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云良十岁那年,刘大山请刘云喜到杨集镇家中喝喜酒,晚上到武家去欣赏淮海锣鼓。
淮海锣鼓是海西地区的传统文艺形式,表演者用三弦和锣鼓伴奏,熔说和唱为一炉,对于观众来说,既是看戏,又是听书。
在海州城就是戏迷的刘云善,原来只是想逢场作戏、凑凑热闹,没想到乡下的艺人,比海州城的艺人更合他的胃口。
尤其是老板娘的姿色与演艺,让刘云喜如痴如醉。
为了能够天长地久地享受武老板夫妻俩的淮海锣鼓,刘云喜动员他们到海州城去,自己还保证为他们鸣锣开道。
出乎意料,武老板夫妻俩婉言拒绝了刘云喜的建议。
一计不成,刘云喜又来一计——在杨集镇建立果树基地,为他在海州城的罐头厂提供原料。
这样一来,刘云喜便心安理得——做生意和看戏听书两不误了。
不久,刘云喜对老板娘的感情不断升温。
开始,老板娘只是对刘云喜的捧场心存感恩,与之眉来眼去,时间长了,便发展到打情骂俏。
……
有一次,乘着酒兴对老板娘动手动脚,刘云喜被武老板发现而遭到一顿痛骂。
刘云喜知道,武老板文武全才,有着一身武艺,而且和道上的土匪有联系,只好忍气吞声回到海州城。
可是,没过几天,刘云喜的戏瘾和情与欲又上来了,而且与日俱增。经过苦思冥想,一条毒计终于在他心中产生。
他花钱让刘大山告发武老板诽谤攻击朝廷、勾结土匪欺负弱小、为非作歹,又通过刘大山买通几个“证人”。
武老板被海州府衙门投进死牢。老板娘为保武老板活命,只好自投刘云喜的怀抱。
通过刘云喜的“努力”,武老板免于一死,但仍然被流放到关外。
已经怀孕的十六岁大女儿武春梅,被老板娘送给赶车的老菜皮做闺女,八岁的武翠花被刘大山带回家中做刘云喜的童养媳。
……
“表哥,”刘家台流着泪,“真没想到十年前我一走,我自己的家和春梅的家都发生了一连串的灾难。”
“是啊。”李小平道,“你自己能够捡条命回来已经不容易了。以后打算怎么办?”
“表哥,”刘家台擦了一把眼泪,“我回来三个月不到,刚刚在衙门里谋个差事安顿下来。
我本来想,先打听一下家人的下落再做出以后的决定。
上个月,我奉命到杨集镇乡下抓人,在路上向人打听过我家和春梅家,人家都说不知道。
哦,只有一个人说,春梅家十年前就家破人亡了。我经过春梅家院子门口,竟然也没有认出来是她的家。”
“老表,”李小平道,“我八年前在铁牛镇盖了一个院子,有了一儿一女:儿子叫李凤雏,八岁;女儿叫李凤仙,五岁。
一个多月前,我又在街东头买了一个新宅子。我图的是便宜和离自己的家近,而美云想的是办个私塾。”
“好办法!”刘家台道,“反正自家小鬏也要念书,单独教也是教,不如多招几个,还能苦点口粮。”
“确实是这样的。”李小平道,“她以前就经常劝我和她一起办私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