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暗,远处不大的村子里已经亮起了零零星星的灯光。就好象挂在辽阔夜空里面的几颗繁星,显得格外的扎眼。透过那几点灯光望过去,一条弯弯的小路从半山腰的村头一直延伸到大山深处,然后消失在对面的夜暗之中。黑压压的山谷里到处都是高大茂密的树林,被晚风一吹,发出了排山倒海般的呼啸。
“看来哪里有人类,现代文明就延伸到哪儿,这样的荒野山村竟然还通了电,真让人没想到啊!”望着不远处星星点点的灯光,我忍不住感慨起来。同时,我的眼前不由自主地幻想出了几幅美好的景象:首先是热乎乎的洗澡水。我的身上全是恶心的丧尸虫的液体和汗臭,必须洗个热水澡!再说是香喷喷的炒野味。经过大半天的艰苦劳顿,肚子早就咕咕乱叫了,民以食为天嘛!还有就是大眼睛,粗**的漂亮朴实的村姑,谁叫我已经到了该娶媳妇的年龄?越想越发的激动,忍不住嘴里哼起歌来。
这时,哑巴叔用手指着身后的山脊比划起来,嘴巴里一个劲的发出了“啊啊”的声音,看上去有些激动。我们下意识的停住了脚步,扭头向身后的山脊望了过去。夏惠慧快人快语,立即喊道:“你们看,那边的山脊上好象有人!”我眯着眼睛仔细看了一会,借着日落前最后的一丝夕阳,只见在我们后方大约一公里远的山顶上有一队人马正在缓缓地移动。我用眼睛数了数,一共五个人影,从体型上看上去其中好象还有一个是女人的模样。不同的是他们骑着骡马,而我们是步行,看他们走的方向应该也是进村的。因为我们在山谷,他们在山脊,也就是说他们在高处,我们在低处,所以看得他们特别清楚,但他们却不一定发现我们。从他们的穿着和骑马的姿势上看,可以肯定这五个人都不像是本地的山民。
大伯盯着这行人看了少说也有半分多钟,这才把头重新扭了回来,然后表情有些严肃的对我们说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啊!”当时,我心里忍不住一愣,一时间没有搞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只好随口问道:“大伯,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没想到大伯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反问我道:“你看到他们骑的那些骡马了吗?”我点了点头,更有些迷糊了,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意思,再说了这么大的骡马除非瞎子看不见,是个正常的人都能看到,这还用问吗?大伯见我一脸的懵懂,也不再卖关子了,干脆直截了当的继续说道:“你往那些骡马身上看,每匹骡马身上都驮着一副沉甸甸的行李,绝对不是一般的游客。我敢说他们肯定也是冲着那座地下王陵来的。”
听大伯这么一说,我本能的又扭过头向那一行人望了过去,果然看到这些骡马的背上除了骑着人外还驮着许多鼓鼓囊囊的行李。刚才,光顾着看骑在马背上的人了,竟然没有注意到那些行李。这时,一直跟在大伯身后的夏惠慧有些疑惑的问道:“明威爷爷,难道他们是盗墓的不成?”大伯轻轻的摇晃了下脑袋,用一种比较肯定的语气的说道:“他们不像盗墓分子,更像是官方的考古队,否则穿着也不可能这么统一整齐,更不会这么大摇大摆的走在山脊上。”大伯微微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盗墓贼还好对付,毕竟他们干的是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可是这些有官方背景的考古队就不同了,人家手里有文物部门的批文,不但能够光明正大的从事盗墓活动,而且装备还非常先进,说不定遥感技术都用上了。”
