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的手中拥抱死亡,也是一件幸福的事呢。”他闭上了眼,语气轻柔仿若是情人之间的呢喃一般。
和泉柯也抿了抿唇边,看着面前真的闭上了双眼毫不抵抗的男人,眸光微敛,猛地收手,脚蹬地面一个空翻顷刻又坐回原来的位置上。
“太宰君,我不做白工,你还没那么值钱。”柯也的语调清冷不带一丝情绪,他面向着差点就扑上来解救他的太宰先生的中岛敦,语气淡淡,嘴角扬起一如既往的微笑,夹杂着轻微的嘲讽,“七十亿,你看够了没。”
中岛敦:我只是个弱小无辜又无助的白虎……
“那么,柯也你是原谅我了吗?!”太宰治唰地睁开眼,鸢色的眸子闪光透亮,对着坐在椅子上手持餐勺的和泉柯也扑了过去。
手中迅速窜出冰链勾住一旁的椅子挡在身前,和泉柯也冷眼看着太宰治的下巴猛地刻在硬质的扶手处,痛的两眼泪汪汪。
中岛敦:“太宰先生,您没……”后半句话被黑发男子笑吟吟望过去的眼神噤声。
“柯也你好狠的心啊……”太宰治捂着下巴,干脆躺在地上打滚耍赖一般,“柯也你不给我个拥抱我就不起来。”
和泉柯也嘴角的微笑有点僵,他转向坐在对面的中岛敦,语调中充满了嫌弃:“你们侦探社是怎么养的人?”
中岛敦:我只是个刚入社的小新人什么都不知道……
和泉柯也:“太宰君,别弄脏了我的地毯,不然你就给我赔钱。”
“明明这个地毯是当初我们一起买的呢,柯也~”
中岛敦:我好像知道了什么……不会被灭口吧……
“是啊,你居然记得也真是让我惊讶。然而自从你离开后,这里全都归我了呢。”和泉柯也微笑,“太宰君,现在想起来,已经迟了哦。”
“赶快交钱然后把这个七十亿拎回去,别躺在我家占位置。”和泉柯也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点开游戏,语气饱含着十分的嫌弃。
太宰治瞬间从地上爬起,整了整衣领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卡飞过去,柯也抬手夹住,正当太宰治向着中岛敦走去时,就听见响起的一声轻笑。
“太宰君,敢拿师父的卡来骗我吗?”和泉柯也将卡收入口袋,甩手将餐勺飞了过去,金属制的勺子钉在太宰治的左脚前,深深嵌入地板。
“唉……柯也你居然认出小矮人的卡了。”太宰治摊了摊手,在柯也甩着眼刀过来时猛地扑上去抱住。
和泉柯也一惊,条件反射地凝结出冰刀却碰到了太宰的手臂瞬间消散,而脖颈处被一个毛茸茸的脑袋猛蹭:“柯也~我很穷啦~钱包都被河水冲走了。”
太宰治时隔几年终于再度抱住了这个瘦削单薄的身体,手下的肌肤细腻顺滑却以微小的程度紧绷而轻颤着,鼻尖萦绕着浓郁的冰激凌气息,清清凉凉的很舒服,几乎一点也没有沾染上血腥味。
和泉柯也的脸瞬间黑了,他嘴角的笑容已经变得狰狞,太宰治是不是忘记了他还没有将账完全算完呢。
“放开!”
“不要!柯也,陪我殉情吧!只有和你一起迎接死亡,才是我最想要的结局。”
空气里顿时温度剧降,中岛敦努力缩成一团,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太宰君!”
“我在啦~柯也明明以前都叫我阿治的~”太宰治笑眯眯地说道,和泉柯也的额角抽了抽,缓慢抬头,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
眼瞳中似有细碎的冰凝集:“太宰君,你真的很想迎接死亡对吗?”
“没错啦,但我只希望柯也能陪我一起殉情哦,来嘛来嘛顺便一提,要叫我阿治哦。”
“太宰君,真是抱歉,你还是一个人去死吧。”和泉柯也深吸一口气,抬手一个狠厉的肘击。
“离开我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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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君,下次再敢擅自进入我的房子,我一定要把你做成冰雕。”
被气到暴走的柯也丢出门外的两人,太宰治揉了揉脱臼的手腕,啪嗒自己安了回去,笑眯眯地对着中岛敦说:“敦君,回侦探社吧。”
中岛敦默默盯着鼻青脸肿的棕发男人,自己就是因太宰先生连累被黑发男子冻成冰块好几次,现在浑身湿透还在打哆嗦中。
太宰治笑了笑,鸢色眼眸里闪过一丝柔软的微光,伸手摸了摸脖颈处不留痕迹贴上来的创可贴。垂下眼,眼底波光闪烁。他太了解柯也了,因为他们是相似又相反的存在,这个世界对他的唯一奇迹,他怎么可能会放开呢。
又恢复了空寂的客厅里,和泉柯也坐在沙发上,戴着耳机听着舒缓的小夜曲,却心不在焉,维持着一个动作足足有十分钟。他摸了摸口袋里的卡,严肃思考着一个问题。
师父的卡,要不要还回去呢?
纠结了一会,甚至导致他一个不小心点错了位置game over,和泉柯也终于艰难地做出了决定。
算了,如果还回师父到时候解释还是一个问题,反正师父又不差钱而且师父上次不就给我钱买冰激凌了吗。我还是先把它花掉去订未来一个月份的冰激凌吧。
手机突然响了,和泉柯也接通电话:“摩西摩西,这里和泉。”
……
“我明白boss的意思,绝对完成任务。”和泉柯也重新拨通另一个号码,“梅子,开车立刻送我回本部。”
柯也的脸上笑容依旧灿烂如同窗外射入的金色阳光,但光芒之中也有许多细小的浮尘在旋转起舞。
“卡雨玛走私集团?虽然boss不愿意因芥川和其它组织明面上大规模抗争,但作为残党,我个人可是有你们的任务啊。”
和泉柯也抬起左手,指尖处残留着一滴殷红的血珠,然后缓慢地凝结成冰晶,他拨通了电话:“您的任务我接下了,请先预付首款。”
与此同时,回到侦探社的两人和其他社员一起,正面对着从超豪华直升机下来的来自北美的客人。
“我叫菲茨杰拉德。”西装笔挺还在胸口插了一朵玫瑰花的男子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放到桌上,嘴角的笑容张扬而轻佻,“录属于美国名叫【组合】的集团。”
穿着卫衣的黑发男子在楼层间穿梭,偶尔抬一眼看向天空,嘴角弯了一下,伸手拉上兜帽。
快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