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回忆起晨起的场景,当时娴儿还容光焕发的,甚至第一次主动给他系了两颗扣子。
苏培盛冷汗直流,只能把话说的委婉一些,
“启禀皇上,容妃娘娘去景仁宫给皇后娘娘请安,本来一切都好好的,祺嫔娘娘嘴上惯是个不饶人的,这才惹得娘娘发病晕了过去。”
苏培盛心里替祺嫔捏了一把汗,依着皇上现在对容妃娘**热乎劲儿,祺嫔这次算是在劫难逃了。
皇上重重的冷哼一声,怒道:“祺嫔!?她说了什么?”
苏培盛硬着头皮一五一十的答道:“祺嫔娘娘说.....说从前她就听说容妃娘娘......容妃娘娘痴恋果郡王,现在果郡王尸骨未寒,她就......就日日婉转承欢......”
“放肆!”
皇上越听越怒火中烧,一声怒喝,吓得苏培盛和随行的宫女太监们纷纷跪了一地,忍不住瑟瑟发抖。
天子一怒,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皇上强压了心头怒意,道:“都跪着干什么?还不快些到永寿宫!”
于是随行的宫女太监们又纷纷从地上爬起来,该举仪仗的举仪仗,该抬步辇的抬步辇,皇上一阵接一阵的催促,众人脚下生风,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到了永寿宫。
永寿宫里,温实初看着多灾多难,如同瓷娃娃一般都容妃娘娘心中五味杂陈。
这样的玉质美人,大约是不适合宫廷的吧,她那么的纯善,怎么能适应的了这么多的尔虞我诈呢?
他真怕,下一次再见到这位容妃娘娘,她已经香消玉殒了。
皇上来时,温实初已经诊完了脉。
说辞还是那一套说辞,想到那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病美人,温实初忍不住说的严重了些。
“皇上若是想保娘娘性命无恙,切不可再让娘娘受刺激了。”
皇上重重叹了一口气,挥手让众人都退下,然后坐在了孟静娴的床边。
今日晨起的时候娴儿的脸上还有些许红晕,如今尽是惨白了。
皇上在孟静娴的床边坐了好一会儿,然后静静的走出了寝殿。
神色平静的,仿佛方才在轿辇上大发雷霆的人不是他一样。
但苏培盛心里一个咯噔,他知道,皇上这是真的生气了。
果然,下一刻皇上毫无感情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苏培盛,去传旨,祺嫔,即日起,褫夺封号,降为答应。”
苏培盛点头哈腰的称“是”,然后忙不迭的去晓谕六宫了,他是一刻也不想留在这儿了,皇上的身边那空气都像是凝固的,简直让人难以呼吸。
这祺嫔,不,是瓜尔佳答应这辈子应该是完了,皇上甚至连个罪名都不屑于给她按上,只有一句话,冷冰冰的八个字,褫夺封号,降为答应。
更绝的是,皇上偏没有禁她的足,她还得每天出来请安让全宫的妃嫔看笑话。
皇上这一招是在杀人诛心也是在杀鸡儆猴啊。
这下这后宫里,谁还敢去寻容妃娘**晦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