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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又有枪响

江燕林到班托基的任务,首先一件事,是布置办事处的安保,以及制定曲文琴等重要人员外出的安保措施。除了在班托基布局的两个超市,一处物流中心,所有从国内运来的商品,全部在这里分发流转。还要布局从兰巴内到另一个新建港口城市的奇班巴沿线的商业布点,办事处那个班子够忙的了,要不,裘丽也不会早出晚归。

因为班托基是加国海岸的中间,以班托基为中心,建一个海岸监视网。出钱加强加国海警的船艇没有钱,完成八百公里的监控布局的钱还是有的。这当然获得了加国的同意,但情报共享。有线控制中心由加国掌握,自用的是无线控制中心。加国当然是愿意,不花一分钱,建起了沿海监控网络,各处控制中心在警察局内,这是大好事呀。

第三件事,就是布置以班托基向外辐射的情报网,这个分队主要是熟习各地地形、民情、社情。与本地人交朋友,发展可靠的线人。江燕林的任务主要是情报。对办事处保卫,只是一个附带任务,这些布置完后,他才能返回利维尔。

办事处里有两套班子,一套是曲文琴的商业公司班子,一套是江燕林的情报安保班子,他们任务的共同点,就是布点。曲文琴的商业班子布点是公开的,江燕林的是秘密布点。两栋附楼,一栋是商业公司办公,宿舍,一栋是安保的办公、宿舍。靠围墙的平房是对外的公开办公点。主楼属商业公司用。曲文琴的住地在四楼,三楼住女员工,一楼、二楼是内部办公室,不对外。四楼上附加的五楼,驻了一个安保小分队,主要是监视整个大院,大院内的摄像监控在五楼,当然,还有一个狙击手小组。

主楼下的两层地下室,准备做海岸监控中心。这一套小型的法式庄园,花了五百万欧元买下来的,成了龙氏的永久地产了。所以,无论在内部怎样改造,是龙氏的事了。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这一段时间,相当平静,各项工作都进展迅速。这一天晚上,从奇班巴开车回来的罗蓉,车一入库,她的安保任务就算结束。曲文琴在陈晓月的陪同下,进了主楼,从专用电梯到第四层,是曲文琴的保镖、文秘的生活区、办公区。曲文琴这个穷家小户出身的地区老总,也过上了这种像保护金丝鸟一样的生活,开始还真不习惯,这与她喜欢与姐妹们厮混在一起的性格,严重不适应。但江燕林定下的安保规矩,必须要执行。就是在院内散步,也有保镖跟着。

曲文琴不习惯看文件、报表发指示,天天把自己关在金丝鸟笼里,总是喜欢亲历亲为,跑现场,在现场拍板,处理事情。这可苦了罗蓉,她这个快车手、兼职司机,几乎每天都在外面跑,与江燕林难得见上一面。她来给曲文琴当司机,是她主动要求的。

为什么主动要求到班达尔当曲文琴的司机,当然与江燕林有关。

罗蓉与江燕林是同一支边防武警总队的,罗蓉是总队应急中队女兵分队的,即总队的特战队。而江燕林是总队侦察处的军士,同在一个大院里。抬头不见低头见。女兵们闲得无事时,评价、调侃男兵是她们的业余生活之一。江燕林老是低着头走路,经常拿一本书,静静地看,女兵们经过,也没有感觉。罗蓉私下给江燕林起了一个绰号,“老夫子”。因为侦察处与特战队常在一起搭档执行任务,一来二去,相互就熟习了。有一次罗蓉与江燕林搭档,罗蓉无意中叫江燕林“老夫子”,在江燕林的追问下,才知道自己在女兵中的外号。江燕林也不生气,叫就叫吧,也不会叫掉几斤肉,一来二去,老夫子的外号叫遍了总队大院。

罗蓉是一个二本院校毕业的,学的是历史,这种专业在就业上没有什么优势,家庭条件一般,最好的出路是考个事业编什么的。毕业就去考,可能不容易,无背景,好在身体条件好,从小体育成绩拔尖,不如去当二年兵,大学生士官退役,考事业编会加分,优先录取的。主意一定,当兵。新兵训练就成了标兵,进入特训队,然后进入应急中队,二年一到,下士升中士,她已经二十四岁了,再服役三年,就是二十七岁了。部队需要,只有服从。

江燕林能进入她的“法眼”,当然是江燕林的传奇,侦破了不少大案,那时,江燕林是上士,是侦察处的骨干军士了。还有一点,江燕林居然与她是同一个地级市的,正宗老乡。两人一来二去就熟习了。特警队的女兵,成天摸爬混打,头发剪得短短的,脸晒得黑红黑红的,手上的老茧、伤疤,看起来相当糙,如果不是穿着女兵军装,简直就是一个大老爷们。罗蓉到是对江燕林有爱幕之意,可江燕林好像没有感觉。按理,他们可以谈恋爱了,叫罗蓉主动,那有女兵倒着追的。

