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护着自己的样子,装不出来的。
她不想好朋友为了自己操心,回了一句:你放心好了,他傻我又不傻,我还能真的爱上一个**不成?之前都是开玩笑的啦,等找到他的家人我就把他送走。
互道了“晚安”,江眠睡意更无,旁边的陈暮却已经起了均匀的呼吸,睡着了。
她的手指轻轻的点了点陈暮的鼻尖,喃喃道:“你说,我值得吗?你以后,会不会让我伤心?”
没有人回答她。
江眠轻轻的起床,拿过自己的记账本算起账来。
下个月要还二姨的钱,到时候钱包会被掏空,再过两个月还要涨房租,二十万的手术费,要何年何月才能凑得齐啊。
可是不动手术,陈暮的病就有恶化的风险,她不忍心看着他变成一个没有尊严的废人。
袁禧是有钱,二十万对她来说问题不大,但是江眠已经没脸再问她借了。
可是身边的其他人,她开店的时候已经借过一轮了,现在都还没还完,加上父亲已经放话不认她这个女儿,那些亲戚更不可能借钱给她了。
江眠穷过苦过,但是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因为穷感到绝望!
第二天的时候她甚至抽空去买了一张彩票,把希望寄托在这小小的投资上面。
下午正在忙碌的时候,店里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江眠看到母亲的时候,眉目一拧,碍于有客人在,她没说什么难听的话。
江母也没打扰她,安静的坐在店里。
江眠忙完以后,收拾着美容床,不冷不热的问母亲。
“您来做什么?”
母亲忧心忡忡的:“那个**呢?你们没在一起了吧?”
江眠自顾自忙碌,头也没抬,揶揄道:“原来是来看女婿的。”
江母气得跺了一下脚:“他是个叫花子,哪来的户口本和你结婚?你爸那天真是被你气糊涂了,相信了你的鬼话。他说了,你回去认个错,这次的事就这么算了。”
江眠一语道破:“怎么,又给我找了新的婆家了?这次人家给多少彩礼呀?”
江母气道:“反正比一个**强!眠眠,你堂堂一个大学生,嫁给一个叫花子,周围的人都在看笑话呢!你现在回去重新找个男人,大家就知道你和叫花子是假的了。”
江眠笑道:“我管他们有没有看笑话呢,反正我又听不到。谁要是敢在我面前嚼舌根,我非一刀戳过去不可!”
江母根本说不过她,满脸焦急:“眠眠,妈妈也是为你好啊,你跟着叫花子图什么啊?”
江眠敛去讥讽的笑意,道:“图他对我好!妈,如果您真的是为我好,就借我点钱。”
提到钱,江母脸上立马带着戒备:“你借钱做什么?养这个**?”
江眠抱着最后一点希望,语气真诚了不少:“我和阿暮虽然结婚证是假的,但是早就有了夫妻之实,我这辈子认定他了。医生说他的脑子能治,要二十万,你借我点钱,我给他治病,以后我和他孝敬您,给您养老。”
提到钱,江母态度立马有了转变,已经忘记了今天来找女儿的初衷了:“想都别想!你给一个**花二十万,我看你才是**!”
江眠希望破灭,声音冷了下来:“那你们就不要来打扰我的生活了,我和阿暮现在过得很好,他脑子虽然有病,但是知冷知热,对我掏心掏肺,比那些清醒冷血无情的人好太多了!”
撵走母亲,江眠无力的坐在椅子上。
血缘这种东西,根本就是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