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小宝试了试武春梅的脉搏，还在跳。他好说歹说才把伏在武春梅身上痛哭的蔡氏拉到旁边的板凳上。

“老板娘，赶快烧两碗开水，把我的手术刀、针筒、针头，还要找一根缝衣服的针，穿上线，一起放在里边煮，水烧开了告诉我！”

刘小宝说着，打开医药箱，拿出一个小金属盒子交到蔡氏手里：“快，不然就来不及了！”

“好、好的。”蔡氏战战兢兢地接过东西，踉踉跄跄向门口走去。

“徐把总，你把病人的衣服脱光，我先听听她的心跳。过一会你倒些开水，用这个毛巾擦洗一下病人的肚皮！”刘小宝道。

“你说什么？”蔡氏扶手里的盒子落在地上，里边的器具也散落出了盒子。她扶住门边，停下脚步转过身，“你要把春梅的衣服脱光？她就是死了也不会让你们男人那样羞辱！”

王思台捡起地上的手术刀、针筒、针头放进金属盒子里：“舅奶，我去烧水煮东西！”

“好孩子，”刘丁氏拉着王思台的胳膊道，“把东西给我，我去烧水！

你去找针和线，把线穿好了就拿到锅屋，快点！”

蔡老板突然冲到刘小宝面前跪了下去，抱着刘小宝的腿哀求：“王公子，我求您了：看在我和你大爷这么多年交情的份上，你就不要这样做了！”

刘小宝连忙拉起蔡老板道：“刘老板，千万不能这样啊！您闺女的性命难保，不能再耽误了！”

“蔡老板，”刘家台道，“都到这个份上了，不这样怎么能救人啊？真是急死人了！”

“王公子，”蔡老板道，“你就不要给她开膛破肚的，好歹给她一个全尸吧！我求求你了！

你这样就是把我闺女救活了，她也没有脸面活在世上的。”

“蔡老板，”刘小宝道，“您女儿得的是盲肠炎，已经发过一次了。这一次再不动手术，一定是凶多吉少啊！”

“对了，”蔡老板道，“上次她发病也晕过去的，但愿这次老天爷还会保佑我闺女的！”

说着，蔡老板又跪在地上磕头：“老天爷，我求求你：再一次保佑我家闺女平安无事！”

“她已经休克了，再这样……唉……”刘小宝急得说不下去了。

刘家台一边拉着蔡老板的胳膊把他往外拖，一边对着站在门外的官兵大声喊道：“进来四个人，把蔡老板老两口拖到堂屋去，不让他们过来！”

“来了！”四个兵进来把蔡老板和蔡氏拖了出去。

“王……是刘家……台吗……我、我……听到……”武春梅微微睁开眼睛，声音微弱道，满脸的汗水和泪水。

“春梅，是我啊！”刘家台立刻转身应道，“我是刘家台！王公子给你开刀，你很快就会好的。”

他大步走到武春梅床边，掀开被子脱武春梅的衣服。

“不好了，春梅又晕过去了！”刘家台惊叫道。

“你把被子盖上，我听听她的心跳！”刘小宝说着，戴上听诊器，捏着听诊器的探头伸进被窝。

“不好，心跳微弱。”刘小宝起身，“必须打强心针！我去拿东西！”

刘小宝冲到门口，脚下被门槛绊了一下，趴倒在地。他的嘴唇被牙齿磕破，流着血。

李小平冲过去扶起刘小宝，两个人来到锅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