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茂又是若有所思的看向朱棡道。
“只要你敢想,这个贵宾制,哪里都能用。”
朱棡轻轻拍了拍常茂的肩膀笑道。
“那得赶紧实施,尽快弄明白。”
闻言,常茂的眼前顿时一亮道。
“嗯,忆江南此时已经拥有了稳定客源,那此时推出这个贵宾制,绝对可以大赚一笔。”
“而赚的这笔银子,我们可以拿去干点别的,以此我们的生意,就像是雪球一般,越滚越大,而我们赚的就会越来越多。”
朱棡嘴角的笑容更甚。
“不过,最近应天府也是冒出许多苗头,估计也想分一碗羹。”
只是不同于朱棡的笑容,常茂倒是面色一沉的看向朱棡道:“用不用,我出面震慑一下他们?让他们明白,这碗羹,尝尝都得崩牙。”
言语间,常茂方才展露出应天府顶级纨绔的一面。
“不必。”
对此,朱棡倒是摆了摆手,笑道:“人家眼红,当然想入场,那就分他们一杯羹吧,只是他们能不能吃得下,就跟孤没关系了。”
“也对,忆江南的背后,可是你与姐夫。其中陈设,最次的书画,都是价值连城。”
“而这可并不是有银子就可以拥有的。”
常茂这才恍然大悟的笑道。
忆江南为什么可以吸引诸多文人墨客,勋贵大臣?
其一,女子容貌上佳,按摩手法娴熟,清倌茶琴双绝。
其二,忆江南之中,书画珍宝居多,其价值难以估量,所以只能观赏,不能轻易触碰,以免损坏珍宝。
第三,便是规矩森严,只能按摩,而若是有别的想法,请往他处去,至于谁敢不遵守规矩,忆江南会让他明白,什么是规矩!
而且至今日,还没有人敢挑衅忆江南的规矩。
毕竟他们也不蠢,而光是凭借这些价值连城的书画珍宝,他们也能明白,忆江南的后面,绝对拥有巨大的背景。
再就是规矩,若是普通商贾,岂敢立下这么严苛的规矩?
所以这才能安分守己,不敢在忆江南造次。
至于应天府再起一座忆江南?
一般的商贾即便是真有这个心思,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
究竟能不能寻到这么多的稀世珍宝,还有敢不敢拿出来让人观赏?
所以从始至终,朱棡都毫不担心,现在能有人复刻忆江南。
“对了,你今日怎么突然来了青楼?”
随后,常茂又是好奇的看向朱棡询问道。
“该不会是还未成亲,有点寂寞了吧?”
说话间,常茂又是看向朱棡眯起了眼睛。
“来敲诈一笔银子。”
面对常茂的猥琐,朱棡倒是端起桌子上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道。
“敲诈?”
常茂看了看四周,便是瞪大眼睛的看向朱棡道:“青楼,你都要敲诈?”
“嗯。”
对此,朱棡轻轻点头。
悦香楼的**骗了马南山的银子,然后人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以马南山这个大老粗的性子,自然不会想太多,但朱棡不同,谁让他从小就心思很重,想的也比常人更多。
而且朝廷这笔银子,可没那么容易拿走。
所以不管是悦香楼吞了这笔银子,还真是那个**拿了银子逃了。
这笔账,朱棡都会算到悦香楼的头上。
更何况,一个入了**籍的**,凭什么可以跑?
而在明朝的户籍制下,**便属于乐户,也就是所谓的**籍,且其身份往往是世袭。
也就是一人被划入乐户,其后代血亲也将沿袭同样的户籍,很难再有出头之日。
毕竟入了**籍,别说是参加科举,甚至在某些时候其人权也受到剥夺与限制。
所以这一制度,真的很不合理,而且朱棡已经下定决心,找寻一个合适的时机,跟朱元璋好好聊聊户籍制度。
“三爷。”
便是此时,一道声音自门口响起。
“进来吧。”
朱棡放下茶盏,轻声道。
话罢,厢房的大门被缓缓推开,只见一袭飞鱼服的毛骧走进厢房,并且单膝跪在朱棡的面前,方才道:“三爷,标下已经让锦衣卫,将悦香楼围起来了。”
“嗯。你去清场,凡是闲杂人等,全部赶出去。”
闻言,朱棡瞥向毛骧轻轻摆了摆手。
“遵命。”
毛骧领命退下。
“常茂,盯紧他。”
只是看向毛骧的背影,朱棡又是缓缓转过头,看向常茂轻声道。
“标下明白。”
常茂心中一凛,正色抱拳。
不多时,本还有些喧闹的悦香楼,便是为之一静,而朱棡也是缓缓起身,走出了厢房。
悦香楼的大堂内,氛围凝重,光影斑驳间,数十名锦衣卫挺拔伫立,各自身姿笔直,腰间佩带着寒光凛冽的绣春刀。
只见其面容沉静,眼神锐利如鹰隼,流露出不容小觑的冷峻之色,仿佛周遭的空气,都因他们的存在而骤然降温。
大厅之中,更是弥漫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
即便是细微的声响,在这肃穆的环境中也被无限放大。
而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悦香楼的日常景象显得格外突兀。
**们或浓妆艳抹,或清丽脱俗,此刻却皆敛去了平日里的娇笑与妩媚,神色各异,有的惊惧不安,有的则强作镇定。
就连伙计们也是战战兢兢,手足无措地跪在一旁,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阵仗吓得不轻。
至于老鸨,脸上也难掩一抹慌乱,尽管努力维持着表面上的镇定,眼神却不时闪烁,心里快速盘算着,是不是得罪了哪位权贵?
“三爷。”
直至朱棡与常茂踏下楼梯,毛骧方才快步走了过来,躬身道:“凡属悦香楼的人,都在这里了。”
“嗯。”
朱棡环顾了一眼后,方才看向毛骧道:“身上有没有宝钞?”
“有。”
毛骧连忙从身上掏出一小叠宝钞,恭谨递上道:“大概有几十贯,若三爷不够用,标下再去取。”
“毛指挥使,不必了。”
不待朱棡开口,常茂上前,将毛骧手中的宝钞推了回去,方才转头看向朱棡,从身上掏出一叠颇厚的宝钞,塞到了朱棡的手中。
“嗯。”
朱棡接过宝钞后,便是坐到了悦香楼老鸨的面前,随手将宝钞扔在了桌子上道:“孤在悦香楼喝茶,也不知道该付你多少钞,那就自便吧。”
“不敢不敢!贵人能光临悦香楼,已经是悦香楼莫大的荣幸,又怎么能收贵人的银子?”
老鸨的面色顿时一僵,便是连忙跪倒,声音充满了恭谨之色。
只是低下的眼眸,已然遍布惶恐!
“孤!”
这座天下,凡能称孤道寡者,唯有而念及此处,老鸨的身子又是一颤,头埋的更低了。
“孤问你,马南山看上的那个姑娘,在哪里?”
朱棡悠悠的声音,又是响起。
此言一出,气氛更是为之一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