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指了指自己手臂上的伤,老人皱了皱眉,笑了笑,他似乎明白我是要找医生。
他点了点头,抬起右手指向远方,又拍了拍他自己的双脚,然后一边叽叽歪歪地讲,一边指着江对面。
我同老人交谈了好几分钟,他一直只做着相同的动作,我弄不明白,只好对着他笑了笑继续走。走到下午我看见有座铁素桥,桥上是铁板,但晃悠悠的,下面是滚滚汹涌澎湃的江水。
我想了想,那个老头曾经指着江对面的动作,我踏上桥慢慢地向前走。桥晃晃地摇,好像是在上面荡秋千一般,下面江水滚滚,我想这要是掉下去肯定是没有命。何况自己的手又受了伤,只能听天由命,还好桥不长大概只有五六百米。
过了桥就有一条正式的石板路,终于看到了路,我高兴了,兴冲冲地走。走到天快黑时居然到了一条可以一眼望到头的小街,我随即记起这是独龙乡,上次三所长就在这街上请吃的饭。
想到了吃饭,几天没有见过米与油盐的我马上觉得肚子叫了。我想了想走进上次吃饭的那家店,店老板十分势利眼,他见我头发凌乱,衣服破烂不堪,身上又有血渍,他拦住我不让进。
我对着他大吼:“老板,我有钱,而且身上还背着一只几十斤的野山羊,你还担心我付不起钱吗?”
老板看了看我背着的羊点了点头问:“你这不是偷的吧?”
我大吼:“你少放屁,打个电话叫蒋大光来,他就知道我是什么人了,给我来两瓶酒,一盘牛肉,一盘花生米,一盘东菜炒野猪肉。早几天我同蒋大光还在你这里吃过,野猪肉味道可以,所以今天又来吃。”
老板听了我这几句话相信了马上说:“我店里的野猪肉那是可以,比其它几家的味道都好,你请坐,请坐,我马上吩咐厨师炒菜。”
说完他匆匆走向了厨房,一会儿,他亲自为我摆上酒与花生米。
我吃饱喝足了才站起来说:“老板,我没有钱,你打电话让蒋大光带人来抓我。”
老板当即脸一板,一边凶神恶煞地走向我,一边大喝:“没钱可以,你滚,把山羊留下。”
我不想同他废话,我掏出匕首往桌上一插大吼:“要山羊没有,要钱你就打电话给蒋大光,不打电话我就走了。你敢拦我,我捅你几刀,你看看我手上的枪伤在发脓了。”
老板看着我手上在流脓的伤口略微想了想掏出手机拨电话,一会儿蒋大光带着几个人匆匆来了。他十分惊讶地问:“怎么回事?”
我回答:“一时说不清楚了,你把这账结了,派人送我去支队,我受伤了,伤口在发脓肿得要命。”
蒋所长一点头,安排司机送我走,司机一边打着方向盘,一边问:“小张,先去医院,还是支队?”
我回答:“身上一分钱也没有,先回支队,速度尽量快点。”
司机微微笑道:“去医院,我带有钱,县医院我也认识不少人,你的伤口发脓了。”
我着急见支队长,就一摇头说:“先回支队,我还有事。”
司机笑了笑,不再吭声,快八点才到支队。
指导员见到我万分惊讶地问:“这是什么情况?你不是同傅大出差了吗?傅大呢?”
我装傻地反问:“傅大没有回来吗?”
指导员摇了摇头说:“没有,现在还是国庆假期,明天才上班,赶紧去医院,咋伤成了这样?你没有同傅大一起吗?”
我摇了摇头又问:“支队长在不?”
指导员一边推着我,一边回答:“支队休假,一直没有回支队,快去医院,别啰哩巴唆了,治伤要紧。”
说完他将我推上了他的车,开着就飞驶。到医院清洗伤口,割掉了很大一块肉,钻了个血洞才挖出子弹。看着我包扎好了,指导员让通信员小付陪着我,自己才回队上去。
第二天九点多,周科长与支队政治处的主任王续英,还有大队政工室的李科长一起来了。
王续英对我问话,大队政工室的李科长记录,我把事情发生的经过讲了一遍。我没有同他们讲有内奸的事,也没有讲傅有亮死了,我只讲围攻我与傅有亮的毒贩太多,傅有亮要我俩分开突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