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车厢的前门被打开来，陈二妮抱着马小宝倚在车厢板壁上，身体紧挨着李以文。

李以文一边驾着马车，一边给陈二妮讲故事：

“天王姓洪，原名火秀，族名仁坤，洪秀全是他自己后改的，他还把我改成了李秀成，说是都有秀字，听起来像兄弟。

我十七岁那年，天王二十五岁。他在传道的途中拉肚子，在他前后得这种病的人，都死了。他也死了，但死去七日又还魂了。”

“当家的，”陈二妮问，“人死了被埋到地下，怎么知道他还魂了？是不是他自己从地下钻出来？”

“哦，”李以文道，“我也是听那个给他看病的老郎中闺女说的。可能当时是冬天吧，尸体在家里停放的时间长。”

“可是，”陈二妮反驳道，“我听人家说，这个病是在夏天和秋天才有，冬天是不可能有的。”

“哟，我听了这件事怎么就完全相信了呢？而且二十年下来我从来没有怀疑过。

我以前太崇拜和迷信天王了，他说什么从不怀疑，难怪山茶和以武经常说我太痴迷。

确实是这样啊！我真是粗心、幼稚，思维还真不如人家年轻女子缜密呢，惭愧啊！”

李以文心里痛苦地反思着，但他还是竖起大拇指赞叹：“二妮真是细心人啊！”

“天话是不是天上神仙说的话呀？和凡间人说的话有什么不一样呢？”陈二妮眨着眼睛问。

“呵呵，”李以文笑道，“天王说天话时用的言辞和我们是一样的。天话的意思是说，他传的是天上神仙说的话。”

“神仙怎么说的呢？”陈二妮问。

“天王说，天上只有一个真神，那就是上帝。天王说他自己是上帝解救的，然后，上帝派他回到凡间传天话。”李以文道。

“您说几句天话给我听听，看看我能不能听得懂。”陈二妮十分虔诚道。

“天王常说，”李以文道，“若世人肯拜上帝者，无灾无难；不拜上帝者，蛇虎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