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中有一个陷阱,陷阱里是有一只小野猪在哀嚎,乱窜。我略微想了想便朝前面的杨铁彪大喊:“杨铁彪,想吃野猪肉不?”
杨铁彪与黄伟光两个人立马回头望着我异口同声地反问:“那里有野猪?你站在沟边干吗呢?小心摔下谷,尸体都找不到,万丈深渊。”
我对着他俩一边招手,一边说:“你俩往山谷中看,有一个陷阱掉进了一只野猪,估计有五六十斤左右。”
他俩马上走到沟边向下看着说:“是有头野猪,可是没有办法下去,这悬崖峭壁的,摔下去会粉身碎骨,必死无疑。”
我嘻嘻笑道:“既然有人在下面挖陷阱,而且又有野猪掉了进去,这附近就肯定有下去的小道。如果你俩想吃野猪肉,喜欢吃野味就仔细找,这只猪虽小但肥,肉很鲜,很嫩。”
杨铁彪与黄伟光马上一边在芭毛丛中仔细地找,一边说:“找,找,找,我还没有吃过野猪肉,还没有打过猎,这回可以亲手打只野猪真是太好了。”
黄伟光嘿嘿笑道:“你们东北不是还有熊与东北虎吗?你咋没有打过猎呢?你是懒猪……”
他们俩一边说,一边找,很快找到了一条野兽下去的道,三个人小心地走下去,一边欣赏陷阱的野猪,一边开心地笑。
片刻,他们俩从山沟中搬来石头就往野猪身上砸,野猪一边嚎叫,一边乱窜。我则仔细地观察,原来这条山沟两边土地十分肥沃,长满葛根,野猪是顺着山沟在刨食葛根时不小心掉入了陷阱。他们没有经验,砸了近十分钟才将野猪砸得千疮百孔浑身稀烂而死。
杨铁彪扛着野猪开开心心地一边走,一边问:“你咋听到了有野猪叫的,我与教导员走在前面还没有听到叫声。”
我得意洋洋地哈哈笑道:“我有顺风耳,自然听得到,我眼观四方,耳听八方,周围一切了如指掌。”
我们仨个人正开心地聊着,迎面走来了一支马队,马队有八个人。领头的是一个头戴绿色宽边长形太阳帽的家伙,这家伙黑不溜秋的,皮肤上好像抹了一层油。他大约有三十好几四十又不到的年龄,个子一米八左右,留着汉奸头,长一双鹰眼,高鼻,身体非常结实,他精神抖擞地走在前面。他没有牵马,他穿着一套笔挺的西装,背着一个老板袋,他是老板。他后面是七个人,七匹马,后面的七个人也是油黑油黑的,他们是典型的北越马帮。
领头的家伙似乎看上了杨铁彪扛着的野猪,他停下脚步对着杨铁彪昂头问了一句叽里呱啦的话。杨铁彪听不懂没有理他,黄伟光倒是听懂了,对着他一摇头说:“野猪不卖,我们自己要吃。”
这家伙马上改用汉语说:“我可以出个高价,市场上二十多一斤,我给三十一斤咋样?”
黄伟光依然摇头说:“不行,我们不是猎人,我们也是收购来的,我们自己要吃,四十也不成。”
这家伙突然脸一变大吼:“哈!原来你们是一伙走私动物的贩子,站住,乖乖地跟着我去边检站,否则你们有好果子吃。”
杨铁彪这时回头大吼:“龟儿子,你说啥子?不把野猪卖给你,你就要带我们去边检站,好,好,好,去那边边检站呢?”
领头汉子马上回答:“当然是去北缅边检站了,走,老老实实地跟着我们走。”
杨铁彪嘿嘿笑道:“去北缅边检站干吗呢?北缅又没有规定不许打猎,相反还鼓励打猎的,去哪里没有用,还是去南边边检站好些。南边规定不许打猎,你带着我们去,你可以得到举报的奖励。”
领头的家伙一摇头说:“不去南边,北缅虽然没有规定不许打猎,但有规定不许走私动物谋取暴利。我是缉私队的,也是动物协会的,少废话,乖乖地跟着我走。”
杨铁彪一昂头回答:“劳资偏偏不去北缅,劳资偏要去南边,劳资是南边缉私队的,你们才是真正的走私。”
说完他一边得意洋洋地嘿嘿直笑,一边对着领头的人双眼连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