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所以认为是我“妈”杀了他,是因为我从小上山从没有遇见过猛兽,相反我每次上山还都能捡到野兔、野鸡,甚至野猪之类的,因此除了知道后山有狼之外,确实不知道还有什么比狼更凶的野兽能够伤人。我浑浑噩噩的关了店门走到屋里,却总觉得不踏实,来回踱步。下意识的看了下时间,已经晚上九点多了,我担心师傅不能回来,所以我骑上电动车往村东头走去接师傅。
老远看到几个人在李叔家门外仿佛说着什么,我放下电动车,三步并两步的进了李叔屋里。“啊!李……叔……他没闭上眼……这伤口……”我惊讶的颤声道。“死这么惨能闭上眼吗。不是不让你不要乱跑吗?”我师傅瞪着眼睛回头质问。我干咳了一声,一脸茫然的看着被利爪掏了心脏的“李叔”。很明显李叔胸口的伤口和身上的抓痕还有门上的脚印都能说明确实有狼来过。“小天,回去收拾东西,明天上山!”我师傅咬牙说了一句便往门外走,王**和村主任分分轻叹了一声。“嗯。”我茫然的点头应道,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上山做……”。“杀人偿命!”我师傅缓缓摇头,牙缝吟声道。我“妈”真的杀人了?我心中一个声音告诉我“她”不会,但遇上我师傅“她”就死定了啊,该怎么办,我不断地问自己。我不希望看到师傅和我“妈”动手,但真的发生了我也只能尝试阻止我师傅,我一定要护“她”周全。这一路上我浑浑噩噩的骑着电动车,两次撞上石头差点摔倒。“臭小子!你瞎了,让你不要出来不听,这会儿还不好好赶路!”“啊!嗯!知道了师傅。”
终于我不知道如何进了屋里躺在了床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然而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我梦到一头雪白的巨浪,把我扑倒在地,张着血盆大口口吐人言,道:“别来找我妈,她不喜欢你也不想见你,她只疼我。”我想求它转告我“妈”赶紧离开,我师傅要来杀她,我师傅很厉害,却怎么也说不出声来。或许这头巨狼根本不想听我说什么,只管贴着我的脸咕咕狠叫。我下意识的看着它狰狞的面孔,却发现它清亮的眼睛,像宝石一样的漂亮,感觉它并不是真的要对我不利……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我的脸上好像被什么东西摩擦着……不,是抚摸着,毛茸茸的很舒服,让我感觉很安全……很安全……
我恍惚感觉有人在叫我,晃我肩膀了。我不耐烦的撑开睡眼,朦胧的看到那张熟悉的老脸。“起来吃饭了”“哦。”我应了一声,撑起身子翻身下床胡乱吃了早餐,鬼使神差搬跟着师傅朝后山走去。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到了山脚下。我看到我师从背包里取出三炷香点燃并穿了铜钱扎了地上,叠了手指快速点了眉心又放到胸前,口中念念有词,师傅这是在问山神的意见,看是否愿意让他上山。约莫五分钟,三炷香全部熄了铜钱散落一地。很明显山神不给面子,而且有些发火了。否则,三炷香会很快化为灰烬铜钱消失,被山神取走。师傅冷哼一声,道:“走!”我一愣,抬头看了一眼师傅前行的背影,跟着往山上走着。这一路并不太平,毒蛇和野猪等等都不时骚扰我们,当然都被我师傅打发了。但我却心惊胆战了,不过换个角度想想想,也许山神实在保护我“妈”,或者在争取时间通知我“妈”吧,总之我不希望师傅找到她。
天快黑了,我总感觉这一路有双眼睛在盯着我们,令我毛孔悚然。我不禁打了哆嗦,看到我师傅正去砍着木头搭着窝棚,我拾了些树枝放到师傅跟前,他点起了火。“咱爷俩今儿睡这儿了,你去睡我来守夜。”师傅瞥了我一眼,摆手道。“我来守前半夜您先去睡会儿再来换我。”我知道拗不过我师傅,所以只能这么说。师傅微微叹了口气,转身进了窝棚。
夜逐渐深了,那种被盯着的感觉愈发强烈,我顿觉脊背一凉,下意识的朝沙沙声响起的背后望去。却对上了一双泛着绿光的兽眼。我下意识的抓紧了身旁的火棍。“别动!”我心疙瘩一下,朝身后猛然回头望去,对视了一脸凝重的师傅。可能他也感觉到了,我不禁微微松了口气。身后沙沙声再度响起又快速消失了。它难道认识我“妈”所以不想伤害我,方才恶狠狠的盯着我师傅吗?“我来守夜,你去睡吧!”我应了一声起身走进了窝棚。可能太累了,亦觉得有我师傅守夜,我很快睡沉了。熟悉的毛茸茸的抚摸,很舒服。我想睁开眼却始终睁不开,恍惚一个声音,温柔道:“担心你,所以来看看,你好好睡吧!”“小……天,小……天……天”我听到熟悉的疲惫的声音在唤我,我猛然睁开眼已经天亮了,却看到浑身是血的师傅趴在跟前。师傅看到我睁眼起身,随即合上了沉重的双眼……
