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凡背着画架坐G425高铁从长沙赶到祁东,再换汽车到祁东乌江镇,然后搭辆拖拉机赶往文沙村。这个文沙村就是犯罪嫌疑人李蒙的家乡。钟凡进驻文沙村时,正好遇到村里在办酒席。
这些年,祁东大力发展农家乐产业,文沙村也热烈响应。为了发展农家乐,省市县都在这方面做了许多工作,而且给发展农家乐的户主发放丰厚补助,于是每个村都兴起了农家乐,集餐饮、娱乐和住宿,钟凡所以选择了一家较为干净的农家乐住房。
听老板说,今天中午正是李蒙与村里的小寡妇雷凤丹结婚。
这个老板面色黝黑,年约四十,叫雷钰明,系本村副主任。
钟凡暗记在心,觉得有必要去李蒙的婚宴看看,便请雷钰明领路,道:“雷主任,我是个画家,对祖国的山山水水充满感情,我从网上看到你们乌江镇地灵人杰、风景秀美,便从丰都赶来,我也想领略你们乌江的风土人情,你能否带我去婚宴看看?”
“这个啊,可用什么噱头呢?”雷钰明觉得为难。
“实话实说,你就说我是来你们村采风的。”钟凡道。
“嗯,也好,那我们就过去凑下热闹。”雷钰明话毕,领着钟凡向李蒙家走去,在路上向钟凡介绍李蒙家的情况。
雷钰明说:“这个李蒙年轻时不学好,还坐过七年牢。三年前离家出走,听说学会了开锁。对了,好像就在你们丰都从事开锁业务,还附带修鞋配钥匙之类。他家以前穷得叮当响,父母因为受不了有关他的闲言碎语早已病死,姐妹远嫁他乡,出嫁后从未回来我们文沙村。我们也没想到李蒙这几年在外面发了点财,竟然与村里的小寡妇也好上了,今天正好是他们的结婚日子。”
“哦,我明白了,雷主任,你是不想去参加他们的婚礼吧?”
雷钰明不堪苦笑,道:“李蒙现在眼睛都长到脑门上了。”
钟凡不语,明白雷钰明的意思,从他的言下之意即是表明他看不起李蒙,认为他只是小人得志,狗肉上不了酒席。
走过一段路后,钟凡忽然问起雷钰明,“雷主任,这个李蒙会功夫吗?比如有没跟人学过武艺?”
“嗯,他就是不学好,不然他还真是人才。听说早些年村里安排他去当兵,可他连体检都不去,不然还真可能是个好兵。他是我们南岳张道行的关门弟子,神出鬼没,攀岩走壁,甚是厉害。”
钟凡心里这下有了底,觉得接下来要好生应对,若是被李蒙发现他的什么猫腻,恐性命攸关。虽然他是侦察兵出身,打几个小毛头不成问题,但要对付武林高手可不是一件易事。
中国武学博大精深,他在部队时就曾遇到过世外高人,那人即使几十个大兵打他也近不了他的身,即使打到他了也如打在海绵上反弹,更奇怪的是他若发功,许多人都会被他打的骨头散架,神乎其神,神出鬼没,令人唏嘘。
不一会,雷钰明领钟凡来到李蒙家的院子里。
“李蒙,我姗姗来迟,恭喜恭喜。”雷钰明向正在给村民敬酒的李蒙打个拱手,再对雷凤丹喊道:“凤丹,叔来迟一步。”
“叔,你来了就好,请上面坐。”雷凤丹客气地请雷钰明上坐,在看到他身后帅气的钟凡时诧异地睁开大眼,顿露花痴样,冲钟凡笑道:“这位帅哥打哪来的呀?看着面生。”
小寡妇雷凤丹长得小巧玲珑,嘴角上还有一颗黑痣,笑起来露出两颗大黄牙,让人不忍直视,不堪入目。
“哦,我来介绍一下,他是丰都来的画家,到我们村采风。”
“丰都?”李蒙心颤一下,回转头看眼钟凡。本来他是不想搭理雷钰明的,但听到丰都二字便立即感到诧异。
“好啊,欢迎。”雷凤丹又咧嘴笑笑,上前拉下钟凡。
钟凡赶紧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包递给雷凤丹,再看眼雷钰明,“我是个不速之客,喜欢祖国的风土人情,恭喜恭喜。”
“谢谢,同喜同喜。”雷凤丹接过红包暗捏一下,感觉红包厚度有几百块,笑得脸上更加灿烂,可由于她长相丑陋,不笑比笑要好看,一笑让人极不适应,并且会让人感到恶心。
钟凡不想看她的嘴脸,同雷钰明坐到上面一桌空位上。
李蒙沉默寡言,不善言辞,自从钟凡来后,他便六神无主,后来在雷凤丹生拉硬扯下来到钟凡这桌向客人敬酒。
“谢谢大家,我们夫妻俩敬大家一杯,大家吃好喝好。”雷凤丹看李蒙只会犯窘傻笑,便率先说话,“我们家穷乡僻壤,没有好酒好肉招待各位,接受乡亲父老们的重礼,请大家先把杯中的酒喝干,我们夫妻俩再敬大家一杯,二爷,三公,你们先请。”
“添起来吧,添人添财。”老人极为传统,客套说道。
雷凤丹再说几句恭敬的话,看众人推辞,便示意李蒙给大家添酒,“我家男人不会说话,让二爷、三公、叔辈们见笑了。”
“……”,大家无语,仿佛对李蒙都有一定的看法。
毕竟李蒙是个坐过牢的人,在村里没有几人能看上他,而且有些厌恶,甚至有些人对他极为鄙视,雷钰明就是最鄙视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