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伯钧在睡梦中被电话铃声惊醒。负责车场保卫的白洪亮打来的电话,车场失火,正组织员工抢救。龙伯开了一辆悍马车,赶到车场,火已扑灭,一共被烧了五辆悍马车。幸好,发现得及时,又把所有悍马车油箱放干了的,才没造成火势迅速扩大。起火的是在车场边缘,白洪亮临时调来了照明,他的几个武警战友正在勘查现场。
不会是无缘无故的起火。白洪亮的判断没有错,在现场找到被炸开的玻璃瓶的碎块,收集一些,能复原部分,是一个装法国白兰地的酒瓶。初步判断,作案者用酒瓶装汽油、酒精类的可燃液体,做成了一个燃烧瓶,点火后,从铁丝网外投入车辆群,只投了一个燃烧瓶,因为车内汽油已全都抽干,才没有引起连片大火。
龙伯想起科罗尔递来的那个禁售清单,难道这只是给一个警告?看来,必须要做好车场安保了,上万辆车停在这里,对手要想烧毁,并不是太难。怎么办?
“段飞,能不能搞一个电子警戒网、监控网?”
“当然能,摄像头,红外警戒装置。有器材,一天就可以布下来。”
“此事交给你,马上办。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三天完成。”
“如果加国能采购到,用不了三天。”
“电子超市就有,全国产的。”
“明白了,龙哥,保证办好。”
“洪亮,找几个干过特警的兄弟,想法找到这个破坏者。”
“江燕林、刘基全,他们已在勘查现场了。”
“找到后,先不要惊动,找出幕后主使。另外,洪亮,组织好兄弟们,不能再出事了。”
“龙哥,我明白,二十四小时,分班警戒。”
“还有,把我们的防空车,能投入战斗的车辆用起来。段飞,把试验队编入值勤,由安保统一领导。”
龙伯想了一下,还是不放心,他又通知李全,从超市的保安中,抽调五人过来,担任各组组长,这些都是有实战经验的特战兵。车场再也不能出事了,这可是龙氏的**子!龙伯才明白,原来,想干成一件事,真是难啊!“M**亡我之心不死。”龙伯想起了国内的一句标准警句。
“如果那个大国,要与我扛上了,怎么办?”龙伯心里想。“看来,硬扛要吃亏,该软的时候,就只能软。伊朗这个买主,只好拒绝了。不,那张清单上的,一个也不能卖!我只求财,什么政治,不要去管,低调、低调!也许,这样才能过这一关。”龙伯主意打定,心里稍微平静下来。
李全很快来到。“龙哥,除了以上措施外,把员工全部组织起来,分成一个个应急小队,分片演习救火。还有,车场上空,与加国航空部门协调,定为禁飞区。凡进入这处空域的飞行器,一律击落。再有,通知加国警方,由警方去破案,采用明暗两条线,警方是从明面上敲打对方。使他们集中精力应对警方,我们暗查,查到结果,再考虑如何处理。”
“行,按你的提议办。李全,车场安全,你与白洪亮全面负责。对外由你出面。”
“龙哥,你放心吧,我不会让它再出事了。”看来李全这个四级军士长不是白当的。处理应急事件有条有理。
龙伯通知了加国警方,还惊动了军方。姆巴贝将军,立即派了一个营的兵力,守在车场外围,这里成了军队警戒区。
“龙,我的朋友,我知道有人要暗算你。这一营人,归你指挥。”
“将军,非常感谢。估计是残存在市内的自由军分子干的。我已重布了安保,放心吧,他们不会得逞的。”龙伯不好直接说出与那个大国有关系,怕吓着姆巴贝将军。
“啊!明白了。明天,我下令军警,全城清查,找那些该死的自由军找出来!”
“谢谢将军。有劳您了。”
姆巴贝将军要搜,就让他去搜吧。龙伯知道不会有结果的。用一个燃烧瓶,警告的目的太明白了。这是专业间谍干的。自由军分子,不可能只用一个燃烧瓶的。真想烧车场,M国人来一艘潜艇,几枚巡航导弹就可以解决。加国的防空网就是一个大漏斗,无法防巡航导弹的。看来,在国外办企业,特别是军工,那个大国,是不能得罪的。龙伯想,这一批改装车卖完,第一桶金捞到了,不要再去涉及军工了。
江燕林、刘基全,这两个勘查现场的特警,其中江燕林在东北警察学院进修过足踪,对痕迹追踪较有造诣。东北警察学院最强的专业,就是痕迹追踪,据说开山鼻主是一个内蒙古放马出身的老教授。为了寻找走失的马匹,练出了这一手绝活,原是部队的侦察员,后成立公安学校,被调去教痕迹追踪专业,因为他那一套本领太神奇了,破格提升为教授。嫡传弟子有十几个,这个专业才传承下来。
在铁丝网外发现的脚印太明显了。车场地形是一块高出周边的平地,车场铁丝网外,地势较低,草地,因是雨季,地上较潮湿,脚踩在草上,有明显的印痕。江燕林测量了脚长、脚宽,印痕深度。初步判定,此人身高约一米七,体重约55公斤,脚印一深一浅,有一支腿要短一点,走路有点跛。这可是重大线索。
“我认为,此人脚跛,不会是专业间谍。走路步态,走一小段可以假装,但一直到硬化路面,步态没有变。两路脚印,一路步态小,是正常步行的步态,走路跛,是从正常步态判定的。另一路脚印,步幅大,明显是奔跑,显然,是放火后跑回去了。此人没有一点反侦察的意识,证明此人不专业。世界上没有一个间谍机构,会招收有明显生理缺陷间谍的。”江燕林说。
“小江,你的结论是什么呢?”李全问。
“临时雇人放火。可能此人是一个无正当职业的流浪汉,或者是耍哥。”
“发现起火后,没有人去追吗?这么快就消失了?”
“李队,公路上有车辙印,这辆车在这里停了一会。因为公路上有一处积水,车轮上带水,没走几步,停下来了,留下了痕迹。车辙印我已拍照,可讯问车行的人,这是哪一种车的轮胎。”
“下一步怎么办?”白洪亮问。
“下一步,可能只能到市区去寻找,比如流浪汉聚集处,一些闲散年青人聚集处,寻找约1.7米高,体形偏瘦的男姓,如果走路微跛,可秘密扣押审问。或者由加国警方出面扣押审问。当然,这只能是找到直接作案者。”
“背后的人,不能找到?”
“可以设想:背后的人,要找一个作案的,并不难。找一个穷途潦倒,又易支使的流浪汉并不难。甚至可以用偶遇的方法挑选。最有可能的是,临作案前,临时选一个,价钱谈好。事情太简单,从公路到车场,几百米的草地,走过去,点火,扔进铁丝网里,然后快速跑回公路,上车,收钱,到了城里下车,完事。”
“你的意思是,就是找到这个人,也没有用?”
“基本如此。车辙印是一个线索,我们甚至可以找到那辆车,但那辆可能是失窃车,或者是某租车行的车,但租车用的是假身份,甚至租车人都是易容化了装的。可能就此为止,成为一桩悬案。”
“老江,你的判断有多大把握?”
“就技术判定而言,百分之九十九以上。就事论事,我们的对手不是一般的小茅贼,而是一个世界一流,最庞大的间谍组织,如果这点小事被我们抓住把柄,中情局就是一群蠢猪。”
“最后是无果而终?”
“除非出现奇迹。”
“我不管结果如何,查到哪里算哪里!就是没有结果,也要把对方吓一跳。”李全决断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