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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百密一疏

“眼镜”见相邻的两台ATM柜员机都显示“请您稍等”,急得直搓手,四下察看动静,过一会进来一个中年妇女,见两台机器都被他占着,不高兴地说:“你咋一人占两台机器,别人还怎么用?”“眼镜”说你放进去卡也没用,今天机器不好使,没准还兴许把你的卡吞掉。妇女上前一看,两台机器都显示“请您稍等”,这才悻悻地走了。“眼镜”又等了五六分钟,还不见机器正常运行,正要拔卡到别处换一台机器,那边阿毛一直监视着,看明白“眼镜”要溜,急忙将机器启动,要求再次输入账号,“眼镜”按照提示再输入账号,确认后系统出现“转账成功”提示,急抽了两张卡就走。阿毛一见,忙用对讲机向逸飞报告了情况。

逸飞刚好赶到这里,他们在车里观察到“眼镜”出来,忙将车拐到旁边一个胡同里下来,贴墙边一看,“眼镜”正往菜市场里面疾走。三人远远地跟着,逸飞自幼习练飞针,视力极佳,故而不急于追赶。菜市场里人头攒动,林罡、宗瑞龙一看都辨不清哪个是案犯的人头了,害怕跟丢了,催促逸飞往前追,被逸飞阻止。“眼镜”非常谨慎小心,确定没有人跟踪后绕了个大弯回来,奔他们藏匿的小旅店而去。

那个小旅店很隐蔽,四面都是平房。三人跟得太近了就会被“眼镜”发现。逸飞、林罡心里一急,几乎是同时跟宗瑞龙说:“你在这里等人增援!”嗖嗖都上了房顶。宗瑞龙手掐着对讲机傻了眼,他哪有逸飞、林罡二人的身手,眼睁睁看着二人蹿蹦跳跃,一会儿就没了影子。

“眼镜”走着走着猛然回头,一看没有人才放下心来,进了那家小旅店。逸飞、林罡在房顶看得真真切切,全趴着没动,直到过一会宗瑞龙领着杨大海等大队人马杀过来,才从房顶跳下来。杨大海来了精神,指挥若定:令逸飞一组七人从正面攻进,林罡一组七人从后面攻进,他领四名狙击手和其余警力上房顶控制死角,相机行事。

逸飞机警地说:“这个攻击计划定得挺周密,但案犯属于亡命之徒,而且手中有枪,他们必定会占据有利地势作拚死一搏,还可能挟持旅店内的人质。我方在明处,容易受攻,导致不必要的警员伤亡。不如智取,胜算把握更大。”

杨大海有些不快地说:“快说吧,你有什么更好的攻击方案?”

逸飞附着杨大海的耳朵“咬”了几句。杨大海会意地说:“好计策,就这么办!”

杨大海、逸飞及特警队员全部隐蔽起来,只留下林罡、宗瑞龙二人,他们到距案犯藏身的小旅店十来米远的一家个体旅馆,跟旅店老板亮出公安证件后,要求逐个盘查住宿人员。宗瑞龙进屋验看住宿人员身份证的时候,林罡把旅店老板叫到一边说:“你跟北面那家没牌子的个体旅店关系怎么样?”

这个油头粉面的中年男子见警察这么问他,搞不清是咋回事,疑惑地说:“认识,那家老板是个女的,单身一个人,岁数快赶上我妈了,我跟她没啥关系。”

