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
“乱步大人要吃点心!”
蹦蹦跳跳走进侦探社戴着贝雷帽的男子大喊道,正在收拾东西的宫泽贤治立刻将零食双手奉上。
“事情解决了?”国木田独步推了推眼镜,目光凌厉地射向拖着湿哒哒的风衣一走进侦探社就趴在沙发上咸鱼躺着的棕发男子。
“太宰治!你这家伙一大早到哪里鬼混去了!现在居然还穿着湿透了的风衣坐在沙发上!”
“啊~因为在路上突然发现今日的河流是如此的美丽~所以我诚挚地应下她的邀请共同殉情~”太宰治的头发还往下滴着水珠,双手捧心一脸哀怨,“可惜还是没有成功……”
中岛敦悄悄地在后面补充:“其实就是自杀未遂被警察捞上来了。”
即使已经共事了几年,国木田独步显然还是无法忍受这种完全不符合他人生理想的行为:“太宰治!从沙发上起来!文件全被你弄湿了!”
“国木田君总是这样,小心老得快哦~果然没有女孩子喜欢你这种类型的呢。”
……这话总觉得有点耳熟……中岛敦默默后退两步,看着国木田独步的额上爆出一个个十字,握着笔的手一用力。
啪嗒!本月第三十五枝钢笔正式安息。
“太宰治!”国木田火冒三丈,刚刚那个不请自来的小鬼和眼前这个混蛋如出一辙的话语显然刺激到了他那根敏锐的神经。
每日例行三吼,达成成就√
“好吵啊~”太宰治一脸无辜地捂着耳朵,目光一转,看见了躺在垃圾桶正上方的一张名片,上面熟悉的名字令他的眼瞳猛缩了一下。
【和泉——职业杀手,二次八折,欢迎惠顾!电话:xxxxxxxxxxxx】
“这个是哪里来的?”侦探社的众人眼睁睁看见太宰治不顾形象地跑到垃圾桶前从里面捡出一张卡片,用两个指头夹着朝他们挥了挥。
国木田独步显然还在气头上,于是好孩子中岛敦乖乖回答:“就是上午您不在的时候港口Mafia的人袭击侦探社。”
“然后全被我们揍翻了!”宫崎贤治接话,“决定把他们扔出去的时候被一个男人突然出现带走了,这就是他留下的。”
国木田独步推了推眼镜,他已经平复了情绪,冷淡地说道:“一个做生意做到侦探社的奇怪小鬼,快点过来整理文件!”
“是嘛。”太宰治弹了弹上面沾染的灰尘,趁别人不注意之时将它收进了内侧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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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拜咯~”穿着浅绿色卫衣的和泉柯也笑嘻嘻地挥手向金发蘑菇头男子告别,对方背着一个旅行包,依旧穿着那夸张的色系棉质外套。
“有时间回博多看看吧,马场前段时间还提到你来着。”
“武士先生居然还记得我啊。”和泉柯也微笑着,微风拂过他额前的碎发,宝蓝色的眼眸反射着粼粼的阳光,“有时间我会回去的,博多的冰激凌我也是很想念的。”
“那么,下次再见了。”
和泉柯也注视着对方走进机场后,潇洒地一个转身:“那么,先去买杯冰饮,接着再去新发现的那家甜品店吧。”
坐在路边流动摊贩的椅子上,和泉柯也一手举着烤鱿鱼串,一边等着老板调制他点的冰露薄荷奶绿。
嗯?衣兜里的手机在震动,和泉柯也眨了眨眼,伸手拿出手机点下接听键。
“摩西摩西,梅子?什么事吗?”
“冰露薄荷奶绿好了!”
“谢谢。”和泉柯也一手接过奶茶,用脖子和脑袋艰难地夹着电话:“梅子,我还要喝奶茶呢?什么事啊?”
电话那头的女声说了什么,刚刚喝下一口奶茶的和泉柯也噗地喷了前面的女子一身奶茶。
“哎呀!”女子一声惊呼,掏出手帕擦拭,一边用着愤怒的眼光盯着罪魁祸首。
“我马上回来!”和泉柯也干脆利落地挂断电话,急忙站起身拿出纸巾。
“抱歉抱歉!”黑发男子一脸愧疚的表情,“这位女士,实在是对不起,因为刚刚家里来电话说离家多年的兄长今天回来了,所以被吓到了!真是对不起!”
一边说着,他抹了抹眼角,露出的眼眸仿若一汪波光粼粼的大海,闪烁着晶莹的光泽:“因为当年叛逆期的兄长突然离家出走导致父亲气得无心工作【带爱丽丝四处逛街】,另一位兄长以酒消愁【开82年的柏拉图庆贺】,弟弟抑郁症加强【用罗生门疯狂杀虐】,我当时不停地接工作来支撑一个家【狂接任务】……所以,我实在……实在是太惊讶了……”
眼泪流了出来,配上和泉那白净乖巧的面容真是令人唏嘘。刚刚还一脸怒气的女子转变为同情的面容,周围的人也都是如此,她甚至主动拿出纸巾递给捂着眼睛哽咽的黑发男子:“别哭了,快回家吧,这件衣服我可以自己处理的。”
“可……”和泉柯也抬起泪眼朦胧的脸,神情中夹杂着不知所措,“去世的母亲从小教育我们,做错了事要主动承担责任,所以,您的衣服我一定会赔的!”
他将全身上下的口袋都掏了个遍,也仅仅凑够了一百日元。和泉柯也小心翼翼地将它们捧在手心,咬了咬唇:“要不,女士您先给我的打个欠条?我再去接一份工作,一定能在半个月赔给您。”
“真是乖孩子。”女子自己的眼角红了,她推却了男子递过来的钱,表情温柔,“不用你赔的,快回家吧,一定要让你的哥哥认识到错误。”
“真的吗?您真是个好人!”和泉柯也露出一个感激的微笑,深深地鞠了一躬,“我一定会记住您的善良的!”
话说完,和泉柯也抹了抹眼睛,转身离开。
在绕过一个街道的时候,他将藏在手心里的眼药水重新放回口袋,再拿出一张黑卡,穿过马路,微笑。
“请给我来一个巧克力圣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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棕发女子正坐在椅子上写着报告,办公室大门猛地推开,她抬起头,推了推眼镜。
“和泉大人,您终于回来了。”
然而黑发男子气鼓鼓地跑到自己的椅子上坐着,双手环抱:“梅子,给我接一大桶自来水。”
?小仓梅子再度推了推眼镜:“恕我直言,和泉大人您完全可以凭空创造出水,何必要这么麻烦。”
“╬哼,气死我了,回来的时候准备坐列车结果广播突然说列车被炸了害的我只好转其它地铁,结果到站后发现,每周一次限量的至尊火龙果丝绒波仔甜筒居然卖光了!”
“我可是紧赶慢赶掐着点的!气死我了,我就知道那个人回来一定没好事!要是让我查到是谁没事干炸列车我一定要把他的名字压到最低价!”
小仓梅子在黑发男子抱怨道三分之一的时候就低着头继续写着报告,她已经习惯了忽略和泉柯也谈论的所有关于冰激凌的话题。
“所以,梅子快去帮我啦!”
“我还要写每日报告,和泉大人可以自己动手。”
……
和泉柯也看着认认真真的秘书在辛辛苦苦地写被自己推卸的报告,还是妥协般地跑进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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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最好的风景啊!比上百亿的名酒还要美好。”
阴暗的地下室内,被拷在墙壁上的棕发男子缓慢地抬起头,注视着一如既往披着黑西装外套带着帽子的橘发男人从楼梯上走下来,脸上是张扬的夸张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