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十几个人,也都在连续几天的胡吃海喝祸害女人的过程中虚空了身子,现在都酩酊大醉昏睡得死猪一般。
就是这样,黑老鸹也没忘记放出去一个水香(哨兵),这小子嘟囔着一脸的不情愿,心说你们睡觉让我站岗放哨,我他妈也睡!他躺在一棵参天古松下,抱着一杆老套筒呼呼大睡。
吴有根第一个听见了这个崽子的打鼾声,他将猎刀拔出来,悄无声息地从树后摸过来,那个可怜的小子早就梦入仙境了,脖子被隔断都没发出一点声响,汩汩而出的黑血一股浓烈的酒精的味道。
老姚头一手握着老套筒,一手拔出来开山刀,头一个冲进了绺子的山洞。洞里面横七竖八躺在干草堆上十几个崽子,步枪和砍刀也丢了一地。靠墙一溜有是俩个光着身子的女人的尸体,都已经硬了,身上都是刀口,有的头已经被砍掉了。
“杀!”第一声呐喊是姚小宝发出来的,这丫头眼珠子都红了,手里一把两尺长的开山刀狠狠扎进了离她最近的一个崽子的脖子。
所有人都扑上去了,没有用枪,全都是冷兵器。吴七手里一柄开山斧抡圆了往胡子身上剁,祥子手里端着上了持刀的步枪,一枪刺将一个躺在草垛上的崽子刺了个对穿!
吴二终于下狠心端着上了持刀的步枪向靠在洞壁的一个胡子刺杀,谁知那个胡子醒过来了,一个就地翻滚,吴二的刺刀扎在了洞壁石头上,“咔”地折断了。
吴二当场就懵了,那个胡子可是反应灵敏,伸手就从腰里拔出来一把小撸子,抬手对着吴二就是一枪。吴二感觉到左胸一疼,一个趔趄摔倒在地。洞府里面响枪,回响声音很大,所有人都惊住了,反应最快的还是吴有根,他手里的开山刀飞了过来,准确地扎在了那个胡子的脖子上,那家伙没能打响第二枪就倒了下去。
“二哥!”吴七冲过来,用刺刀又在那家伙的胸膛和肚子连轧几刀。
吴二倒在那里,肩膀被击中,流了好多血,他大口出气,很快就昏迷了。大家赶紧将残余的胡子都杀死了,七手八脚将吴二抬在一堆乌拉草上,老姚头从随身的皮袋总掏出来一个小葫芦,从里面倒出来些白色的药粉涂在吴二的伤口上,又用一块从胡子身上撕下来的布条将伤口缠上,说:“能不能活,就看这小子的运气了!”
吴有根在吴二旁边坐下,摸着他的脉搏,看着自己又一个儿子危在旦夕,不由得心如刀割。老姚头指挥大家把山洞里的尸体身上能用的衣物都扒下来,将尸体抬出去,丢进了山后的一处深不见底的山涧。
整个洞府重新清理好了,大家都累得够呛,在山顶和山下路口都安排了瞭水(岗哨)大家这才或坐或躺歇了下来。
老姚头招呼吴七跟祥子点了一堆火,架上胡子的一口铁锅烧水,把蛇肉用盐巴煮上了。大家伙儿把胡子洞里面的吃食都翻出来,还有些酒,有些粮食和咸肉腊肉,都是他们猎户村的存货,已经所剩不多了。
大家吃了顿饱饭后都睡下了,吴有根守着他的大儿子一夜没合眼,第二天早上起来,吴二剧烈咳嗽,一口黑血吐出来,睁开眼睛看了吴有根一眼,好想要说什么,但是没说出来,眼睛一闭,头一歪,咽气了。
三天后,师兄弟两个决定,就在这黑鹞子山胡子洞住下了,也不起局也不竖旗,还跟在猎户村一样,只不过这把更加隐秘,在山洞里安家落户。兵荒马乱的岁月,也只能就这样安身立命了。
这天天刚亮,祥子一身露水地跑进洞来,对老姚头喊道:“大师伯!小日本儿,小日本儿出动了!”
老姚头爬起来,说道:“慢慢讲,别慌,在哪里看见的?慢慢说!别着急,小宝给祥子打碗水!”
姚小宝每天都是起得最早的,她是猎户洞唯一的女孩子,她自觉地担负起了做饭洗衣这样的活计,吴七叫她师姐,主动帮忙,旁人就开他俩的玩笑,说他俩有那个意思。两人也不恼,只是憨笑,姚小宝说:“我才不找小丈夫,吴七太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