我大声呼唤师傅却良久没有回应,我用木头绑了筏拖着师傅往前山下走去。远远的我看到店门口有人影晃动。他似乎感觉到有人过来,扭头朝我快速跑来。“小天,你这是……”“呃……”我眼前一黑……
再醒来时已经到了医院,我一个翻身从床上下来,出门抓着医生问我师傅在哪儿。“你是说那个受伤的老人?”医生一脸诧异的反问。“是,他伤的很重浑身是血。”我急切的点头应道。他在你隔壁的病床呢,我一个箭步推门而入看到打着氧气昏迷的师傅眼眶红了。“师傅从小把我养大,我还没来得及报恩,他不能有事!”我一脸茫然的走到病床前。“他没有生命危险,你先去缴下押金。”一旁的护士轻声道。我机械跟着护士到了收费窗口。“六千”“啊?”我下意识身躯一颤。哪有那么多啊,师傅给人全名多则收个三五百,有时候还不收钱,这……“那个,今天的药费多少?”我干咳了一声问。“两千五”护士淡淡说道。“我去取下钱,那个麻烦药别停,我很快回来。”说完我撒腿就跑,打了的士到家把所有的柜子翻了遍才凑了三千块赶忙到医院交上了。这可怎么办,师傅要人照顾我还要开店赚药费,我坐在病床前一脸茫然。想了想也请不起护工,只能委屈师傅了,我坐车回了店里打开店门。正愁着没生意时,一辆奔停在了门口。“金大师,金大师?”一个穿西装,鹰钩鼻的男人喊着进来了。“您好,我师傅不在,您有事可以跟我说。”我一脸兴奋的微弓着身子笑道。“你?”男人一脸不屑的上下打量着我,徐徐说道:“你师父什么时候回来?”“呃,一时半会儿回不来的,您要……”“那怎么行我约好了今天来的,他怎么……你……我这事情很重要的,万一错了可就完了。”男人稍带怒气的打断了我。我忽然想起来师傅进城,莫不是那个时候跟他约定的时间?我自然的看着他的面相,此人鹅蛋脸,鹰钩鼻,薄嘴唇一看即是吃人不吐骨头。鼻孔旁边的财帛宫明亮之中隐隐一丝黑气,应该是做生意的最近会进一笔财只是这单生意有一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眉心命宫一团黑气这是大限将至的征兆,不出五天必死。无奈这就是人心贪念,人都快死了,还想着求财。我看我是对他太客气了,他觉得我年龄小,看不起我。“您最近在做一单生意,很想促成?”我坐下来徐徐说道。“嗯!啊?”继续说,男人收住脚步一脸诧异,道:“是的,可是我……”“可是你现在不知道怎么接近那个人把关系做好,促成这单生意?”我摆摆手问道。“是的,劳您指点一二。”男人探身扶在桌前,嘴已经快咧到耳根了,眼冒金光,仿佛看到桌上有泛着金光的金条一般。我干咳一声,示意他坐好,道:“这生意的事情三天后你来找我,到时候自有办法。”“三天后?”他一脸疑惑的喃喃自语,随即眼冒精光一脸恍然,兴奋道:“大师神算,冒昧请教您……”“印小天。”我故作不耐烦的一摆手。“印大师,您叫我张进升就好,一点小意思还望您收下。”他微欠身掏出一叠红票,眼冒金光的笑道,奸商被他饰演地淋漓尽致。他边说边往外走着。我看了一眼,约莫有两千块的样子。
这就走了?”我故作一脸凝重冲他问道。“呃,我洗耳恭听”他旋身微欠身道。我瞥了他一眼,指了指房顶又摸了摸头。他随即满脸通红,面露尴尬,掏出电话播了过去,蹙眉道:“你在哪儿呢?”“啊……老……老公,我在跟……闺蜜吃饭,一会儿就回去了。”听着声音不来对啊,可能他也感觉到了,眼神一阵飘忽,下意识的瞟了我一眼。我手肘撑桌食指微触鼻尖略低着头没有看他。“你给我等着。”他牙缝吱声。““大师果然神算,若有冒犯还请海涵,事成之后另有重谢,您忙着……”他低头仿佛要钻地一般的尴尬。我摆了摆手,道:“多抽空陪陪家人,去吧。”
我看了一眼时间大概十二点了,正准备休息一会儿养足精神下午继续奋斗,却见王**疾步走来,喊道:“小天,你师父呢?”“呃,王叔,有什么事吗?”“村东头的王木匠死了”王叔嘴角抽搐的道。我顿觉汗毛直立,不禁打了个冷颤,急忙道:“师傅出门了,我跟您去看看。”
到了王木匠家我推门而入,不禁一脸惊诧。这王木匠跟老李头死状一样。我“妈”竟然又杀人了,我一时间接受不了喂我奶水的狼母竟然如此凶残?“王叔,烦您好生安葬他,我准备下再去趟后山查个究竟。”说着我失魂落魄的出了王木匠家。放下电动车正准备开门时,突然有人拍了下我的肩膀,紧接着一个熟悉的声音,道:“小天,你这是怎么了,心不在焉的?”我一个机灵,下意识转身看到来人才微微松了口气,怒道:“艹!人吓人吓死人的,你到哪里去了,不告而别还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