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太哀站直身子之后,直直看着虞幼堂,突然出口问道:“你是不是挺讨厌我的?”
闻言,虞幼堂瞳孔凝缩了一下,嘴唇微微一抿。
何太哀回忆道:“我觉得不是错觉,从上一个副本的时候我就这样想了。感觉游戏里刚见面时,你似乎就看我很不顺眼——最好能揍我一种的那种。”
虞幼堂:“……”
何太哀:“所以我一直在反省,我在学校里的时候,是不是不小心得罪过你?”
虞幼堂:“……”
虞幼堂一脸漠然道:“你想多了。”
何太哀:“哈哈,是吗?”
虞幼堂:“……”
何太哀叹了口气道:“我这个人,记忆不太好,有时候做人也是神经大条,都发现不了自己做的事情让人不高兴了。但我绝对不是故意的,所以,如果我有哪里做得不对,你就直接跟我说,好么?”
“……”听完这一段话,虞幼堂神色不变分毫,内心坚定完全不动摇,一点都没有要跟何太哀交心的意思,他淡淡道,“我都说了,你想太多。”
何太哀也不在这个问题上做纠缠:“那好吧——”
虞幼堂冷不丁续道:“但你记忆确实很差。”
何太哀:“啊?”
虞幼堂已经转了话题:“是不是感到水中走路阻力太大?”
何太哀正是在苦恼这件事,所以注意力便立刻跟着变转了:“确实。”
虞幼堂:“你需要改变走路的方式,将脚抬起来,让整只脚完全离开水面,然后再迈出去。”
何太哀依言尝试了一下,发现果然行走没有原先那样困难,他觉得很惊奇:“这很有用,但是原理是什么?为什么这样走就会方便许多?”
虞幼堂道:“比较复杂,我不想解释。反正不属于科学范畴,你就当做是迷信行为好了。”
这回答真是绝了。
何太哀笑道:“那这个问题你不解释,我还有另外一个想问你,如果现在不问,我心里就会一直惦记着。”
虞幼堂侧目:“你有十万个为什么要问,是不是?”
何太哀:“怎么可能,我就一个想问而已。”
虞幼堂默然片刻,最后颔首:“你讲。”
何太哀问出心里的问题:“之前下到地下室,你为什么拎着我一起下去?”
虞幼堂:“……”
虞幼堂漠然说:“想拎就拎了,哪里还有什么为什么。”
何太哀含笑:“但是地下室很危险,你也看到了,那个鬼怪可能是副本大佬。带着我这种杂鱼,我死了不要紧,但如果给你拖后腿怎么办?”
这话说得语声带笑,但多少有点秋后算账要说法的意思。
虞幼堂道:“有我在,不会有事。”
他的回答没有任何犹豫停顿,似乎心中早有如此答案。
事实上,如果不是何太哀自己要动手去殴打“鬼王”小泥人,确实那一趟地下室之行,不会出现任何问题——至少不会给何太哀造成身体上的伤害。
何太哀“哦”了一声:“原来是担心把我留在敌我难明的餐厅,会出意外?虞幼堂同学,你真是心底太善良了。”
虞幼堂脸上晕上一层薄红,血色浅浅,恼了:“你不要说这么恶心的话!”
何太哀忍住笑:“是是是,我不说了。”
他们两人说话声音不高,但整条过道那么安静,自然前面的男孩和宋枝都听得一清二楚。不过这对话也没什么需要保密的,不过是同学间的笑闹而已。
很快他们就走到了水道的尽头,那是一面严严实实封住道路的墙。虞幼堂上前检查了一番,曲指多次敲击墙面,似乎确认了什么,随后他告诉大家,如果要通过此处,需要对着墙冲撞上去。
男孩惊疑不定:“那岂不是就跟撞柱自杀一样?”他胆小,万万不敢第一个尝试。
宋枝说:“我来。”
说完,她后退五步,一个助跑,没有任何犹豫地向着墙面冲撞而去。只见墙面泛起水样波纹,宋枝就像是投入湖面的石子一样,失去了踪影。
有宋枝起头,男孩忙说:“那、那下一个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