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中,风散褪下了男子的衣物,剩下一条内裤的造型绝对清爽,剥下的衣物却又将被血液湿透。
“唉,真是麻烦呢,命真大,还是快动手吧,不然真就死透了!”
胸口的伤口最是狰狞,但影响不大,只是软组织损伤,腹部两处较深,局部撕裂,腿部贯穿,所幸没伤到骨骼。
检查了男子伤口,风散眼中多了一丝赞赏,不究原因的话,何等有毅力的人才能忍受创伤的痛苦坚持走到这里,如一般人,别说受男子一样的伤,就算自其中一处,也会在床上躺半个月吧!
是人为,也带天眷!
将男子平放在床上,风散将一部分药材处理磨碎,去楼下找一脸莫名所以的老板娘借了一炉煤火,余下的药材按次序三次投入炉上熬药沙罐,四碗归一碗,只是在放入第二部分之前倒了一点汤药出来,待凉后,混合其余磨碎的药物成糊。
一边,风散将炙烤后的小刀在酒精中涮了涮,手中的银针已经扎进了穴道之中,手起刀落,把伤口去掉了浅浅一层,清理异物,敷上药,包上纱布,退去银针,手法快而娴熟,风散也认真了。
最后是熬制许久的汤药,风散捏着男子下颔灌了进去,全程就只有这步最粗暴,用风散的话说:你还指望我慢慢用勺喂?
“现在让我期待你会多久醒来吧!”风散把带血的衣物装入了袋子,虽说是新的不假,但总归看着不舒服。
打开窗,任由风抽丝剥茧除去浓浓的药味,炉火慢慢燃尽熄灭,男子终于睁开了眼睛,失血过多导致头晕目眩的他,打量着周围,终于察觉到了盖在身上的棉被,还有窗边的人,一下清醒了许多,被外的手胡乱摸索着,似乎是一种习惯。
“醒了?比我预料的早点。”风散从窗边回过头,问道。
“你是谁,想怎么样?”清朗的声音入耳,男子刹时警惕起来,没有装睡,冷声问道。
“一个路人,见你受伤了就把你搬到这了,算是医生吧。”
男子一听是医生,强提的力气瞬时散去:“是你?那个对我说话的人?谢谢。”
“不客气,喝点粥吧,生命是廉价的,生命是无价的,饿死了可就对不起我花时间救你了。”风散端起煨在熄灭火炉上的稀粥递了过去。
“谢谢!”男子艰难的将粥灌进了嘴里,含糊的说着感谢。
“不用,能活下来可以说是你的命数,与我无关。”风散微微笑着:“报个名字吧。”
男子沉默了,刚毅的眉眼间隐有挣扎,忽然目光变得坚毅:“恩人,我叫韩勇!”
“额,抱歉,没听说过!”风散笑容和睦:“不用叫我恩人,我叫风散,叫我名字就可。”
韩勇喝了粥精神好了少许,听着风散的话,摇了摇头,挣扎着想要坐起来:“恩人,这里是什么地方?”
“坐着就好,别把伤口再弄裂了,你死了有人高兴我可就砸招牌了!”风散若有深意:“这里离我遇见你不算太远的旅社,应该很安全!”
很安全?韩勇愣了,恩人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知道什么呢?眼中戒备之色闪动:“恩人这是何意,我不太明白!”
一个受了这样的伤,却没有去医院求医的人,想来再怎么也有一份故事。
“哈哈哈哈,我不认为你是发生了某种家庭伦理剧,请放心,我即救你,便不会害你,我若害你……”风散大笑,起身向外走去,边走边说:“我知道你有着很急切的某种心念,不过我为你卜了一卦,万事皆吉,你可安心;另外,我为你服了药,两日内你的伤也能恢复到行动无碍,此间安心养伤便可,以后,你自己静养恢复,问题不大!”
这天下,只要不是到救无可救的地步,幻医入手,神鬼殊途!
“炉上还有一份粥,晚些你取下就行,床边的药,每次一包,和水吞服,我还有事,晚点来看你,还有,尽量不要外出!”风散关上了门,静静向外走去,乖乖做学生上学去了。
韩勇见风散背影消失,一股懊恼之意升起:“韩勇啊韩勇,好你还一方之杰,混蛋啊混蛋,恩人救你,你还疑神疑鬼,真是被砍傻了。”
“也不知恩人说的什么卦的可不可信,小凝,我真的错了吗?真的错了吗?你千万不要有事啊!”
韩勇仰在床上,耳边似乎响起了谁的话语,眼泪侵湿眼角,无声滑落。
“一定不要有事啊……”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