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归心神，朱厚照缓缓说道：“让他进来。”

说着，朱厚照缓步向龙椅走去。

“遵旨。”

近侍太监闻言，即刻对殿门外的曹正淳做了个请的手势。

曹正淳点头示意后，缓步向养心殿内走去。

没有犹豫，曹正淳即刻跪拜道：“老臣参见陛下。”

朱厚照微微点头。

说道：“起来吧。”

“谢陛下！”

“朕今日让你来，没有别的事。”

“近日，我大明与建州女真一战，让朕，彻彻底底的看清了许多东西。”

说着，朱厚照将手中的一封密信，放到曹正淳眼前。

见状，曹正淳不敢怠慢，连忙接过密信。

眼神却是不自主的看向朱厚照处。

无他。

他在等待朱厚照的命令。

感受到曹正淳的目光。

朱厚照微微点头。

曹正淳立刻拆开密信，翻阅着。

不多时。

曹正淳双手微微颤抖，瞳孔微缩。

“陛……陛下，这……”

“老臣失察，请陛下降罪！”

没有犹豫，曹正淳即刻跪拜道。

正是因为密信上的内容！

只见密信之上，写着朝中臣子与那建州女真私通一事。

身为陛下的鹰犬，他曹正淳却从未发觉。

曹正淳终于明白，陛下宣他入宫的目的了。

再加上此前陛下落水一事。

恐怕自己的脑袋……

不保了！

看着曹正淳连连叩头的模样。

朱厚照心中微微有些无奈。

倒不是因为东厂的过错。

而是，此事是罗网几经排查才堪堪排查出来的一点点线索。

可见那人隐藏之深。

不过，这也正是个机会。

一个敲打自己身边鹰犬的机会！

一直以来，朱厚照对于自己的鹰犬，莫不是给予他们极大的权力。

虽然他们对自己忠心耿耿，但是，也难免出现些许怠惰的现象。

众星捧月，时间久了，月亮也会暗淡无光。

眼下，正是一个大好的时机！

良久，朱厚照淡淡道：“曹正淳！”

朱厚照的一声呼喊让曹正淳的身躯猛地一紧。

不敢怠慢，曹正淳连忙回应道：“罪臣在！”

“你记住了，若是东厂不能为朕所用。”

“那么东厂，就不用存在了。”

话语之中，带着无尽的冰冷之意。

闻言，曹正淳冷汗连连。

汗水不断滑落。

打湿了朝服。

“罪臣明白，罪臣明白。”

“恳请陛下赐予罪臣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罪臣定将那私通蛮夷者碎尸万段！”

砰！

砰！

砰！

一声声的叩头之声，响彻整座养心殿。

朱厚照没有搭话。

曹正淳一时不停。

大殿之内，弥漫着点点紧张的氛围。

一旁的上官海棠，不忍直视。

微微偏头，想要避开这一幕。

可那叩头的声音，却在上官海棠耳中，连绵不绝。

滴滴鲜血自曹正淳额头之上滑落。

他不敢擦拭，更不敢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