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然如海因里希预计的那样,勃兰登堡佣兵团从根特启程,傍晚稍早些的时候就越过了比法边境,到达里尔。一路上只遇到了小规模的尸群,快速地歼灭后便再没遇到战斗,值得庆幸的是,那些异种黄蜂没有出现,也没遇到其他种类的异种虫。
当晚,勃兰登堡佣兵团在里尔过夜。
第二天的行程少许有点紧张,勃兰登堡佣兵团将直接越过朗斯、阿希库尔、阿拉斯,抵达阿拉斯和亚眠的中点,杜郎。
“告诉伙计们,今天必须加快行军速度,谁都不想在野外露宿吧。”启程之前,海因里希召集所有核心成员,这样交接道。
“收到。”
清晨的朝阳才刚从地平线上探出一点头时候,勃兰登堡佣兵团已经在通向朗斯的大路上疾走了。
“团长!前方有丧尸!数量50,距离一公里。”负责前出侦查的弗兰克命人传回消息。
“亨利!带上你的人增援弗兰克!”海因里希立即作出调整,50只丧尸,亨利加上弗兰克的人应该没问题。
中午时分,佣兵团开进阿希库尔,当地的幸存者看着士气高昂的勃兰登堡佣兵团,眼里流露出希冀,毕竟阿希库尔平时也有佣兵团来来往往。但是这回来的佣兵团和平时来的多有不同,平时过来的佣兵团多半都隶属于各个企业,好点的搜刮一点食物和酒,更有甚者就多有为非作歹之事,当地幸存者敢怒不敢言。事实上,勃兰登堡佣兵团进入阿希库尔的时候,幸存者中就有人担心又会遭到一番洗劫,可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这支佣兵团只是找人问了问路,就一路开到镇上的教堂去了。一个小时后,勃兰登堡佣兵团告别教堂的神父,继续踏上旅程。
“愿上帝保佑你们,主的战士。”神父先生挥手作别。
下午一路上没遇上什么麻烦。黄昏时分,人困马乏的勃兰登堡团顺利抵达杜郎,随意的砸开一间报摊,找到一张当地的旅游地图,按照地图的引导来到杜郎的天主教堂,这里就是他们过夜的地方了。
一进天主堂,海因里希愣住了,教堂里聚集着不少人,看样子都是当地居民,似乎正在祈祷。听见有人进来,居民们回头看清来人的瞬间,一阵恐慌瞬间在人群里蔓延开来。
年轻的姑娘们本能的退到人群的后面,略显年长者不住地在向海因里希说着什么。海因里希会说法语,他知道那些人在说什么:求你们放过这里的人吧,我们已经没有更多的食物了,如果把这些食物再拿走的话,这里的人们就什么吃的都没有了。
海因里希听着一阵心塞,仅仅末世爆发半年多一点的时间,这个社会的道德准绳竟然崩坏到了这种程度,欧洲人不是历来把自己视为道德斗士的么?这到底怎么了?
海因里希抬手示意教堂里的人们放松,同时用法语说道:“我们不是来抢劫的,我们是受到梵蒂冈雇佣的佣兵,路过这里,想在教堂里休息一晚。”
为了证明所言不虚,海因里希回头对外面叫了一声:“米歇尔,你和马雷克进来一下。”
米歇尔和作为勃兰登堡佣兵团与教会联络人的马雷克神父应声而入,一看两位神父进来,教堂里的人们的惊恐情绪缓和了很多。虽然有一位神父看上去有些邋遢,但手中的圣经和十字架却不像作伪,而另一位神父先生就很能令人信服了。
“各位,确实如这位冯·沃尔夫团长说的那样,他们是由梵蒂冈雇佣的佣兵,正在前往巴黎,天色晚了,来到这座教堂休息的。各位请不要担心,我是梵蒂冈委派来作为沃尔夫先生的佣兵团和教会联系的马雷克神父。”马雷克神父安抚着这些被吓坏了的可怜的人们。
“好的,神父先生。哦,上帝保佑。请进来吧,我们这就离开。”一个看起来像镇长的中年人对马雷克神父说道。
“不了,我们去对面。”海因里希侧身一指对门,教堂门口的停车场另一端还有一间较小的教堂。
说完,海因里希当先走向停车场对面的小教堂。
晚餐时,海因里希对米歇尔说:“这些企业太过分了……”
“想想你在柏林的经历,那么这里的情况也就可以理解了……”米歇尔往嘴里塞了一块面包,说道。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一个人改变不了什么,甚至加上勃兰登堡团也不行,但是我不甘心。难道我们的战斗不是为了让更多的人活下来并活的更好吗?”海因里希说着有点激动,声音也提高了一点。
“我知道你不甘心,我也不甘心。但是现在我们确实无法改变什么,这也是事实。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壮大我们的力量,直到有力量可以去促成改变。但是,别误入歧途。”米歇尔说的很诚恳,语重心长。
“这个我知道。”海因里希明白米歇尔的苦心,说完,一拍米歇尔的肩膀,站起身来。
“乌苏拉,去看看对面教堂里还有人吗?有的话,把我们带的食品分一些给他们。”
“好的。”乌苏拉领命而去。
一夜无语。虽然不知道乌苏拉怎么做的,但是天亮时海因里希率领人马准备出发时,却看到昨天在教堂里的人们齐聚在天主堂门口,感激地向海因里希一行鞠躬致谢。
“上帝保佑你们,善良的先生。”一个老太太走到海因里希面前,握着他的手说道,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没错,米歇尔,你说的很对,只有拥有了足以促成改变的力量,才有可能去改变这一切。上马时,海因里希看了一眼米歇尔的背影,心里暗暗道。
今天的行程预计会有苦战,因为亚眠横亘在路上,作为通往巴黎的道路上的最后一座大城市,人口不会少。杜郎到亚眠也就二十多公里不到三十公里,远远看见地平线上出现的城市,海因里希摸了摸贴身口袋里的那封信,大声地下达指令。
“都打起精神来!也许会有一场硬仗!”
海因里希说对了,即使是选择了亚眠以西的A16号公路,但是路上的丧尸可是不少,这并不是问题,问题在于:谁也不知道那些该死的异种黄蜂会在什么时候出现,即使现在法国仍然是冬季。
一路战斗不停,还要想办法把公路上该死的车辆残骸弄开,但毕竟从根特出来之后,每天勃兰登堡佣兵团都在干这事,所以伙计们嘴里虽然抱怨、咒骂个不停,但手上的活计倒是没停下。黄昏时分,勃兰登堡佣兵团终于可以将一天的工作告一段落了,他们在公路旁的一家ATV经销商的院子中落脚。
“和那些该死的黄蜂相比,丧尸简直就像婴儿。”弗兰克从陈静手里接过咖啡,喝了一口后开始叨叨,这家伙一天都在叨叨,整整一天居然没重样。
“够了,你这家伙在队里的时候就这样。你不会累吗?伙计,说实在的,你退役的时候该去当主持人的。”亨利看来是不堪其扰,想想也是,任谁被这样言语轰炸上六年,都会像亨利一样的。
“能在海豹七队待上六年,还没被送进疯人院,你可真是个硬汉。”海因里希同样端着咖啡,走了过来,对着亨利打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