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听来,陈淑华认定伍德发不会背叛她。
既然从她们俩嘴里暂时问不出什么,李彤只好打电话向钟凡报告,“钟处,事情就是这样,你看怎么办?”
“不急,你看好她们就是,注意一个词:大智若愚。”
“是,我明白了。”李彤理解钟凡的深意,懂得他说的陈淑华不简单,木讷又愚钝的外表下可能隐藏巨大的祸心。陈淑华是个“股民”,既然是个股民,那她就肯定有点心计,处变不惊。
话分两头,陈立斌和伍德发陆续被带到市局审讯室。
钟凡亲自审讯他们二人,刘德鸣负责做笔录。
陈立斌看上去还真是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就像他老婆刘萍说的八棍子也打不出一个闷屁。可钟凡却不这么认为,越是这样的老实人,心里越是可能藏着坏水,加上他老婆管得严,没有十足把握绝对不会越雷池半步,可一旦机会成熟了定会铤而走险。
憋坏了的人总想做点事,这就是“妻管严”男人的心理写照。
“陈立斌同志,你喜欢苟晓红吗?”钟凡对人审讯另有一套,不像其他警察威风凛凛,而是像跟人聊家常似的。
陈立斌的眼珠子顿时打转,他没想到钟凡这么问他。连做笔录的刘德鸣也感到吃惊,心想我们钟处怎么会这么问嫌疑人呢?
“说吧,我们聊聊,你不要有思想包袱,今天请你过来,也是想进一步了解苟晓红的情况,希望能够从你口中获得某些线索。你所说的一切,我们警方都会替你保密,可你如果撒谎就不好了,我们警方会对你采取措施,现在的侦察技术可是一流。”
“警官同志,我和晓红没什么,我也不敢喜欢她,一是怕我老婆挠,二是晓红很泼辣,我不敢招惹她。她有一次来我收购站借扳手,说水管坏了。我看她是个女人,所以去了她家里修。”
“那后来呢?”钟凡笑嘻嘻地问道。
“水管修好了,她就叫我坐会,喝会茶。”陈立斌想起往事时一脸甜蜜,嘴角还有一丝口水流下,“我们拉了会家常话,她说我人好又老实,开废品收购站可惜了,应该搞点其他生意。”
“我知道她是放贷的,心想她要拉我下水,可我没有闲钱,钱都被我老婆管着,所以不敢答应。她说不是放贷,也不要我出钱,只要出力,帮她拉人网赌,给我20%到30%的佣金。我听说能赚到这么多钱,在她的蛊惑下介绍朋友参赌,没曾想一年不到还真赚了几万块,算是有了一点私房钱。我怕我老婆知道,所以和晓红结盟。她对我也挺好的,不嫌我收破烂身上脏。一来二去我们就好上了,她还来过我收购站几次。”
“那伍大发呢?他也喜欢苟晓红吗?”钟凡笑问。
陈立斌顿显醋意,“伍大发,你是说那个陈淑华的老公吗?”
钟凡点下头,“嗯,是的,你们应该很熟悉吧?”
“只是认识,一起吃过几餐饭,我看不上他,那个人很龌龊,晓红也不拿正眼看他,即使有时候开玩笑,也会不时翻他白眼。”
“他那个人为人怎么样?也参加网赌吗?”
“不知道,我懒得听他的破事,他是个心狠手辣的人,扣人的血汗钱,好多外地工人在他那里做了大半年也结不到工资。”
“……”,钟凡沉默一会,审视陈立斌,“行了,你回去吧。”
陈立斌如释重负,庆幸顺利过关,“警察同志,你可一定要给我保密喔,不然我和老婆的日子就没法过了。”
钟凡淡然笑下,示意其身后警察把他带出去,再提审伍大发。
伍大发,年约五十,矮胖,猥琐,带有农民似的狡猾。
“伍大发,知道我们请你来是为什么吗?”
钟凡换了一副面孔,不像刚才审讯陈立斌如拉家常,而是对他绽放铁骨铮铮的威严。
伍大发立即被震慑,不敢与钟凡对视,额头冒出汗水。
这一幕未能逃过钟凡的锐眼,接下来对他展开强大的攻势。伍大发很快败下阵来,说话如倒豆般供认不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