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文书说到王新泰局长闻听手下两员得力大将生擒一银行盗案的重要案犯,喜得后半夜从热被窝里爬起来跑到局里。杨大海也睡眼惺忪地比王新泰提前赶到局里刑警队,见到自己的两个手下又擒一犯,给特警队露了脸,非常高兴,站在逸飞、林罡前面等着后到的王新泰局长表扬他。
没曾想王局长进来后看都没看他一眼,绕过他上前一一握了逸飞、林罡的手,夸赞二人道:“你们俩怎么想到这个‘钓鱼’的法子?办法不错,值得表扬。抓了这个重要案犯,我们下步就更好开展工作了。”
“这,不是,我们------”逸飞不想揽功,他想跟局长说明没用什么利用美女钓鱼抓贼的计策,而是纯属巧合,误打误撞擒拿的案犯。
“啊,王局长,是这样------”杨大海事先已听了林罡汇报,知道抓获案犯的具体经过,所以不等逸飞说明情况,抢过话头说,“这是我们特警队想出来的一个‘美女钓鱼计’,属于集体智慧。是吧,逸飞。”杨大海说完,不住地给逸飞使眼色。
逸飞见队长这么说,领会其意,不再解释,任由他顺嘴胡扯。
“方法虽然笨,没想到还真奏效了。”杨大海笑呵呵地说。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是逸飞出的点子吧。”王新泰看了杨大海一眼说。
“对,对,是逸飞想出来的点子。”杨大海心想只要能把功劳记在特警队身上,那之后刑警队再深挖抓获其他案犯,特警队也是首功一件。
“还有我的功劳呢,大队长。”林罡嘻笑着,跟着凑热闹说。
“没你啥事,给我一边呆着去。”杨大海瞪了林罡一眼,怕他说漏了嘴。
“老杨你这回吗,干得还真挺漂亮!”王新泰终于夸了杨大海一句。他接着又假装生气说,“不过老杨,这么大的行动安排,动用人质和警力,你怎么不事先向我报告呢。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局长?”
“这------”见局长的态度突然来了大转弯,杨大海方知弄巧成拙,搬起石头反倒砸了自己的脚趾头,后悔已经来不及了,想再说明情况又怕犯了“欺君之罪”,急得干嘎巴嘴说不出话来。
“我们也是昨晚才想出的这个办法,太晚了,杨队长也是考虑到局长您这些天太辛苦,没及时请示是怕影响您休息。”逸飞见杨大海没了辙,急上来打个圆场。
“你们在一线与案犯舞刀弄枪都不怕,我这个局长少睡个把小时觉算什么,还能怕休息不好?!”王新泰有些激动,“我没有怪你们的意思,只是希望你们别把我当成高高在上不干具体事的领导,我还没老呢。”
“是!局长。下次抓人时我们喊你一起上。”见局长没真生气,杨大海又来了神儿。
“人犯交刑警了么?”王新泰问。
“交了,正审着呢。”林罡答。
“阿毛受到惊吓没有?”王新泰想既然是安排好的计策,阿毛不可能受到伤害,但没准会受到惊吓。
“没有,人好好的,送回局里宿舍休息去了。”逸飞答。他事先在回来的路上小声询问了阿毛,阿毛告诉他没受到“欺负”,身体无大碍。
“那好。刑警人手少,力量单薄,我看你们也立即介入审讯工作,争取早点儿将这伙案犯一网打尽。别等他们把赃款挥霍了或转移了再抓到人,那样我们就没法向老百姓交代了。”
审讯室内,矮矬子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拒绝交代任何问题,审讯进展得很不顺利。矮矬子也寻思了,只要他不说,雷子就没辙。等到了明天早晨,老大黑哥见他不回来,一准儿知道他出事儿了,到时老大带着钱回了南方,出于兄弟情义少不了会分给他的家人一部分钱。自己虽然被抓进监狱,同伙没到位,估计法院也定不了他死罪。他打定了主意,如同哑巴,审讯员怎么折腾也不吱声。等逸飞他们几个进来时,矮矬子才睁开眼睛,身体不自觉地抖动了一下。矮矬子知道自己遇到了“克星”,心里有点怕了这个雷子。矮矬子走南闯北,坏事没少干,也遇到过不少雷子,说心里话,能让他折服的几乎没有。他以一身功夫,三拳两脚击败过很多雷子自负,也因此在黑道团伙中立腕扬名。他有时在作案中遇到跟他对拳脚的雷子,见对方一点武术基础也没有,却一味玩命往上冲,他以一个习武者的身份,都觉得有点不忍心打,因为对方跟他不在一个级别,这有点像大人打小孩子,胜之不武。他心情好时就会施展轻功,放雷子一把,一走了之。可在与这个雷子对打时,想不到以自己十几年的武术功底,竟然被对方三下两下就干败了,还败得那么惨。他心说,这个雷子看上去也就不到三十岁,咋这么**猛呢?他跟何方高人学的功夫?如果这辈子还有机会的话,一定得会会他。此时矮矬子心有不甘,错误地认为自己那天夜里让小丫头片子弄得心里痒痒的,一门心思要在女人身上打主意,冷不丁的闯进来个男的弄得心里发慌,一身的功夫没发挥出来,假如单独找个空地,认真PK一次,雷子不一定是对手。矮矬子想他能在林冲武术学校夺得全能冠军的招牌且一直扛到中学毕业,绝不是浪得虚名。
要说逸飞聪明就聪明在能见微知著,察人心思。一进审讯室,他从矮矬子那种不服不愤的眼神中,就找到了此人的薄弱点,想到了击溃他心理防线的绝招。逸飞知道,习武者大多善斗而不服输,有的人明明输了也会找出许多客观原因,这种人他在体校没少遇到过。
轮到特警队上阵,审了一通矮矬子也是毫无结果。矮矬子只要睁开眼睛,就会死盯一眼逸飞,有时还要狠啐一口林罡,在他心里,林罡啥也不是,也就是在特警队踢过几天沙袋,脚上有点功夫,在他矮矬子成了落水狗时,被林罡占了点儿香香。如果在平时,他敢说,一个照面,就能撩倒林罡这样又嫩又面的雷子。
矮矬子惟独没有想到,他遇到这两个年轻人都是警中之英,人上之人,都是在刀光剑影中打拼出来的顶尖高手,哪个人的功夫和实战经验都远远超出他一大截。
轮到逸飞上场了,他打定了主意:对付这种不自量力的人,就得这么这么这么办。
看矮矬子还像个大爷似地仰头坐在审讯的铁椅上,逸飞猛地探出鹰爪手,在矮矬子肩头发力一按,顿时让矮矬子感到一股大力自上而下灌注下来。矮矬子忙正襟危坐,拚力向上抵抗,以防被按伤骨头。耳轮边能听得到两人较力使铁椅子发出的声响,突然,“咔吧”一声,铁椅子固定到在地面上的粗螺丝被折断了一面。
矮矬子还以为是他力气大的缘故,更狂了,以不屑一顾的神色对逸飞说:“小子,别这么折磨你大爷。有种的,你把我放开,我让你一只手,也能放倒你!”
“你个手下败将,叫唤啥呀?你有点功夫,也只配干些偷鸡、摸狗、踩花的勾当,你的功夫是跟你师娘偷艺的吧?”逸飞故意激怒他,惹得审讯员都笑了。
“你说啥?我------”矮矬子脸胀得通红,眼睛冒火。习武之人最怕被人瞧扁,也最忌讳以这种话埋汰人。
“你是不是觉得,你输得窝囊啊?”逸飞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