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何大壮喘着粗气赶到“不凡酒家”时,布依依正噘着嘴,一脸黑线地望着他。
“咋啦?什么状况?”何大壮急声问道。
“你来晚了,早送医院去了。”
“你不是说他已经挂了吗?不带这么欺骗感情的吧?”大壮有些气鼓鼓地望着她。
“脑溢血,你说还有救吗?”布依依回复道,“而且他那个大大老爹,还把警察也叫来了,说明这家伙发病肯定有问题了。”
脑溢血,何大壮当然清楚了,只是不明白的是,杨不凡如此年轻壮实的身体,怎么会跟这中老年之友的病症打上个等号。
“这也是他老子为啥叫上我们的原因,”似乎看出了大壮的疑惑,布依依接着说道,“这杨不凡血压高是不假,但是如此年纪就搞上这脑溢血,简直比彩票中奖还难。”
“那我们现在咋办?也去医院?”
“这个倒没必要,雷老大和你师父都跟去了,我们俩在这里,继续盘查一下酒店的其他人员。”布依依总结性地说道。
由于此刻的布依依一身警服,所以酒店的人员还是比较配合,
具体过程其实很简单,那杨不凡中午的暴食比赛落败后,回到酒店就一直闷闷不乐,整个下午把自己关在一个包厢里,也不知道在里面做些啥,直到吃晚饭时,他的未婚妻梁艺萱亲自去敲门,也没见里面有何声响,觉得情况不妙的大伙赶紧将门砸开,结果就发现了倒在地上人事不省的杨不凡。
后来医生和杨的家人都赶了过来,当然也叫上了警察,恰好忘尘当时跟雷动一块,就跟着一起凑热闹来了。
当时这个阵仗闹得挺大,毕竟这杨不凡算是伊尹街的一号人物,而更重要的是他背后的靠山,他的父亲,W市某大型私企的**杨正雄,这个几乎从不在美食街露面的大人物,不是因为儿子生命垂危,有些人估计一辈子也难得见上一面了。
现在,布依依与大壮就站在了杨不凡出事的那间包厢里,这里和其他的包厢没有什么差别,唯一多出来的,便是那圆形酒桌上多出了一瓶白酒,一个小酒杯,以及两碟下酒凉菜和一碟花生米。
“这家伙,有多大的胃口啊,”布依依皱着眉头说道,“中午吃了那么多,居然还装得下?”
“最主要是这猪脚和猪尾巴,”何大壮指了指那两碟凉菜道,“这都是引发脑溢血的绝佳食物了。”
“难道这杨不凡真不怕那高血压发作了?”
“也许他是仗着年轻身体好吧?”何大壮只能做出这样的结论。
“不对,”布依依的神色有些迟疑,“这个说法有些牵强,若是没有中午那场暴食比赛,那他杨不凡就是再在桌子上加几个菜都没问题,但是碰到中午这种状态,要是换了你我,会怎么样呢?”
“那还能咋样?”何大壮喃喃低语道,“自然是多做轻微的运动,让食物快点消化咯。”
“所以啊,我就说这杨不凡如此表现,肯定不正常咯。”布依依说着,便指了指那瓶白酒道,“你看这酒,只剩下一半了,”接着又看着那两碟凉菜道,“猪脚和猪尾巴也消灭得差不多了。”
“你的意思,难道这杨不凡是想找死?自己活腻了吗?”何大壮说出了连自己都不相信的一番话语。
“这我就不知道了,一个人,想要自戕,那是需要很大的勇气的。”布依依说到这,忽然间脸色大变,眉眼间不断地跳动着。
“怎么啦?”何大壮不解地问道。
“没,没啥,”布依依有些郁结地回道,“忽然间觉得很不舒服,一种非常异样的感觉。”
“这还没到晚上呢,难道你见鬼了啊?”
“你丫才见鬼呢!”布依依狠狠地会怼道,“别老拿我那特质说事,好好想想这个案子。”
“可是,不管是意外身亡,还是自戕,这都不能算是什么案子啊!”何大壮嚷嚷道。
“所以啊,这需要我们慢慢去寻找,去发现新的线索啊。”
“这事啊,还是大哥你来吧!”何大壮继续叫道,“俺一大老粗,可不是什么神机妙探。”
布依依闻言白了他一眼,不再搭理他,而是继续在包厢内仔细搜寻着,想找出更多的疑点来。
若是他杀,就一定会有迹可循。
只可惜,接下来一直都没啥收获,所以这杨不凡下午为何要把自己一人关在包厢中喝闷酒吃高油脂食物,目前在布依依心中还是个大大的问号。
“我说大哥啊,这里好像也没啥看头了吧?”何大壮道,“要不我们俩也去医院看看?”
布依依正要回话,却发现忘尘从外头急冲冲地闯了进来。
“师父啊,您可真抠门,就留一块烧饼给俺,”何大壮立马叫嚷道,“要是把你宝贝徒弟饿死了,可没人给你养老送终了!”
布依依在大壮的背上拍了一巴掌,冲着正要发作的忘尘一笑道,“老爷子,医院那边情况如何?”
“那还能咋办?当然是挂了,”忘尘叹口气道,“医生说发现得晚了,这啥子脑溢血一旦发作,就得以最快的速度送到医院抢救,否则若是错过了最佳抢救时机,就是神仙也没办法了。”
“那雷科长呢?怎么没过来?”
“他还在陪着法医验尸呢!”忘尘说道,“那位**大人不知咋回事,竟然坚信儿子是被人害死的,所以才让雷动那家伙一直呆在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