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维道眼睛瞪不开,握刀的手又被控制了,情急之下伸手乱抓。
一把抓了个正着。
洋和尚的命根子被孙维道往死里撕扯,痛得“哇哇”乱叫,也顾不上再去夺他手上的刀子,反手一肘就砸到了孙维道头上。
孙维道被砸得眼角顿时裂开,鲜血模糊了双眼。
剧痛之下,哪里还会考虑后果,直接挥刀就朝洋和尚脖子上抹去。
手术刀又薄又快,等洋和尚反应过来时,脖子上像系了一根红丝线,细腻的鲜血像泥鳅吐泡一样在他脖子上围上了一串鲜艳的珠子。
“杀人了!”
“白切鸡”看了个正着,一声尖叫,冲了出去。
这时洋和尚才将砸在孙维道脑门上的钵子大的拳头收回,一抹脖子,张口想说些什么,但加速了割断的喉管朝外喷血的速度。
“吼吼”两声后,直挺挺的后脑勺倒地躺到了地板上。
“报警啊!”
不知谁喊了一声,“白切鸡”冲到房门就想按响报警器。
“啪”
他被重重的一耳光打得晕头转向。
“滚!什么时候这号子轮到你这个兔儿爷做主了?”
打人的是一直躺在最靠近窗户的上铺看漫画的外号“住持”的号子里二把手。
“大护法,赶紧向老佛爷打电话,汇报情况!”
打手头子看到脖子上血泡一个劲往外冒,身子不停抽搐的洋和尚,嘴巴二甲双胍了一下,但终究一个字没说,走到那个简陋的卫生间,拿起一卷未开封的卫生纸,裹在水龙头上面,拼命地往里面吹气。
这种混凝土砌的砖墙,为了节省成本,埋在墙里的水管都是相通的,所以只要有一方用力对着水管吹,将里面存留的水全吹空,两间房就可以像打电话一样通话。
“你们活得不耐烦了吗?吵得我都睡不着!”
水龙头传出一句威严的声音。
“老佛爷,不好了!我们佛爷被人杀了!”
“什么?”
隔壁号子里通话的人不敢相信。
“老佛爷,快下令吧,我家佛爷要死了!快叫人……”
“白切鸡”的话音未落,就被“住持”一脚踢到了房间那头。
“白切鸡”撞进了布帘里,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只眼睛已经肿得啥也看不见,嘴角也不停地在淌着鲜血的孙维道手上竟然——
端着一把**。
“枪!他有枪!”
“白切鸡”眼一黑,直接晕死过去。
没有一个人靠近,相反,所有人都朝门口奔去。
在监狱里,有把真正的刀就是王中王,更何况手上还有真理!
宁信其有,不信其无。
“什么来头?”
水管那头的人可感觉不到这号子里的恐惧,还在不紧不慢地发问。
“看模样像杨那边的人,具体情况不清楚。”
“住持”扭头看了一眼躺在地板上已经纹丝不动的洋和尚,知道他现在是神仙也救不活了,这才装作很急切地对着水龙头说:“老佛爷,我看小佛爷有点不行了,我还是先报警救命吧。”
“浑蛋!那还不赶紧!”
水管那头一听火冒三丈。
“住持”这才慢慢地将手按到了报警器上。
嘴角洋溢着的却是幸福的笑容。
总算轮到自己当老大了!
尖锐的警报声引起了监区的一片骚动,大声骂**有之,挤到铁门想看热闹的有之,趁机偷点狱友藏起来的食物塞到嘴里的亦有之。
狱警在两个拿着霰弹枪的警卫保护下打开了孙维道所在的号子门。
没多久,抬出了已经没有一点气息的洋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