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语才说了一句，便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转头看了看看四周。

莫锦仙顿时了然，说道：“你的符没有失效，但是何无常总跟着我们，觉得无聊，我让他到陈列室去交朋友去了。”

常语点点头，伸出手指，点了点莫锦仙还未刻完的那块木片，接着说道：“你看这四朵莲花中间的符号，看起来像是衔接四朵莲花的过渡符号，实际上并不是完全没有意思，它看起来很像是很久以前信奉多灵的宗教的象征符号。这个宗教起源的早，但是后来渐渐的没落了，在加上外来宗教的冲击，就渐渐成为地方的小众宗教了。不过，一些文化习俗还保留了下来，甚至渗透到了别的宗教。”

常语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我去过那个地方，那个符号被人们与各种纹饰拼合在一起，据说是先祖传授于他们的辟邪之术。这种奇特的拼合纹饰出现在木雕窗上，刺绣上，石刻浮雕上，在那个地方极为盛行，我看还有人去那拍纪录片，但是也没看见网上有播，也不知是不是那导演没有资金了。”

莫锦仙听出了其中意思，说道：“所以你觉得刀鞘上的木刻，也是有辟邪的含义的。”

常语：“是的，你没有觉得何无常和别的刀魂不太一样吗？”

莫锦仙想了想，说道：“是真的不一样，它又不是作为明器出身的，我们这博物院里还是明器多，和他一样的我也没怎么见过。”

常语：“你想想徐一同身边的女孩子。”

“你是说霍红？”莫锦仙想了想，眉头轻微地皱了皱，接着说道，“你这么一说，我倒是真的觉得有点不一样。那霍红看着虽然并不凶恶，但是身上总是弥漫着一种凶杀之气，想是过过刀口舔血的日子的。”

常语点点头，说道：“没错。你想一想何无常，肯定也不是一个善茬。但是你在他身上，有没有感受到煞气？”

“似乎真的没有，”莫锦仙摇了摇头，顿住了，接着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说，他身上之所以没有杀气，讲起话来也不像是一个经历了几百年历史的刀魂，或许和刀鞘上镶嵌的雕刻木片有关系。”

常语：“辟邪者，亦能辟凶杀之气。能够成大事的夫人，也不是胡乱地给这刀鞘上嵌上这玩意的。要我说，这夫人也是同道中人，想是后来子孙不谙此道，也就渐渐没落了。”

莫锦仙：“你这么说的话，这把刀上还能够再衍生出另外一个截然不同的刀魂，也是情有可原了，何无常的兄弟，大概就是出来化解他一身的杀孽。”

“我想也是，”常语说着，站起身来，伸了个拦腰，打着哈欠，“算是研究明白了，我要回去睡会了，我明天下午还有课呢。你要不要走？”

莫锦仙朝他摆了摆手，说道：“你自个走吧，我就在这待着了，一会和衣眯一会，一睁开眼睛就上班了，再好不过了。”

常语倒是被他这话逗得笑了笑，摆了摆手便走了。

莫锦仙又刻了一会，揉了揉眼睛，实在是有些熬不动了，便跑到里屋睡了一阵子。一闭上眼睛，就开始迷迷糊糊地做梦，忽然梦见了小时候的事情，听着大堂哥和自己说着什么，似乎听见了，却又完全记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