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的凌晨3点整,有一个晃晃悠悠的垃圾车,慢慢悠悠的,走在路面上。
尤其是在有雾有雨有雪的天儿,就只能在朦朦胧胧中,看到一盏摇摇晃晃的灯火若隐,听到一曲吱吱呀呀的轱辘轴暗鸣……
鬼火?鬼灯?鬼曲?鬼吟?
或是回魂路上的一盏引路暗火?
走到近来,战战兢兢,才发现,是一辆破破烂烂的垃圾车,车头处支着一根树杈,上面挂着一盏宫灯,摇曳多姿,却有点吓人!
可是,毕竟半夜里出没之人,少之又少!
但,总有半夜走在路上的,或在路上开车的。
形形色色的人,因不同事不同原由,早起或者晚归!
“哎哟,我的妈呀……”
听到耳里的,只有急急而去奔跑声!
或是
“啊……啊……啊……”
只有“咕咚”一声,许是晕在了附近的什么地方!
或是
“吱……吱……”
“彭!”
急驰长鸣的刹车声,又或是撞在了什么地方!
每每这个时候,滕明的脑袋,就有五个大。他特别不想承认,这都是由于自己造成的一桩桩祸事。
“唉……”
滕明又在一个凌晨,不由地长长地叹气。他扭过头,使劲瞅着树杈上吊着的小宫灯,一闪一闪的亮着光,像是无辜又可怜的眼神。
“我说你,我说你什么好呀,不要乱闪,不要闪,灭一会不行么?”
白色的小宫灯,又闪了闪灯芯。好像是在反驳滕明的话。
“你别给我装听不懂啊,你你你……”
滕明真不知道该和这只小宫灯说什么才好,气得他原地直打圈儿。
自从来到这个地方,为了一个赌注,滕明,不得以,只得做一个扫大街的环卫工。
俗话说得好,输人不输阵,即使对未来发生的事情,惴惴而心多一些,也只得硬撑下去的。大师姐告诉他,外面的世界,可不比岛上,可他一直肆意而为的作风,从不为所动。
却哪里知道,这个世界,了得的厉害,好多他从未知道的东西,和从未了解过的人□□故。
“小明子呀,你个小瘪三,又提着你的灯笼到处吓人,你说你……”
巴拉巴拉……
买了2根油条,嘴里咬着一根,手里拿着一根,另一只手提着豆浆和小宫灯。这个时候正赶上楼下的多话大叔晨练。
自从有一次,多话大叔,被小宫灯在黑暗的楼道里,晃晃地闪了几眼,受刺激的多话大叔,一贯身体健康,破天荒的在60岁的最后一天的早上5点钟,叫了一回120,120的小护士,急急火火的把不醒人事的大叔抬上救护车,又是急急火火的冲到了最近的医院。
刚把大叔推到了急救室,大叔慢悠悠的睁开眼睛,看到了屋顶明晃晃的灯,觉得眼前一晃,又昏死了过去。
在医院被折腾得死去活来的多话大叔,和医生多番保证自己不舒服会来医院,差点就给医生献上自己的膝盖,才在医生万分不舍的眼神中,被允许可以先回家。
一进楼道的已经60岁的大叔,深深吸气,像一只充满能量的火箭,“通通通……”,一口气就冲到了最高层,自认为气息还稳,奔到了滕明的门前。
“咚咚咚咚咚……”
正在补眠的滕明是被惊醒的,他慢慢睁开眼睛,邪着眼睛看着飘在屋子上空的小宫灯。还以为这只无良的小宫灯在搞什么个鬼,可是声音的来源不对。
“咚咚咚咚咚……”
“你个小瘪三,快给你爷爷开门来……”
滕明又邪了邪小宫灯,心说,竟然不是你搞的鬼。真是太遗憾了!
无比遗憾气的滕明,悠悠摇摇的来到门前,打开了门。
在门外,满面红光,直喘粗气的大叔,因为对方打开门,太过突然,一下子接不上词了。举起的胳膊,也不知该以什么姿势放下来。
滕明自始自终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事,每天早上打扫归来,是他最迷糊的时候,急切需要趴到被窝里。
俩个人站在门里和门外,大眼瞪小眼。
还是大叔先反应过去,实在是举着一只胳膊实在是太酸。他恨恨地放下了胳膊,抬起另一个胳膊,不断地对着滕明点着手指。
“你个小瘪三,你知不知道你把爷爷早上吓得进了医院!”
无所知的滕明,眨了眨眼睛,表示不知道。
“你个小瘪三,你知道不,你早上没事干提着一个灯笼干什么,是想吓死你爷爷么?”
特别无奈的滕明,猜也能猜到发生了什么事,用手捂了捂脸,就把门关上了。
怒气冲冠的大叔,正准备把滕明的门砸烂,门又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