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亲自下山,就在山下开了秧子房,就手儿就把鹰给熬了!”安有福梗着脖子道。
胡占魁看看安有福,又看看几位掌柜的,突然哈哈一笑道:“好好!我清楚了,那这么说,你的人已经下山了?”
“是,三个崽子,已经走了,但是他们看不见我去就不会动手,都在大车店等着……”安有福答道。
“哦,那就好,哈哈,来来,都坐下,喝酒,今儿是二柜的好日子,咱们哥几个边喝边聊!弟妹,来,给各位掌柜的倒酒!”胡占魁盯着楚招弟说道。
楚招弟一笑道:“看你们大老爷们说正事儿,俺都不敢喘气儿了,来,俺先敬大当家的一大碗!”
“好,二当家的,你这压寨夫人行!一看就不是娇小姐,是个泼辣娘们!一口一海碗,这可是烧刀子啊!哈哈,明儿个让你男人教你打枪,我看好了,这娘们是个胡子坯子!哈哈哈哈!”胡占魁一口也将碗里的酒掫了下去。
大家都热闹起来,仿佛把下山绑票这件事儿给撂下了。孙铁蛋端着酒碗下炕,把孙长发拉过来,将一碗酒递在他的手里,对大家说道:“大当家的,各位掌柜的,这是我的哑巴兄弟,亲兄弟,是他带着他嫂子找上山来的,别看他听不见说不出,还有点瘸,但是他心眼儿好!人聪明,从小就在山里混,可惜他是个残疾,让他留在山寨,帮着粮台干点杂活咋样?”
粮台胡顺笑道:“啥玩意还干点杂活,就是白养他又咋地了,二柜的兄弟就是咱的兄弟,没说的,打明儿个起,哑巴就跟着俺混了!来,是爷们就喝一个!”
孙长发接过盛酒的海碗,高高举起,一饮而尽,将海碗碗底儿一亮,滴酒不剩!
“好!”众人一声发喊。
“那啥,喝差不多了,咱商量正事儿!”胡占魁一摆手说道。
众人立马安静下来,胡占魁说:“顺山堡子的肥窑,还是个日本人的碳厂,还用得着绑票吗?要我说,炮队下去给他砸了不就完了吗?”
孙铁蛋接话道:“不成,上次下山砸开拓团,我们路过顺山堡子,正赶上大和兴开张,我就跟扎脚子掌柜的问过了,是这样,碳厂里面有武装守卫二十多个,旁边就是警署,有二三十个警员,加起来就是五六十带喷子的,这是个硬窑,老头是海(多),都是现钱收碳,可也不能砸,所以回来也就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