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车为步兵重要辅助兵器,与步兵协同行动。”
这里总结出战车的两种功用:一是为了打开突破口;二是为了配属给步兵作辅助性的战术武器。可见这些都是深受一战作战经验的影响。
但用在淞沪会战的特殊情形上,其第二个属性却又显得非常贴切。同时还提到:“战车配属与重点或决战所之步兵能否使用以地形为标准。”
按照日后德军在斯大林格勒巷战经验显示:装甲部队在大都会居民地战斗中,不宜于大单位的集中,最佳使用编制就是“连”。不然只能给隐蔽良好的敌军提供射击的火活把靶子。而一个战车连的数量正是20辆左右。如此说来,我军在这次战车部队的使用还是较为合适的。
可是,这并不表明在实战的应用上没有问题。同样根据斯大林格勒之战的经验显示
:战车部队在大都会居民地作战,固然不应当过于集中,但不应该过于分散。尤其是忌讳单车突进。
作战时,强调联兵作战,并指出,战车部队不应交不熟悉战车特性的步兵单位指挥。可惜,当时的中国军队不具备联兵作战的素质,战车部队也恰恰是配属给步兵单位指挥,不断被分割使用,按日军留下的照片显示,还经常单车作战。这就为后来失利埋下了伏笔。
但在突击发起前,战车部队出现还是极大地鼓舞了我一线的士兵。尤其是作为生力军的36师,更是以毕生的决心投入到紧张的备战工作中去。
为了保障这次夜间突击成功,36师战前进行了仔细的侦察。
20日下午四时,我空军对虹口敌司令部等处进行了轰炸。
晚九时,张治中下命令前线各部队发起进攻,并命令88师在虹口发起佯攻,以作牵制敌人之用。
晚12时,我军的第四轮总攻准时全面发动。
36师长宋希濂在新港开设师部,召集营、团长开会部署作战任务,决定:第211团为右翼,在宋希濂的亲自指挥下攻击沙泾港西岸之敌;陈瑞河的第106旅为左翼,其212团沿舟山路、爱尔考克路(今安国路)攻击前进,掩护主攻方向右翼。;彭戢光第108旅(辖205团和206团)配合战车部队及战车防炮一个连担任**队,两个团分别沿路邓脱路(今丹徒路)和兆丰路(今高阳路)向南猛攻,其中以216团担任主攻。战车部队的进攻轴线定在兆丰路与公平路,引导步兵攻击前进。师炮兵队以火力支援前方作战。
战车部队一马当先,216团约2000名弟兄紧随其后,率先发起突击。第一营(营长熊新民)与第三营(营长顾心衡)一线突进,齐头并进。第二营(营长吴涛)为准预备对队,随后跟进。第一营为主力部队,经兆丰路攻击汇山码头。第三营助攻,攻击公平路。
我军战车部队尤其是维克斯六吨轻战车的突然出现,令日军大吃一惊。虽然我军步兵与坦克之间缺少密切协同,但战车部队难仍以惊人的气势连续突破日军术数道街磊防线。
天明时分,第36师106吕旅近进抵沙泾港、岳州路、昆明路一线,其左翼与大连湾路之87师一部打通联系。第98师的一个旅即向沪江大学、公大纱厂一带之敌发起攻击。该师另一个旅与36师主力协同作战,由沙泾港至保定路之间的正面,向白老汇路推进。
但是日军很快就从震惊中反应过来,集中火力拦阻后我军续步兵,使之不能及时跟进,造成我军战车孤军深入的不利状态。
在日军平射炮与反战车小组攻击下,我军战车损失惨重,但仍有三辆战车以品字形突击,顽强地冲到了汇山码头,不料又遭日军舰炮以密集火力覆盖射击。
以日后德军在西西里、萨勒诺、安其奥和诺曼底的作战经验看,就算是虎式与豹式坦克群,也难以抗击舰炮的覆盖性射击。结果我军突入战车遂告全军覆灭,日军炮击之猛烈竟将战车四周楼房全部炸成废墟。
至此,战车寄予厚望的装甲兵以业已丧失战斗力。两位连长:战连一连连长郭恒健上尉与战二连连长郑绍炎上尉均阵亡。
根据日军战后公布的照片显示,我战车队之作战极其惨烈。至少有一辆战车因弹药殉爆,炮塔掀飞,只剩车体框架烧成废铁;又一辆战车因机械故障抛锚,战车兵仍坚持射击,支援步兵作战,直至被连续击中,全车人牺牲。
又有一张由日本著名战地记者浜野嘉夫拍摄的照片显示,我军一辆战车孤零零地冲向日军街磊,毫无支援。
又有一辆战车,炮塔后有无线电箱,属于维克斯六吨轻战车F型指挥车,编号58,判定为一连郭恒健连长的座车。在被击毁后,为日军拖入己方街磊阵地,作为固定火力点使用。战役以后结束后,被日军运回东京,修补后以展览,以正式振奋国民士气。
在这张照片上,可以清楚地看到炮塔上有两个被平射击炮击穿的破洞。但遗憾的是,后人不察,很多书籍在对这张照片上注解时,竟将之成了日军战车。
(本节止。欢迎您阅读下一节鏖战上海(三)最后的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