去,刚刚平静下来的脸上顿时充满了无法形容的恐怖。
“我们不是鬼,是人!”惠慧见她吓成了这模样,比刚才那个老汉还要害怕几分,急忙蹲在她面前,想证明自己有影子,是人并非鬼。可是,她见惠慧蹲了下来,反而更加的害怕起来,竟用双手用力的扯起了满头的秀发来,嘴里更是“女鬼啊,女鬼啊,饶命啊,饶命啊”的尖叫个不停,最后实在爬不动了,干脆将头埋在了两腿之间,把身子缩成了一团,浑身上下开始不停的颤抖起来。
我见女人如此害怕,神志也不清醒,就站在一边说道:“我们不是鬼,是实实在在的人!要是鬼的话,还救你干什么?你忘了,昨晚晚上我们在村子里小卖部还见过一面呢!”女人听了我的话,好象回想起来昨晚的事,哆哆嗦嗦的抬起了头,朝我们几个看了几眼,可能认出了我们,然后便胡乱地点了点头,浑身继续颤抖个不停,看样子的确是惊吓过度了。
这时,大伯从口袋里习惯性的掏出了香烟,抽出一支点上了,然后蹲在旁边思考起来,一股尼古丁的香味立即在周围弥漫开来。说来也怪,当大伯吸了几口烟后,那个半疯的女人突然伸手一下就抢过了大伯手里的烟,自己竟然也猛地吸了几口,接着便再次剧烈的咳嗽起来,眼泪都流了出来。旁边的惠慧赶紧替她捶打了几下后背。也不知道是烟管用了,还是她意识渐渐恢复了。过了一会儿,女人竟慢慢地平静了下来,然后从草丛里坐了起来,很难为情的扭过身子用手指梳理起满头的秀发来。
大伯见她不说话,只是不停地用手整理着头发,就把那壶她刚才喝过的热水递到她的面前。女人也不客气接过来又喝了几口,脸色微微有了些红润。大伯见她神志恢复的差不多了,就一屁股坐在她对面的一块石头上询问了起来:“大妹子,你们这伙人是干什么的?怎么会来到了这个荒山僻壤的地方?”
女人看了大伯一眼,见大伯长的不象坏人,刚才又救了自己,就放松了警惕,接过话说道:“我,我们是省里面的考古队……不,我们,我们四个其实是受聘于他……”说到这里,女人站了起来,向四周找寻了一下,然后指着不远处的一具穿着灰色男性探险服的尸体。我们顺着她的手指望了过去,那具尸体已经变得血肉模糊,脑袋也没有了,根本没法辩认出容貌,仅从穿着和体型上判断,大概有五十来岁左右,身高也就是中等身材。
这时,女人喝了一口水又继续说道:“确切的说,我是省城一所重点大学历史系考古专业的外聘教授,其他三个人据说是省里考古所的,我们四个人都受雇于他……我只知道他叫沈爱文,好象也是一个什么教授。大约一个多月前,他在一家著名求职网站上登出了一篇招聘广告,高薪聘请具备考古专业知识的人员,他还说这次考古如果成功也许是中国考古史上的一个重大里程碑……除了招聘的人员具备相当的考古知识和实践外,他还特别要求要有一名女性考古队员……我正好符合了这两点,又特别喜爱考古工作,所以就跟他来到了这个地方,谁知却偏偏遇到了鬼……”女人说到这里,低下头不再说话,脸上的表情非常的复杂。
当时,我本能的看了大伯一眼,心里对他更加的佩服起来。昨天大伯说的一点也没错,他们这五个人还真是官方的考古队员。既然目前还不知道这女人的姓名,权且称她女考古队员吧。从女考古队员刚才的话和此时的处境看,我想她说的可能是真话。一是我们救了她,她也没必要对我们说谎。再有,就是现在她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我们与她也没有利益上的分争,没有必要撒谎骗我们。大伯见女考古队员垂下了头不再说话,只是一个劲的将披散在胸前的一缕秀发在另一只手的小手指上慢慢的来回缠绕,只好试探着问道:“这个沈爱文教授有没有给你们说过这个所谓中国考古史上的重大里程碑是指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