“一会儿你偷偷过去告诉她,警察马上要来查房了。”林罡说。

“我哪是那种人?这些年净配合你们公安工作了,我保证不给她通风报信!”男老板信誓旦旦地说。

“现在是我让你去!”林罡蹬着眼睛说。

“我去,我去!”男老板更糊涂了,立刻答应道。他还补充说那家旅店不会做太违法的事,顶多就是留几对野鸳鸯住宿。

男老板进到案犯租住的小旅店的时候,“眼镜”正和老大黑哥唠着今天在ATM柜员机转账时发生的奇怪事,庆幸的是最后转账成了,二人得意得大笑。小旅店是穿堂屋,能听到外面动静,老大黑哥立刻警觉,掏出手枪隔着门缝往外看。看见这个男人不像是警察。老板娘跟这人挺熟,上前搭话,就放松了警惕。过一会儿男人走了,老板娘跟东面兼并的两间只能放一张床的屋内两对住宿男女喊“快走吧,警察要来查房了”,慌得两对鸳鸯扑扑通通地穿衣服。老大黑哥忙招呼其他三人道:“风大,赶紧走人。”四人马上收拾行李,拎着两个大旅行袋从房间里走出来,甩给老板娘两张百元大钞要走。老板娘留客说警察不是来查你们,你们不用急着走,老大黑客不愿过多解释,推说有急事,一行人急匆匆从小旅店里出来,恰好进入了特警队埋伏好的伏击圈。

杨大海一看案犯都正好走到了眼皮子底下了,急下了攻击令。霎时,房上房下藏着的特警队员一齐举枪瞄准了四人,大呼:“举起手来,停止反抗!”

“眼镜”被这阵势吓得魂不附体,瘫倒在地上。老大黑哥和宾子等三名案犯久经沙场,自知末日来了,抓住也是一死,纷纷从怀中拔出枪来,作困兽斗。黑哥一把抓住宾子,将他当**体盾牌,向房顶的特警射击,打在一名特警的胳膊上。惹得特警队员大怒,各种火力一齐还击。

枪声大作,钞票纷飞,案犯宾子全身多处着弹,马上被打成了血葫芦。

老大黑哥和另一名案犯以宾子的尸体挡着向后退,妄想退回小旅店固守。

逸飞在房顶见状,急取出两枚大个的太极针,算定距离疾发出去。

那两枚飞针如同导弹一般,绕过宾子尸身,拐了弯射到年轻案犯的额头上和老大黑哥的手臂上。年轻案犯立时疼得蹲在地上拔针,老大黑哥也只得撒开了宾子尸体,单手持枪趴在地上继续顽抗。房顶的四名狙击手见隙,喵准老大黑哥纷纷射击,立刻将其当场爆头。

这一仗,打得十分漂亮,四名案犯被当场击毙两名、活捉两名,百万元银行被盗巨款除被案犯挥霍了不到一万,悉数追回。王新泰闻讯喜不自胜,急向县委**丁大民当面报喜。丁大民立即恢复了王新泰的公安局长职务,并亲到公安局慰问参战民警,还送来十万元奖金。

大家正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时,阿毛突然打来的一个电话,立时让众人的心又悬了起来。

大家原本以为周大校的“移花接木”软件天衣无缝,就如地道战里游击队员对付鬼子那句名言:“水是有用的,从哪里来,让它回到哪里去。”转出的三笔账共计120万元,都会如数回到我们的账户上,可经阿毛和银行方面查证,回来的只是一笔转到深圳账户的40万,另两笔转到香港账户的80万元没有按照指定程序转回来,目前还搞不清楚是软件的问题还是香港银行防病毒库的原因。

王新泰听到这个坏消息,只好如实向正在公安局慰问的县委**丁大民说了,并保证将钱追回来。丁大民刚才还在兴头上,听到这个消息,笑脸立刻如同凝固,好半天才平衡过来,给王新泰扔下一句硬梆梆的“案件还没整利索呢忙着表什么功?!”一甩袖子走了,把个王新泰弄得送也不是,不送也不是,愣在那里。王新泰回过神来对会场上的民警们苦笑了一下说:“没关系,兄弟们。我们大不了再打一仗,夺回这80万!”

“如果这钱到了香港,那这仗就得上那打了。”杨大海低声说。

“老杨,我正想说你呢,就是你考虑不周才出了这差子。明天上午你给我向局班子做出深刻检讨!”王新泰正一肚子火发不出去,听杨大海这么一讲,勾出火来。

杨大海一听,立刻蔫了。

逸飞先喜后忧,激得他满脸通红。他站起来激动地对王新泰局长说:“这事不怨杨队长,都是我计划不周而失职。今天我向局长和在座各位保证,即使追到天涯海角,我也一定将华城百姓这80万血汗钱追回来,让这起大案圆满收官!”

这正是:移花巧计下迷方,单等贼子来撞网。百密一疏未全胜,逸飞决意战香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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