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
借助史侯,激发娘娘近乎死寂的心,再这样下去,就成望夫石了。
“史侯请入!”
“谢谢兰姨!”
引入亭阁。
何婷听到陌生脚步声,不敢转身,忐忑不安道:
“兰儿,是陛下的使者吗?”
“母后,是我!”
“辫儿哥!”
何婷猛然回头。
起身想要冲向史侯,但没跑几步,就因腿麻摔倒在地。
膝盖处,鲜血侵染了白色丝绸。
发髻散乱开来。
狼狈无比。
“母后!”
史侯抱着母后,泪如泉涌,痛苦道:“半年的时间,您苍老了好多,受苦了!”
“辫儿哥,母后不苦,母后不苦!”
“别怪你舅舅,他是个屠夫,是个莽人,不懂朝廷中的弯弯道道!”
“要怪,就怪母后,不能再受圣眷,为你的皇位铺路!”
何婷爱子之情被唤醒,紧紧抱着史侯,说着说着,泪水不受控制落下,滴落在史侯的头顶。
何家。
原有一位皇后一位大将军,本该成为史侯抢夺皇位的助力,可现在做错了事,全丢了。
“儿臣没怪过舅舅,更没怪过母后!”
“儿臣自打出生,就不受父皇喜欢,寄养在史道人家中!”
“儿臣是恨,恨的是年纪太小,没办法进入朝堂,没办法在母后被父皇迁怒时反对,才害得母后陷入这长门宫中!”
史侯抚去母后眼角的泪水,小小的手握成拳头,略长的指甲嵌入血肉中,鲜血顺着指缝流下。
何婷心疼极了,撕下腿边的丝绸缠在史侯的手上,边哭边笑道:“母后没事!
母后没事!
母后会活得好好的!
母后会看着辫儿哥长大成人、大婚、生子、坐上皇位!
到时候,辫儿哥再把母后风风光光从长门宫迎出去!”
“儿臣一定会的!”
史侯坚定点点头,在心中暗暗补了一句话,“母后,这一天不会太久的,等儿臣坐上皇位,定让整个洛阳城为您贺喜!”
……
工部。
“部堂大人,造纸坊出事了!”
“右侍郎李咸,偶然发现了造纸坊的存在,然后秘密查到了坊内一位大匠,通过抓捕大匠之子,威胁大匠带出了几张新制纸张!”
荀攸豁然站起。
“造纸坊工匠家属,不是被锦衣卫集中保护了吗?”
“正南(审配字),怎么会有这种事发生?”
“回部堂大人,被抓之人,是那位大匠的私生子,为了不被结发之妻知道,没敢报出来,也就没在锦衣卫保护之内!”
“大匠私生子已被杀害,大匠受不了打击又害怕被问责,已经投河自尽!”
“至此,造纸坊新制纸张泄露之事,才被锦衣卫摸索查到!”
审配同样愤怒,忍着性子解释完,询问道:“部堂大人,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李咸杀人灭口,那代表完全清楚新式造纸的事情了,现在,已经晚了!”
“通知锦衣卫,找到李咸的位置,控制住他,找到那几张新式纸上毁掉,并问出消息都传给了谁!”
“若是小范围传播,那就把知情者全杀了,若是大范围传播,顺其自然吧!”
荀攸内心不报希望了,在这种时刻,出了这么大纰漏,他难辞其咎,颓然道:“跟我入宫面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