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带着寒意,天有些冷。月亮躲进云层里,只有点点星光点缀,天地间朦朦胧胧的,模糊一片。
秋风习习,柔柔地吹着五丈河的流水,却起不了多少波澜。
惨淡月光下,水面上泛起模糊的涟漪,不过,那不是秋风所致,而是湍急的水流在表面上留下的一点迹象。
水流缓缓地由西向东朝前流去,默默地,一点水流声都没有,仿佛一个听话的孩子。
只是流过岸边的芦苇,推动芦苇不停地摇摆,这潺潺流水才显示出其潜在的巨大威力。
河两边是茂密的芦苇荡,高高的芦苇有一人多高,密密麻麻的,在白天是一片绿色的海洋,在晚上就显得阴森了。
远远望去,芦苇荡仿佛一个巨大的刺猬趴在那里,又宛如一支支箭羽,指向了天空。
河水传来了隐隐约约但却越来越大的水流声,带着节奏——那是摇撸和划桨的声响。
从五丈河的西首五龙口突然驶过来两条帆船,速度很快,因为除了风帆,还有不少人摇橹、划桨。
行船是不分白天黑夜的,只要有风——帆船可借助七面风,除了顶头风。
不过,如果河面足够的宽,即使是顶头风,船家也可以通过“调樯”——走“M”型路线,把顶头风转化成可以鼓帆前行的偏风。
不过,这两条船装的不是货物,而是人。他们清一色身穿黑衣,黑纱罩面。
毫无疑问,这种打扮的人就是土匪。两只船上一共有三十个人,一个个背着大刀或者土枪,有的手拿长矛,大多数人身上还别着匕首。
这时,月亮从云层中悄悄地露出了一丝笑脸,皎洁的月光洒向了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