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有根说:“田大少爷,你可得给我们做主,让小日本子放人,不带这么打人的,这不给打死了吗?”
“有根大叔啊,我说你们能不能都给我消停儿地,放人可以,你们答应我,没事能不能别过去河西边闹事儿?说多少遍了?现而今满洲国了,日本人打腰,咋就不明白呢!我说老少爷们儿,你们是真没吃过亏啊,日本人咱惹不起!”
“田大少爷,你说的这是啥话!凭什么小日本子就欺负咱们啊?咱们的地给他们抢了,咱们的人他说打就打,说杀就杀?还真就没个王法了!你是警察署长,是咱田家村的人,这事儿你得管管!”吴有根瞪着眼珠子嚷嚷道。
看着越聚越多的老百姓,田耀祖一抱拳道:“乡亲们啊,你们可愁死我了,都站这儿别过来啊,弟兄们,谁敢过桥就开枪,我管、我管!我过去跟野村团长说说情儿,看看人家放不放人!”
田耀祖打马过桥,其他的警察立在桥上端着枪,虎视眈眈对着河东的百姓。
野村看见田耀祖骑马过来了,并不搭理他,而是回头对自己的儿子野村佳彦道:“佳彦,你下来!”
野村佳彦看不得打人,他怯生生地下马走到父亲的跟前,野村敬二“刷”地从腰里拔出东洋武士战刀,手握刀刃,将刀柄递在野村佳彦的面前说道:“佳彦君,你是野村家的长子,来,拿着这把刀,让我看到你身体里流淌的武士的血液,走过去,把刀刺进那个支那男人的胸膛!”
野村佳彦看着父亲手里明晃晃的战刀直摇头,身子不由自主向后退着。野村敬二叫道:“八嘎!懦夫!你还是我的儿子吗,过来拿着这把刀,去杀死那个支那猪!”
“行了行了,差不离就行了吧!楚满堂是俺家亲戚,我还得叫声叔的,野村大哥,你就抬抬手,乡里乡亲的,你打他就是打我脸啊!”田耀祖虎着脸骑马横在了野村敬二的面前说道。
“他们过来闹事,反满抗日,必须死啦死啦地!”野村敬二挥舞着手里的战刀叫嚷着,野村佳彦吓得更加后退躲闪着。
“得了吧,他们都是老百姓,啥玩意就反满抗日了?你们日本人就是邪乎,老林子里面的抗日义勇军,那才叫反满抗日,有本事你们找他们去,这帮庄户人,懂得**叫反满抗日啊?他们没法接受缴照缴枪,这才过来跟你们闹,跟反满抗日八竿子打不着,你们赶紧放人,要是因为这点破事儿扰乱了王道乐土的长治久安,我不管你们是不是日本人,我也照样抓你们回去问罪!”田耀祖趾高气扬地斜视着野村敬二说道。
野村敬二咆哮道:“八格雅鲁!”举起手里的战刀。
“来来,有种你就砍了我!妈了个巴子的,还反了你们了!”田耀祖掏出手枪,上了子弹,对准了野村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