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王慢走,好久不见嘛。”一个幽怨苍老的女声凭空响起徐徐回荡着,我乍一听有些熟悉,不禁四下打量寻找着。
“嗯?难道你……”黑棺的话没讲完,一个穿着青皮衣,满脸褶皱,略微佝偻着腰的老婆婆凭空出现在我身边。我下意识的望了过去,原来是那冷婆婆,她来帮我了?
“以尸王的身份和地位,再弄几个肯定不是问题,何不……”“怎么,原来你是要劝我放弃妻子?不可能!”黑棺坚决的说着,声音凝冻空气。
“你在此这么长时间,不知道抓了多少姑娘的做了你的尸妻,你真当我不知道吗?”冷婆婆平静的说道。“冷婆子,我们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但你别以为我怕了你,若在上面你我尚且有一战的可能,但在水下你还差的远呢。”黑棺自信满满的道。
现场瞬间仿佛露水滴在地上都能听到声音一般,难道在水里这冷婆婆也着实拿着黑棺没什么办法?
悠然,我听见一阵莫名的沉吟,下意识的寻声而望,却见冷婆婆的那干裂的嘴唇正快速的扇动着,冷婆婆终究还是出手了,我顿时心生感激,同时也更加肯定她跟我妈的关系一定很好。
冷婆婆缓缓抬起右手,翻手推出一掌,“啵!”的一声破空发声,莹莹绿光应声飞向黑棺。平静的河面当即开始剧烈的颤动、空中瞬间乌云密布、一时间这原本绝美如画的风景陡然生变,花谢、草枯、露凝、绿叶黄,飞沙走石“隆隆……”作响。
我不由骇然,这轻描淡写的一掌,竟然闹出如此大的动静。黑棺怪啸一声,棺材盖微微抬了一下,一抹黑气顺势窜出,速度之快令人咂舌,当即与绿光碰撞。
“砰!”得一声闷响,我顿觉胸口生疼身子一轻,不由得腾空而起,悠然,那干枯的手轻轻贴在我的背后,瞬间浑身清爽,一股绵力催使我像个不倒翁一般直立在原地。
那诡异的绿光穿破黑气,没有一丝的力道衰减,反而更加凌厉的冲向黑棺,“咣!”得一声巨响,黑棺应声碎裂炸开,一个浑身苍白,皮包骨头的大眼儿水尸悬浮在水面上,嘴角溢出了殷红,悠悠开口道:“冷婆子,想不到你竟然为了一具女尸对我使用破魔掌?”
“你交还是不交?”冷婆婆摆了摆手淡淡的问着,眼神仿佛可抹杀一切造次之徒。“你真以为这样就赢了?”那水尸扬高了声调,飞身腾空,张口吐出一粒金光耀眼的珠子。
“呵呵,你这是不想活了,我今日就取了你的尸珠!”随即水尸的身子开始凌空飞速旋转,河面的水迅速拧成柱状,包裹了他的尸身。
那尸珠瞬间变得通体殷红,散发出璀璨夺目的光芒,鬼哭狼嚎般的声音瞬间响起,喋喋不休的回荡空中,水尸那阴森恐怖的怪啸乘势响起。
冷婆婆迅速用干枯的食指和中指点了两下我的眉心,我瞬间觉得气血顺畅了许多,但仍然被吓得头皮发麻,我不禁感激的望向冷婆婆,却见她面色异常的凝重。
陈益鹏和凌飞的额头已经纷纷暴露青筋,显然是在忍受着莫大的痛楚。
终于怪啸声与噩耗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隆隆……”巨响,一个巨大的夹杂着猩红血水通体殷红璀璨的血轮呼啸而来。
说时迟那时快。冷婆婆伸出双手的食指和中指,叠握在胸前,翘起的四指优雅的轻触着眉心,晦涩的咒语脱口而出。
九尊丈高的水柱当即凌空交替着窜起,嘎然停在空中,随即交替拉开两丈来宽,赫然形成了九道水墙。
那水尸见状怪啸一声,当即一掌推出,尸珠飞快的当前冲向水墙,逐层将其突破,却力道未减一分,径直向我身旁的冷婆婆冲来。
此刻,冷婆婆自是无暇顾及血轮,当即拧身错步让开来势,顺势辟出两掌打向尸珠。水尸见状微微一惊,口中默念咒语,双手瞬间呈鹰爪状,用力往回一拉,尸珠当即反向折返。
我灵机一动,掏出黑晶匕首,迅速割破了中指,对准尸珠狠狠斩了过去,饶是尸珠灵巧的躲闪,但我清晰的感觉到我擦伤了它。果然那水尸面目狰狞,嘴角再度溢出了一抹猩红。
“我倒是小看你了,你竟然能伤了我的尸珠?”水尸惊骇的盯着我手里握着的通体透明,闪烁着白光的匕首说道。
此时,冷婆婆飞身腾空,接连打出数到鬼魅的绿光,那血轮的凶猛来势仍然没有一丝的衰减。
冷婆婆见状微蹙了眉头,悠然凌空端住了身子,口中再度念念有词,随即双手凌空舞动,一个巨大的通体透明的青色气轮陡然生成,她当即凌空翻转身躯,双手当**出。
青色气轮与猩红的血轮当即碰撞,气轮瞬间被吞没,冷婆婆身躯犹如离弦之箭,陡然暴退落在船上,大喝道:“小子,快到我身后!”
她口中发生但却双手未停,此刻冷婆婆面色更加凝重,她双手一阵舞动。一道莫大的透明气墙凭空出现,血轮接踵而至,紧贴着冷婆婆的气墙高速旋转着,仿佛要将气墙磨破一般。
良久,这气墙开始扭曲了,冷婆婆的脸更加的褶皱了,仿佛瞬间了老了很多。他额头已然隐隐显露青筋了,显然已是苦苦支撑。
那水尸频频的怪啸,噩耗相继传出,陈益鹏和凌飞的面色应着噩耗的节奏,愈发痛苦与狰狞。每个人都在强撑,这水尸的确不简单,此刻估计最轻松的就是我了,而最辛苦的却是既要应对血轮又要保护我的冷婆婆。
我深吸了口气,强忍着愧疚极力保持冷静,这血轮是水尸铸成,既然是尸那就是阴物,我若以这至阳的黑晶匕首刺过去,那不是阴阳相克吗?
我咬了咬牙,下意识再割了下手指,黑晶匕首的白光没有一丝的变化,但这片刻的疼痛让我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我猛地跳起来,举起匕首刺了过去。
“臭小子,你不要命了……”说话间,我感到一只干枯的大手贴在了我的脚底,一股精纯的力量由足跟直达四肢百骸。我下意识的凝神,尝试将其聚集到我握着匕首的右手。
匕首穿破了气墙,“噗嗤!”又穿破了血轮。那血轮果然像泄气的皮球一般应声溃散损落。与此同时,一股强大的反噬力量犹如泰山压顶一般向我扑来。
我顿觉那股精纯的力量被压的瞬间消失,随即体内一声闷响,我的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倒飞了出去……
朦胧中我感觉一道柔和的白光笼罩了我,一个富有磁性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你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