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脸上漏出笑意,特意打赏了几文,问道:“最近可有被洗劫商队?”
店小二得了打赏,脸上更是笑得灿烂,朝一边努努嘴,不再多言。
我偷眼看去,只见屋子一角有一桌两人。
仔细观瞧,两人衣服破烂,赫然有几处刀伤划痕,隐隐显出曾经的血迹暗斑。
衣服先前应该是被清洗过,但仍无法遮掩被袭的痕迹。
两人愁眉苦脸,对坐而饮,桌上除了大壶的酒,仅有一大碗杂碎汤,旁边放着两个干硬的馕,黑乎乎的,估计已经放了很久,看样子二人的境遇颇为凄凉!
大哥示意我们不动声色,耐心偷听。
周围的人很多,喝酒划拳的,起哄打闹的,噪音嘈杂,但彼此两桌不远,还是能听得七八分。
一个精瘦汉子,脸堂黝黑,神色凝重,怅然说:“阿爹死了,再无牵挂。克里木大哥,我此趟就不回部族了!”
对坐的西域民族中年汉子,面相忠厚,颇有威严,一看就是带头的人。
他神色带出无奈,感慨道:“这铁木尔真是该死,对伙伴动手是大忌,即使族人知道我们除了他,也不会怪罪!
黑子兄弟,你又何必忌怀?
那你又能去哪呢?”
这个黑瘦汉子原来叫黑子,这个头人叫克里木。
黑子面露茫然之色,想了想,又坚定了几分:“我就在这里扎根,先做苦力,再做他图!
我真要能站稳此地,以后大哥和族人也可据此作为商贸点,可囤货,可交易,岂不正好!”
克里木是生意人,立刻就面露喜色,大赞甚好。
可随后,他还是面露愁容,唏嘘道:“可惜咱俩现在落魄如此,即使我想回去,都无盘缠之资,真是可恨那黑**!”
黑子面露冷意,忙左右看看,示意头人小心些,免得招来无妄之灾!
黑子小声道:“被劫了,就算了!
对方人多势众,我们也没办法!
族人知道了也不会怪罪的!”
克里木有些恼怒,猛喝了一口烈酒,重重地将碗碟落下。
他咬着槽牙,后悔地说:“都怪我,最后到敦煌这段,抱着侥幸走了一段老路。
哎......”
克里木说道痛心处,这历经沧桑的汉子也不由得借酒消愁起来。
黑子却眸子一闪,有了主意,建议道:“要不,我们联合一支探险队,前去掘宝,如何?”
铁木尔似乎抓住了救命稻草,兴奋地说:“你是说那神泉遗迹?”
黑子点头。
克里木继续问:“你怎知那里有宝?”
黑子踌躇了下,还是没有隐瞒,说出了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