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易升一脸嫌弃:“快点说重点,你跟谁说的,脏死了。”
小姚将纸巾扔进垃圾桶,继续说:“没啦。”
“没了?”葛易升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些,“你还没有回答我。”
小姚一脸无辜:“我已经回答得很彻底了啊。”
葛易升眯起眼睛,表情充满危险:“想清楚再回答。”
小姚眨眨眼,非常认真:“所以,她是韩弈最重要的人啊。”
葛易升突然从小姚那些跳跃性极大的话里,寻到了答案:“私人助理?”
“答对了!”小姚双手捧心,一脸陶醉状,“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人。既然共患难,自然永相随。这种名为私人助理,实际不可取代的人,我认为,可以直接成为,恋人!感动得我,好想哭啊~”
“死者李岩吗?”明轩的声音再次响起,打断小姚的陶醉,以及葛易升伸向纸巾的手。
“对,我们已经调查过,死者患有间歇性精神疾病,发病时有暴力倾向,可能伤及他人。两年前,李岩因为砍伤人被送往精神病院治疗,半年前出院。而当时他伤的人,就是凌墨。”严峰拿回明轩看的报告,交还身边的警员,“所以,韩弈的作案动机明显。”
“可是,作案时间呢?林汀一直跟他在一起!”
“不,”严峰继续无情地毁掉明轩的希望,“林汀的证词里提到,她离开的时候,只听到走廊里有人打斗的声音,至于打斗的是谁,有没有真的打斗,到底谁受了伤她都不清楚。最重要的是,林汀在韩弈的授意下,离开教堂去报警,等到高明瑞赶到现场发现韩弈的时候,中间过去了十多分钟!这足够发生任何事。”
“不,不可能!”明轩已经失去了刚刚的底气,“闷蛋不会杀人的,他是被人叫去的。”
“这是最最最不合理的一点。”严峰给了明轩最后一击,“简直不知所谓。”
“怎么会不合理?”明轩立即接话,“明明合情合理。有人设计好了陷阱,用字条将闷蛋骗去教堂。假意刺杀闷蛋和林汀,等两人逃走,就把真正的死者拉到现场杀害。以此嫁祸给闷蛋。这有什么不对?”
“真凶怎么会知道韩弈当天会看《巴黎圣母院》?真凶怎么会确定韩弈看到字条就一定会去教堂?真凶怎么确定字条不会被其他人看到?真凶怎么确定来的会是韩弈而不是警察?太多的不确定性,只有一个合理解释,那就是,这一切是韩弈早已经安排好的!而字条出现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把林汀吸引到教堂,成为整件事情的目击证人!”
明轩倒吸了一口凉气,倒退几步抚胸口:“我不相信,不相信。闷蛋身上的刀伤不会假,现场那些血迹也不会有假?而且,那张字条是确确实实存在的呀。”
“字条上,只有韩弈自己的指纹。”严峰仰着下巴,一字一顿,“所以,韩弈,就是凶手。”
“不,不对!”明轩似乎想起了什么重点,“林汀有说,闷蛋为了救他,曾经被真凶砍伤了后背。如果闷蛋真的有嫌疑,那个砍伤他的人又是谁?”
严峰淡淡一笑:“我正准备去讯问他,找到他的同伙。”他凑近明轩耳边,用很轻,但是所有人都能听见的声音说,“你最好自求多福,因为你就是这个帮凶的嫌疑非常非常的大。”
明轩的脸色,从正常到苍白,从苍白到通红,从通红到漆黑,再从漆黑转化成怒火中烧:“你这不会破案的臭老头!”
各队留下来值夜班的人全都从办公室里走出来,看着这个平时和二队关系倍儿好的明家少爷,被几个警员赶出了刑警队大楼。按说,这个安大第一神探,平日里帮助二队破了不少案子,今天严队长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竟然当众把他赶出去。众人议论纷纷地看着还站在走廊里面不改色的严峰,眼神中充满了对某人过河拆桥的鄙视。
“干嘛生这么大的气?”一队长从办公室里探出头,打了个呵欠,“值夜班生气,容易气大伤肝。早点睡吧,有什么事明天一早再说。”
严峰以胜利者的姿态抬头挺胸地向讯问室走,边走边对一队长摆手:“没关系,我今晚必须问出这个同谋是谁。如果是明轩那小子,我会让他付出代价。”
一队长再次打个哈欠:“随你吧。”缩回办公室。
葛易升关好法医室的门,看着一边开始偷笑的小姚,忍不住挑起半边嘴角:“这个老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