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云悦出了门。不一会，佣人胡妈走进来问：“太太、小姐，是不是把饭菜端上来？”

“好吧，盛三碗饭来！”刘丁氏道，“小宝，我们一起吃吧！”

“不，你们吃吧！我是吃过晚饭过来的。”刘小宝道。

“饭菜来了，不冷不热的。”胡妈把饭菜端进来，把一盘鱼和一碗豆腐放到八仙桌子上中间，把碗筷摆放到刘丁氏和刘来凤的面前。

刘来凤端起碗，泪水啪嗒啪嗒滴进碗里，喝了一口稀饭，然后把饭碗放回桌子上，转过脸趴在椅背上哭起来。

刘丁氏也放下碗筷，起身把自己坐的椅子搬到刘来凤身边，重新坐下去，一只手抚在她的肩头：

“来凤啊，妈知道你心里有多苦。现在小宝要治好你的腿，你是苦尽甜来了啊！

小宝已经毕业了，明年他回来就给你治腿。要不，咱就花钱把洋大夫请过来，花多少钱咱不怕！”

“妈，”刘来凤道，“我知道的。我的腿二十八年都过来了，治不治都无所谓，迟一年有什么呀！我是被婚姻这件事堵着，缓不过气来。”

“姐，”刘小宝起身，“我去盛碗饭来，和你们一起吃！”

“少爷，我去盛！”胡妈说着离开了。

刘小宝把椅子搬到刘来凤身边坐下去：“姐，你还记得吗：我小时候经常淘气，不肯吃饭。你总是说，人是铁饭是钢，少吃一顿饿得慌。快吃饭呀！不要饿成瘦巴狗啦！瘦巴狗就娶不到小媳妇啦！”

“少爷，稀饭来了！”胡妈端着一碗饭回来，把碗筷放在刘小宝面前。

“谢谢胡妈！”刘小宝道，然后端起碗喝稀饭。

“就知道吃饭，也不知道吃菜！”刘来凤说着，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豆腐放在刘小宝的碗里，接着又夹了一条鱼，然后自己也开始吃了起来。

刘小宝把豆腐块夹到刘来凤的碗里：“姐姐，俗话说，物以稀为贵。海西这里鱼多，不值钱。可是，在京城就不一样了，豆腐比鱼贵多了。我就想回家吃鱼呢！”

“那你在西洋也没有鱼吃吗？”刘来凤问。

“有是有，不过，我没法吃呀！西方人喜欢吃臭鱼，那鲱鱼罐头，比臭豆腐还要臭啊！我闻到气味就吐了。”刘小宝竟然呕心起来，连忙捂住嘴巴。

……

刘大山端起饭碗，忽然看到墙上的话，便放下碗叹息：“唉……土匪走了，**才来。

早知道叫**多画几张画，也许土匪就不会来了。他走之前，怎么忘记让他画画写诗呢？”

刘云善“噗嗤”笑出声来：“大大，那些都是骗人钱财的，您怎么那样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