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白花的花朵形状如同梅花一般,但却比梅花要大了许多。然而,让人惊奇的是它们竟然无叶无根,却奇香无比,一朵连接着一朵,层层叠叠连绵不断,如同浮在眼前的幻境。除了我们脚下所站立的部位外,那些白色的花朵几乎长满了整座石桥。放眼望去,目光所及之处白茫茫的一片,几乎全是花的世界。
我们立即停住了脚步,三个人背对背的站着,相互掩护不敢掉以轻心,谁也不清楚这些花是怎么开放的,为什么会偏偏在这个时候开,这花开的实在是太蹊跷了。当然,我们更是生怕再走错一步会触动其他的机关,招来意想不到的危险。我们就这样站在桥面上,一动也不敢动,静观其变。过了一会,我见这些花并没有对我们构成威胁,再说总这么站着也不是办法,忍不住壮着胆子问道:“这是些什么花啊?这里黑漆漆的既没有阳光,又没有昆虫,也不知道它们是如何进行光合作用和授粉繁殖的啊?”
爷爷没有说话,旁边的夏明威沉默了一会,接过话说道:“依我看,这些花应该叫彼岸花。”“彼岸花?”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听说这种花,本能的反问了一句,心里顿时充满了好奇。
“对,是彼岸花。”夏明威盯着身边的那些白色的花朵又看了一会,非常自信的重复道。看我还是一副半信半疑的模样,只好继续说道:“相传此花开在地狱的忘川河两岸。只见花,不见叶,花叶永远不能相见,两者生生相错,因此叫做彼岸花。当然,还有一个传说认为此花只开于黄泉路两边,是通往冥界唯一的花,又被称为死亡之花或者地狱花。但是,不管那种传说,都无非想向世人表达一个意思,那就是这个世界上不但有人间,而且还存在地狱之说,从而教导人们弃恶从善,积善行德。”
听完他的话,我点了点头,下意识的又看了几眼这些白色的花朵,禁不住自嘲般的说道:“既然这些花只开在地狱里面,这么说来难道我们现在已经进入了地狱不成?”
夏明威没有回答我,只是冲我尴尬的笑了笑。这时,我忽然发现周围的环境似乎有点不太对劲,但是究竟哪里不对劲,却一时半会想不起来。几乎与此同时,我的背后传来了一阵冷笑声,那种笑声听上去特别的恐怖,有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感觉。我急忙条件反射般的扭头向身后望去,没想到爷爷却凭空消失了。我心里一惊,急忙又转身去看面前的夏明威。他还站在原地,只是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诡异起来。当时,我后背上的冷汗立即就冒了出来,大脑一片慌乱。情急之下,我用力摇晃了下脑袋,咬紧了嘴唇,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再定神向四周看去:只见趴在石桥栏杆上面的那些石雕狮子竟然活了过来,蹲在柱头上一个劲的仰面大吼,头顶上黑漆漆的洞顶也一下变成了蔚蓝的天空,蓝的竟然没有一片白云。我再往脚下一看,只见原本铺满彼岸花的桥面竟然缓缓流动了起来,在无数朵彼岸花的簇拥下,一口非常精致小巧的青铜棺椁居然从地下徐徐升起,最后慢慢的停在了我的眼前。
当时,我心里别提多么紧张,但同时也充满了惊奇。不知道什么原因,望着眼前这口雕刻着各种精美图案的棺椁,一种强烈的好奇心很快就取代了原来的紧张。在那股强烈的好奇心的驱使下,我干脆挽了几下袖子,将猎枪背在身后,伸出双手用力去推上面的棺盖。没想到看似沉重的青铜棺盖却很轻松的被我推了下来,只见棺材里躺着一具穿着华丽,面容姣美的女尸。虽然,我是第一次看到这具女尸,但她看上去却非常的面熟,好像在什么地方见到过。我赶紧用手揉了几下眼睛,定神仔细一看,发现这个女尸长的居然跟我上中学时暗恋的女英语老师一模一样!确切的说就是我的女英语老师!
我情不自禁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心想怎么会是这样?据我所知,女英语老师还活的好好的,前几年才结的婚啊!上个月我还在县城的大街上遇到过她呢!想到这,我急忙又低头朝棺材里望去,只见这个女尸双目紧闭,脸色红润,如同睡熟了一般,胸口还一起一伏的,简直跟活人没有区别。我忍不住“啊”的大叫一声,惊的不知该如何是好,脑袋里几乎乱成了一锅粥,就想扭头去看站在身后的夏明威的反应。谁知转头一看,原本站在身后的夏明威竟然也不见了踪影。
我吓得浑身一哆嗦,身上立即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顿时脑海里一片空白,头疼得像是要裂开一样,只觉得从头凉到脚。然而就在我惊吓的不知所措之时,更让人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只见躺在棺椁里的那具女尸忽然就坐了起来,紧闭的双眼也一下睁开了,正瞪着一双圆圆的大眼看着我,然后就伸出两只长着尖细指甲的小手向我抓了过来。
我吓得赶紧后退了一步,混沌的头脑瞬间清醒了许多,本能的从后背上取下猎枪冲着扑上来的女尸就连开了两枪。然而,这具女尸只是身子微微抖了几下,并没有倒下去,子弹好象根本对她不起作用。接着,女尸就从棺材里慢慢的站了起来,脸上露出无比愤怒的表情,看样子两发子弹彻底激怒了她。看到这里,我也顾不上多想,急忙将猎枪里的弹壳退了出来,从口袋里掏出两发子弹,手忙脚乱的就往里面装填起来。这时,突然就感觉有什么东西从后面紧紧的抱住了我,拳头之类的东西随后就重重的打在了我的头上,接着又是一阵暴风骤雨般的击打,直接把我整个人打倒在桥面上。
我下意识的用手护住了脑袋,忍不住脱口大喊起来:“别打了,别打了,快住手,疼……真疼啊!”这时,那阵拳脚终于停了下来。我捂着生疼的脑袋定神一看,原来是爷爷刚才从后面抱住了我,而夏明威正握着一双拳头死死地盯着我。
“为什么打我?”我从地上爬起来,捂着生疼的脑袋,非常恼火的问道,满脸的无辜和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