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再三,羊水终于破了,可就是不见婴儿降生。
这时候,韦山茶痛苦地摇晃着脑袋,汗水和着泪水一同流下。
这么一阵忙活,接生婆累得张着嘴巴直喘粗气,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下来。
她从韦山茶的身上下来了,一边叫韦山茶像拉屎一样用力,一边自己用双手推拿着她的肚皮。
李以武被脚臭和羊水的腥味熏得恶心难受,又被李陆氏拉着不让他靠近,心里憋着一股火,忍不住地怒吼:“你究竟会不会接生?”
“你吼什么呀?”?接生婆停下手中的活,“你不懂不要瞎说!你要是着急,就拿把刀过来!哦,先烧火把刀口烤一烤!”
“你要干嘛?是不是疯了?”李以武十分惊讶。
“还能干嘛?划开肚皮拿出小孩呗!告诉你,我两个月前还接生过头胎双胞胎呢!”接生婆道。
“那、那结果怎样?”李陆氏问。
“小孩拿出来了,大人没了。”接生婆好像没当一回事。
“什么,大人没了?我告诉你:大人和小孩都要保住,死了一个,我就把你杀了!”李以武怒道。
“你懂啥!头胎双胞胎能够把小孩保住就算阿弥陀佛了。你想大人和小孩都保住,那我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接生婆说着,又拿起擀面杖,想再次骑到韦山茶的身上。
“你下来!”李以武见状,上前两步把接生婆从床上拖下来,然后掏出韦山茶送给他的壮锦汗巾,为她擦了擦眼泪和汗水。
“出来了!”李陆氏突然兴奋起来,“小鬏的头出来了!山茶,再用力啊!”
“什么小八小九的,是小囝好不好?话都说不上来了。真是的!赶快叫你家媳妇用劲啊!”接生婆道。
“对,用劲!就像屙屎那样,拼命用力啊!好,好的!小鬏全出来了!”李陆氏欣喜若狂。
“太好了!”李以武兴奋地附和。
“唉……”李陆氏忽然哀叹起来,“好什么好?是个女小鬏。”
“李阿婆,你把小孩包好。她肚里还有一个呢,让我来!”接生婆道。
“女的有什么不好?要是没有山茶,谁给你生孙子?”李以武不以为然道。
“又出来一个!谢天谢地,这个是带把的!”接生婆高兴得大声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