我点了点头,对大伯的话深信不疑,接过话说道:“看样子,还真的是来者不善啊!”同时,在心里情不自禁的暗自佩服起大伯的眼力来,竟然连他们穿的什么样的衣服都注意到了。为了避免跟这伙人接触,我们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脚步,穿过了村头的一片茂密树林子,比那五个人提前进了村子。刚一进村,几个光着上身,只穿着裤头的屁大的小男孩“呼”的一下将我们团团围了起来,接着在我们身边一个劲的拍着手,不停地反复唱道:“盗墓贼遭天谴,守陵神兽挖你眼。盗墓贼真可恶,阴间小鬼破你肚。盗墓贼丧良知,画个圈圈诅咒你!”。我和哑巴叔见这首童谣唱得有些恶毒,不是挖眼就是掏心,忍不住冲他们举起了巴掌,装出一副生气的模样,吓唬了他们一下。这群小孩子一下就跑散开来,一边往前跑一边还不住的回头冲我们做着鬼脸,并且大声叫喊着:“盗墓的来了!盗墓的来了!”个个跑的贼快,不一会就跑的没了影。
我不由得纳闷起来,难道我们长的象盗墓的?还是因为这地方来过许多的盗墓贼让他们习以为常了?这时,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汉子正好从我们身边经过,大伯赶紧伸手拦了下来,十分客气的问道:“请问这位小哥,这村子里有住的地方吗?比如家庭旅店之类住宿的地方?实在不行,多余的农舍也行啊!”“我们村子在这大山之中前不靠村后不着店的,开家宾馆旅店谁住?再说了全村一共就这百十户人家,自家人住还住不过来,哪里有多余的房子让你们住?”那个中年汉子肩头上扛着一件农具,看样子正准备回家,听了大伯的话,只好停了下来用一种怪怪的目光上下打量了我们几眼,然后用一种讽刺般的口吻说道。
“小哥,你看我们大老远的来了,也不熟悉本地的情况,看你也是一个面善之人,还请你多多帮忙啊,实在不行我们几个人挤一挤凑合一晚上也行啊。”大伯一边说着,一边赶紧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从里面取出一支毕恭毕敬的递了上去。中年汉子接过了烟,歪着脑袋让大伯给他点着了,猛吸了一口,然后又低头看了看手中香烟过滤嘴上印着的牌子,这才慢腾腾地说道:“唉,其实,我们这里的山民原先也是非常好客的。要不是前几年山那边霍家寨出的那档子事,谁也不会变得这么小心谨慎……你也不要怪我不讲情面啊!要不,你们去村东头老支书那里问问,兴许他有办法。”说完用手指了指村东头的一栋红墙红砖的小院。
从他的眼神里面看得出来,他并没有说谎或者有意搪塞我们。大伯谢过了他,按他的指引来到了村子的东头,找到了村**,一位六十多岁有点驼背的老头。听他说他是村子里唯一的一名老党员,曾经当过兵参加过自卫反击战。村支书的觉悟确实很高,一看还停留在上世经七八十年代的思想,态度也很好,接过大伯递过来的香烟二话没说,夹在耳根上就把我们带到了位于村子中间的村委独立小院里,将那座里外两间的村委办公室腾给了我们。办公室的条件还不错,至少通了电话,还有电热炉,电风扇这些电器,里屋还有一张床,而且铺盖很干净,床底下还有脸盆及香皂等物品。在这村里,我想应该是属于高级办公场所了。
我们烧了些热水,各自用脸盆轮流洗了澡和身上的脏衣服。虽说不是很尽性,但也够舒服,不但全身的尸臭都洗掉了,尤其是身子被热水一冲,更感到无比的舒服。我原想趁惠慧洗澡的时候,从门缝里偷偷地瞅一眼,甚至搞点恶作剧。谁知道夏惠慧这丫头贼精,不仅门窗关得得严严实实,还差一点将剩下的半壶热水从窗户上方浇到我头上。没办法,我只好做罢,来到了门口和哑巴叔并排坐在了门前的石条上,耐心等这丫头片子洗完澡一起去吃饭。不过,我倒是趁大伯洗澡的时候,发现了他身上的另外一个秘密,那就是大伯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疤痕,尤其是胸口上的那道又深又长,这更添加了他这三十多年来的神秘感。
过了好大一会,惠慧这丫头终于洗完了澡。这时,大伯也回来了,然后招呼我们几个去吃晚饭,还说给我们换换口味。我们几个一听吃饭,原本就不争气的肚子更是咕咕的响个没完,于是就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