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扰了二夫人这么久，我也该回去了，”苏婳看了眼蝉筝，又说，“多谢二夫人替我管教下人。”

秦绯冷笑，“你不用花言巧语，你在众人面前诋毁翰儿的事我可都记着。”

苏婳也笑，“二夫人好生糊涂。”

“放肆。”秦绯轻吼。

“秦小少爷说到底也只是秦家的三少爷，非嫡非长，他上头还有两个哥哥，昨晚的事，若真被有心人构陷成功，坐实了跟我私通的罪名，且不说外头的人怎么说你们秦家，大少爷素来是眼里不容沙子之人，届时二夫人就有把握一定能护住令弟？我不极力撇清，难道还要在那个节骨眼上，去赞美秦小少爷高风亮节吗？”

苏婳这么说，秦绯也没什么能反驳的，可这么一闹，秦绯心里不由地生出一些警惕来，这个苏婳，绝非她以为的那样平平无奇。

从清照院出来，蝉筝亦步亦趋地跟在苏婳身后走着，她内心疑虑重重，越发看不懂这个自己伺候了近两年的女子。方才在清照院，苏婳对于她挨打这件事表现得近乎冷血，她觉得自己应该讨厌苏婳的，可说到底，不管这个苏婳是不是有心，她的确从清照院那位手里救了她一命。

想到这里，她跟了上去：“主子。”

苏婳止住脚步，转头看着蝉筝，见她欲说还休的模样，便先开了口：“你去找你家大少爷了？说了饭食的事？”

蝉筝点头。

“你怎么被抓进二夫人院里的？”

“几个家丁不由分说就把我带进去了，他们说，我在大少爷面前搬弄是非，还说……”蝉筝说着，想起了方才苏婳在大少爷面前说的那些话，便问苏婳，“主子，你拒绝把我送给秦少爷，真是怕我冲撞了他吗？”

苏婳冷哼了一声，然后继续往前走。

“难道你真的觉得，我只配许给乞丐吗？”蝉筝又追了上去。

苏婳失笑，“你想嫁，乞丐也未必肯娶你，讨来的口粮自己都不够了，还要分给你吗？”

蝉筝听了又好气又好笑，苏婳总是这样，偏爱这样消遣她。

走了好一会儿，天色也晚了，苏婳瞧着天边的晚霞，轻轻叹了口气。

“主子，我还挺纳闷的，你怎么会来得这么及时，菩藤苑距离清照院好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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