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来照看他的吗?为什么这两人把他撇下了?
顾屿不声不响地踢了踢虚搭在腿上的被子,一阵久违的刺痛才让他记起自己脚踝上的伤还没有痊愈,现在还贴着膏药呢!
“怎么了?”他这边的动静轻而易举地将凤辞尘的注意力转移过来。
顾屿心中暗喜,脸上却露出几分不好意思的表情:“我想去倒杯水的,不小心碰到脚上的伤。打扰到你们真抱歉。”
凤辞尘闻言,回头让陆爻帮着去接热水,自己则在病床边坐下,在顾屿茫然的眼神中一把抓住了他挽起裤腿露出的右腿。
顾屿的个子很高,一双大长腿修长且结实,麦色的皮肤与凤辞尘那白皙得近乎透明的手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陌生的微凉触感让顾屿下意识地想将自己的腿抽回来,不料凤辞尘看着弱不禁风,手上的力道却意外的大,握住他脚踝的那只手纹丝不动。
“别动,我给你看看。”凤辞尘轻声道。
顾屿眼角的余光扫到端着一杯热水傻眼地站在旁边的陆爻,于是也不挣扎了,任由凤辞尘用手轻轻地抚上他贴着膏药的脚踝。
凤辞尘直接把他脚上贴上不久的膏药揭下来,然后一点一点地揉按顾屿还带着几分红肿的脚踝。
感受着对方漂亮得玉雕般的手指在自己的脚踝处温柔按压,顾屿感觉自己的心跳有些不受控制地加速。
虽然自己有二十三年丰富的单身经验,但是顾屿还是对于自己莫名的心悸有了个隐约的猜测。在遇见凤辞尘之前,他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一见钟情这种庸俗的东西,一见钟情不过是见色起意罢了。
但是现在他十分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自己对凤辞尘见色起意了。
随着凤辞尘的动作,他能够清晰的感受到有一股清凉柔和的力量顺着自己的皮肤缓缓渗入,而被那股力量游走过的地方所有的疼痛感都立刻缓解,就连红肿的伤处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
“这......”不到一分钟后,凤辞尘松手,去病房里的洗手间洗手。
顾屿迟疑了一秒,试着站到地上。
原本还胀痛不已的脚踝已经完全愈合,他试探着在地上跳了跳,依旧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
陆爻把手里的热水放到顾屿的床头柜上,一脸震惊地低头看着顾屿的脚踝,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嗓音:“没想到前辈的修为如此高深,竟然能达到灵力外放的程度。”
顾屿默了一瞬:“说点儿我听得懂的。”
陆爻咽了咽口水,听着洗手间里哗哗的水流声压低声音告诉顾屿:“刚刚前辈用灵气直接帮你疗伤,这么说吧,就算在我的师门之中,能达到灵气外放的不超过这个数。”
他伸出自己的一只手掌在顾屿面前划过。
尽管顾屿并不想承认,但是他也没法昧着良心否认自己脚上的伤的确是在凤辞尘的处理下以完全不能用科学解释的方式愈合了。
洗手间里传来阵阵压抑的咳嗽,顾屿几步走过去,就看到凤辞尘扶着洗手台用拳头抵在唇边咳嗽,他的肤色越发白皙,倒是眼角却因为这阵剧烈的咳嗽而微微泛红。
清冷如雪的脸色映衬之下,竟有几分难以言喻的妩媚妖娆。
顾屿按捺下心底异样,关切地递上热水:“你还好吗?”
旁边的陆爻一拍大腿,大意了,顾屿居然用他倒的热水去借花献佛了。
凤辞尘接过热水微抿了一口,轻舒了口气:“没事,老毛病而已。”
陆爻听了这话,心底却浮起一丝疑虑。
按说能达到灵力外放境地的玄门之人,必然是受到天地灵气滋养的。平日里别说是感冒咳嗽,就算是受了致命的伤也能凭借自己的修为修复。
凤辞尘的修为这般深厚,怎么一个小小的咳疾不能自愈?
“反正是在医院里,明天我找人给你做套体检吧?”顾屿提议。
凤辞尘笑了笑,直接拒绝道:“不用了,你的脚伤既然好了,明天就搬去我那里吧。”
顾屿颔首:“也好,你家的地址在哪儿?我的东西不多,随便找个房间就能安顿下来。”
“长安西路,1号。”凤辞尘报出自己的地址,“明天我陪你一起去搬家吧。”
陆爻:“......”
这两个人之间完美契合的氛围是肿么回事?他怎么突然感觉自己应该在车底而不应该在这里?
等等,长安西路1号?
陆爻后知后觉地想起这个地方,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那里的确有一栋房子,还是一栋建造年代超过了两百多年的古宅建筑。
每次当他经过那栋古宅的时候,都忍不住驻足观望。古宅由一条窄巷进入,整栋房子呈凹字形结构,形似亡字;巷口正对路口,正冲为箭,极易伤人。
不过那宅子旁边便是一大片国家公园,后倚山脉,前临净水,气势磅礴,生气不绝。
不适宜活人居住,却是一处风水绝佳的......阴宅。
想不到住在里面的人不是别人,却是凤辞尘。
陆爻的表情很快就回复正常了。
若是别人去那里居住,只怕不出一个月就会非死即伤,但屋主是凤辞尘的话,自然不会有这样的困扰。
事实上,由于近些年房价一直蹭蹭蹭地上涨,有些收入不高的玄门中人还会刻意打听一些出过凶杀案或者闹过灵异事件的房子,以低于市场价的价格去购买这种房子。
毕竟都是玄门的人,他们住进这样的房子还不知道是谁怕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