女孩年龄大了,不好找对象,现在大龄剩女又多,罗蓉家里急呀,这个兵不能当了,快回来吧,当了二年中士的罗蓉,只有退伍。江燕林也是同样的原因,被催婚退伍,一同回到老家。考事业编,要等机会,不会随时都有的。罗蓉等着,分配的工作是一家属地方国营的商业公司,去当一线售货员,就是站柜台的。江燕林在一家厂的保卫科。

接下来,当然是催婚、相亲。罗蓉接近一米七的个子,黑红黑红的脸,一副女汉子的外形,那些条件好点的,当然不会娶一个女汉子。江燕林也被逼着相亲,江燕林家的条件差,当然是“门当户对”,介绍给他的条件不怎么样,当然是外形条件,不是胖就是瘦,不是麻杆就是矮锉子,江燕林也没看对眼。一天,两个碰见,战友相见,当然亲热,找了一处咖啡馆坐下来,谈起回来后几个月的经历,两人都有点后悔,早知如此,还不如留在部队,谈到相亲经历,更是不堪回首。

“老夫子,你干脆把我收了吧!”

“我家房贷背起,每月全家不到四千元的生活费,还是老爸的打工钱,我这个条件,父母一旦有个什么,我是房贷都还不起!”

“没事,我一个月四千多,合在一起,勉强度日吧。”

“公主,我可不能让你来与我一起受苦。算了,我们还是战友、好朋友。”

“你还嫌我黑、嫌我粗?这几个月,我一天搽三次面霜,还常去做面部保养,我的工资全花在这上面了,她奶奶的,对不起,我真想骂人,这些劣质护肤品,花了这么多钱,这老皮还不退去。本姑娘当年虽算不上校花,最起码还不至于被打入校草之列。”

“哈哈!我就是想收了你,你爸、你妈那关能过吗?找我这样一个穷小子?”

“老夫子,这一切都是暂时的。干脆,我们去当协警,把本事亮出来,有机会,进公安系统。”

“算了,我可不想一辈子打零工,再等一等吧。”

从那以后,江燕林并没有把罗蓉的话当真,罗蓉也没有真的要发展下去。不久,龙氏招保安,还是罗蓉最先知道,给江燕林发了一条信息,江燕林也想出去闯一闯,树挪死,人挪活,这个老古话是不是灵,试一下不就知道了。

他们俩的条件,当然合符要求。集训后上岗,罗蓉跟了裘丽。裘丽送给罗蓉的法国护肤品起了作用,罗蓉的脸渐渐变白了。头发长成披肩发,一双女式白手套戴着,身上的女人味多了。其实,罗蓉收拾出来,一米六八的个头,身材均称,五官端正、长发飘飘,也算是个大美女了。

罗蓉暗恋冮燕林,可老夫子真是一块木头。成天忙着,虽然同在总部,但罗蓉的安保对象是裘丽,江燕林是情报部门。工作无交集,难得一见。听说江燕林要到班达尔布点,时间不短。而曲总又需要司机兼保镖,她居然向裘丽提出,给曲总当司机。

裘丽也在考虑,曲文琴布点外出的时间多,安保是个大事,确实需要一个快车手保镖,而目前罗蓉最合适,自己在总部的时间多,不如让罗蓉去。

“怎么,不想跟姐在一起了,不自在?”裘丽故意逗她。

“不是的,我想,曲姐外出时间多,我去合适一点。”

“这些事,是你考虑的吗?心里有什么小九九,说出来,姐也好帮你。”

“姐,真是为了工作,为了公司。”

“不老实!不老实交待,不准走!”

“姐!就是,就是江燕林那个老夫子,我们是战友,那个榆木疙瘩。我们集团内美女如云,我怕…”

“明白了,原来是这回事,要不要我当媒人?”

“姐,暂时别说穿,我想离他近点,再探一探他。需要时,当然姐要出面了。”

“好,批准。不过,江燕林的任务相当重,不要太任性了。”

“姐,我也是特战队出来的,我会有分寸的。”

可是,在班托基,两人工作无交集,也难得一见,但不管怎样,二人在一个院子里,她总算是看着他的。

罗蓉看见江燕林的车子进了门,“哈,老夫子回来了,正好本小姐没事,贴上去与他共进晚餐。”罗蓉迎上去。

“老夫子,今天终于逮着你了。一起吃饭吧。”

“公主,别耍小孩脾气,我还有事。”

“有事不能不吃饭吧?高升了,看不起战友了?”

“好好好,公主,我怕你,半小时,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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